沐无忧心潮澎湃,开心不已,一眨不眨地温柔凝视着怀中的佳人,却见她刚刚还在羞涩娇笑,忽然就沉寂下来,一脸郁色。
“晚儿,怎么?你不喜欢这花吗?”
沐无忧不解地看着她,他曾听她嘀咕过一次,她的家乡都是一夫一妻制,她看不起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因为爱她,所以他才会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也曾听她说过,求婚时要用最美的鲜花,他才会不惜万金购得这株粉牡丹。
原以为她会很开心、非常开心,哪知她不过欢笑了片刻,便忧愁满腹。
温筱晚迟疑着问,“无忧,你为什么要摘菊花?”
就为了这个?沐无忧疑惑不解,“粉牡丹可是上品菊,名贵且稀少,才配得上我漂亮又可爱的晚儿啊。你看这几支菊多美,花型饱满、色泽丰润,花瓣繁复却错落有致,是上品中的上品,我敢说,就是皇宫的御花房,也不一定有这么好品相的粉牡丹。”
温筱晚动了动嘴唇,嚅喏着道:“可是……菊花的喻意是……”
“粉牡丹的喻意是,心之所系。晚儿,你是我心中的人儿,只有你才配得上粉牡丹。”
情郎动情的呢喃冲走了温筱晚心底的阴影,涌上一阵阵滚烫人心的激流,温暖且甜蜜。她将羞红的脸庞埋入他的怀中,感觉他的唇轻怜蜜意地亲吻她的脸庞、耳垂、玉颈……
他呼出的带着馨香的气息越来越粗重,搂着她身躯的手臂也越来越用力。
一阵旋转,她被他放置在窄小的罗汉榻上,他修美颀长的身躯也随即压下,却用手肘撑起上半截身子,眸含疼溺地俯视着她。
他白皙而温暖的手指,轻轻搭上她的肩,慢慢滑至颈窝,轻轻抚摸,感受着指腹下细腻如瓷的肌肤。渐渐的,手指已经不满足走在颈窝滑动,慢慢改向腰间上下游动,四处抚摸。他俯身在她耳边呼气道:“晚儿,我觉得好热了,怎么办?”
喷在耳边的气息温热中带着暧-昧,温筱晚无端端地打了个寒颤,腰间的那只大手却一刻不地慢慢往上爬……痒痒的,却勾出了心底的渴望。一声轻吟逸如娇唇,如同门窗紧闭的房间,被无端撕开了一角隐纱,泄露窗外一片春意。
沐无忧眸光一暗,俯首吻住诱人的红唇,温柔的浅吻变成了狂野的灼吻,似要将她吞下肚一般地吮吸纠缠着……而他的手轻轻地抚,细细地揉,滑过所有敏感地带,时不时用力地捏上几把,颤栗的快-感阵阵袭来,温筱晚几乎化为了一滩春水,柔软得没有半分力气。
此情、此景、此种姿势,真的很难不往某个方面想。
温筱晚心中紧张万分,既期盼,又害怕,只能无措地合上清亮的双眸,却又好奇地留下一线。
一声轻笑,沐无忧抬首看了看她紧张却又好奇的双眸,再度吻住她的唇,辗转吮吸,放开后,方调笑道:“晚儿在想什么?”
温筱晚热血冲脑,手足都不知要如何放置才好,总不能告诉他,她已经开始在幻想某些不好画面吧?
“没……没想什么。”
“真的没有?”他的声音里满是戏谑,若温筱晚的经验再丰富一点,就能听出那一丝难以掩藏的暗哑。
“真的没有!”咬死也不能承认!
“可我怎么觉得你想吃了我?”沐无忧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撑起胸膛,指了指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入他衣襟的玉手,“晚儿这是在干什么?”
温筱晚全身上下瞬间暴红,所有血液都涌上了表皮组织,她结结巴巴半天,才嗑巴出一句,“……帮你……看看衣襟系好没有。”
“真的?”沐无忧明显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温筱晚都快要发飚了!是谁那样抚-摸着她?是谁吻得那样激情四溢?
“哦,那就是我想吃你。”沐无忧轻舔着她的嘴角,暧-昧却又温情,“但是,我想等到洞房之夜再吃,可是……若你等不及的话,我也可以……”
“滚开!”温筱晚的小脸红得象西红柿,一把推开他翻身坐起,她再也不要听这男人说话了,没一句正经的。
沐无忧轻笑不已,由后紧紧地抱住她,亲昵地用俊脸贴着她的小脸,“好晚儿,别生气,是我不该捉弄你。你罚我好了。”
“那你让我狠踹你几脚。”温筱晚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这个臭狐狸精,居然害她大白天的做春-梦。
“还是狠狠亲我几口罢了。”沐无忧摇晃着她撒娇,“踹伤了你亲亲相公我可怎么好?我们四天后就要大婚了呀。”
“这么快?”温筱晚有些惊讶。
“不算快吧?我们来的那天就开始准备了,万事具备,只欠新娘。”沐无忧笑得很无赖,却依旧美得惊人。
他没说的话是,之所以要这么快成亲,其实是因为他很心慌。自从得到京城中的暗探传来的讯息,
知道沐铭天竟为了她与睿亲王反目,甚至为了她而受伤之后,他就一直很心慌。他没有为她受过什么伤,即便是闯皇宫的那天,也因为有铁血十三鹰护着,他都没有受伤。他怕被沐铭天比下去,在她心中失去应有的地位,他更怕自己一不留神,她就会被沐铭天抢了去。
一听说早就开始准备婚事了,温筱晚心中又羞又甜,不自觉地流露出娇羞的小女儿之态。
“晚儿,你会是最美的新娘。”沐无忧看得心中一荡,抬起她精巧的下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娇美的女子,这是他的新娘!
温筱晚娇羞地笑了笑,随即又颇为妒嫉地看着他泛着珠光的白皙面庞,心想,有你这家伙站在我身边,我恐怕当不了最美的新娘!真是过分呐,怎么连皮肤都这么好?
沐无忧见她羞怯深情地凝视着自己,自然是又惊又喜,然后,他果然正经不了多久,旋即又搂住她,边吻边说着荤话儿。
温筱晚挣了几下才挣脱,羞恼地瞪他一眼,一溜烟地往外跑。
沐无忧几步追上,笑拉着她穿戴好小棉袄和狐皮大氅,又在她的小脸上香了一口,“你先回去休息,我还有事要办,晚上陪你用膳。”
折腾了一会儿,温筱晚心里那股别扭劲过去了,便温顺地点了点头,由他亲自送至大门口。
院门外,玲儿正紧张焦急地伸颈张望,见到主子跟她一同出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眸里全是醉人的温柔,一颗悬着的心才微微落地。忙上前下跪请罪,“奴婢没有照顾好姑娘,令姑娘误闯暗阁,请主子恕罪。”
沐无忧淡淡一瞥了磕头不止的玲儿一眼,“这次罢了,以后不可再犯。起来吧。”
玲儿这才真正松了口气,忙起来退后两步,等待主子吩咐。
原来无忧严肃起来这么有威严,温筱晚对这个平时看起来慵懒散漫的男人有了新的认识,只是有些不明白,她闯入这里玲儿要请什么罪。于是,压低声音附耳问无忧,“怎么?你这里不能进来么?”
沐无忧也学着她压低声音耳语,“当然,暗阁是议事重地,不得允许,除我之外,谁也不能入内。不过我会吩咐下去,我的亲亲娘子可以自由出入。”末了还乘人不备舔了舔她柔软的耳垂。
温筱晚红着脸瞪他一眼,让玲儿扶着回了自己的住处。
晚上沐无忧过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两个侍人,每人手捧一个大托盘,还神秘地用大红的云锦盖住。温筱晚不由得奇道:“这是什么?送我的么?”
既然已经定下了婚期,沐无忧便不再隐藏神秘,拉着她走到桌前,又是得意又是期待地催促,“你的嫁衣,快打开看看,满意不满意?”
温筱晚抛开一块云锦,里面是套大红嫁衣,抖展开来,是一套金丝和各色丝线绣成的五彩凤凰裙,用繁复的千针绣法,绣得一只吉祥凤凰盘踞于整版嫁衣之上,凤头在肩膀处,凤身蜿蜒过上襟和裙幅,五尺长的凤尾拖曳地面。
整件衣服熠熠生辉,却只显富贵不显庸俗,一望而知是出自名家之手。
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挡华衣美服的引诱,温筱晚半张着小嘴,呆呆地看着这件华丽嫁衣。见她如此,沐无忧抿唇轻笑,由后揽住她的纤腰,隐含期盼地问道:“晚儿,喜欢吗?”
温筱晚惊叹得无法言语,只能点点头,再点点头。
心上人的欣喜,是对自己的最大肯定。
“穿上这件嫁衣,我的晚儿必定是最美的新娘。”沐无忧温柔磁性的声音在耳边低吟蛊惑,“再看看那件。”
温筱晚忙揭开另一块云锦,当即惊讶得叫出声来,“天啊!婚纱!”
托盘内高高叠放着的,正是一件雪白的婚纱。这个年代没有花边,婚纱全部是用最精美的雪纺制成。温筱晚惊喜地捧在手心,纱质轻柔细腻得象第二层皮肤,半透明的纱内,还隐约织入了金丝和银丝,华丽眩目。
激动地回眸看了一眼无忧温柔的眼,她捧着婚纱问,“你怎么知道做婚纱?”
沐无忧温雅地笑,“你不记得了么?你在睿王府住了一个月,整天报怨这报怨那,说你的家乡多么多么好,那时就提过你们家乡的新娘,都是穿雪白的婚纱,象征纯洁无瑕的爱。”
温筱晚拼命回忆,她说过吗?貌似说过吧。那时她被他强迫着学习各种宫中礼仪和偷盗技能,一有空,她就一定要贬低一下天瑞国的制度或是风俗,将自以为高贵的睿亲王世子打击得体无完肤全无自尊扭曲了一张绝美的俊脸才心满意足。
想不到,那时她说的话,他就会记在心上了。
温筱晚感动之余,得意洋洋地暗笑。
沐无忧哪会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疼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是啊,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或许从很早的时候起,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想得意就得意吧。”
温筱晚便真的得意忘形地大笑,反身跳到他身上,双腿圈住他精瘦的细腰,吻了吻他的唇,“是你先爱上我的!”
沐无忧无奈扶额,疼溺地亲回她,“谁先谁后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也爱我。乖,穿你家乡的婚纱给我看看。”
温筱晚立即兴奋地跳下来,捧着婚纱跑到屏风后,让玲儿服侍着更衣。当她从身穿婚纱从屏风后转出来时,沐无忧惊艳得忘记了呼吸。
凹凸有致的缦妙身材包裹在那一裘神圣的雪白轻盈之内,妖娆和纯洁的对比与冲击,更显引诱人心。大大的深V衣领露出两团雪白细腻的椒峰,深深的沟壑几欲将人淹没……
沐无忧暗暗吞下一大口口水,极力控制住想将她压在榻上,狠狠疼爱的欲-望,沙哑着嗓子道:“这件嫁衣晚上回房后再穿。”
他原本是想来个中西结合的婚礼,让温筱晚先穿红色嫁衣与他拜堂之后,再穿婚纱发个婚誓,满足心上人思乡之情的同时,也在下属面前显摆一下。
可是现在看到这件婚纱后……绝对不行!怎么能让晚儿独属于他的美好被别人分享?
温筱晚也对这件婚纱满意得不得了,无论是裙长还是收腰,都完美无缺。她不由得问道:“没见谁来给我量尺寸啊,怎么能做得这么合身?”
沐无忧得意地一笑,“我抱过你呀,当然能知道你的尺寸。”
抱过就能知道尺寸?
这句话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他抱过的女人很多,所以经验丰富,随便搂一下,就能精确地知晓她的三围数。
温筱晚当即黑了脸,酸意十足地瞪视着他。
沐无忧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尴尬地摸了摸挺直的鼻梁,支吾搪塞道:“快换了衣服用膳吧,天很冷,穿这么少小心着凉。”
温筱晚气哄哄地转到屏风内换衣服,沐无忧拍着胸口,好险!好险!一会儿还得卯足了劲哄得佳人开怀而笑才行。
…………
三天转眼过去,沐无忧与温筱晚的婚礼,在暗狱门中隆重举行。
暗狱门中绝大多数都是年轻气盛的男子,平日里除了练功就是外出四处收集情报,难得谷中出这么桩喜事,新郎又是高高在上的门主,所谓新婚三天无大小,他们自然要乘机笑闹一下这位年青却极有魄力的门主。因此,大堂之上,热闹非凡。
司务堂堂主是成了亲的人,就由他来担当婚礼的司仪。
“一拜天地……二拜神明……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唱礼声未落,暗狱门门下弟子全都吆喝了起来,强烈要求看看新娘子。
要说沐无忧将温筱晚保护得真是滴水不漏,她在谷中养了一个多月的伤,居然没什么人见过她。
沐无忧不大受礼仪约束,温筱晚也不是扭捏的女子,当下,在众人的鼓动下,沐无忧便用金称挑开了喜庆的团花盖头,露出那张娇羞幸福的芙蓉面。
门主夫人如此美丽,属下们又是一通哄闹,直接在大堂上就闹起了洞房,誓要将两位新人羞得面红耳赤不可。
哪知道这两人天生都是厚脸皮!
沐无忧从小娇纵,脸皮厚度自然不在话下,一开始温筱晚还有些磨不开,三两下之后,发觉她越害羞,他们就越闹腾,于是也就去了羞涩的心思,干脆跟大伙儿对着干。
想看她娇羞欲死?我嘞个去!也不看看姐是从哪里来的!
当有人提议要沐无忧当众亲她一口之时,她索性转身面对无忧,主动搂过他的脖子,来个当众舌吻。
沐无忧闭着眼睛享受心上人的献吻,起哄的属下们都看得红了脸。温筱晚听到呼声渐低,这才洋洋得意地放开无忧,以胜利的目光横扫全场。
沐无忧暗暗好笑,见众人都被她给将住了,不再闹腾了,便横抱起晚儿,步入洞房。
来到房内,吃过子孙饺子,喝过合卺酒,沐无忧遣退侍人,暗哑着嗓音道:“晚儿,换婚纱给我看好么?”
温筱晚芳心一抖,当然明白他此时说此话是何意,纵使再大方,她也不禁羞红了脸。低垂着头,在沐无忧的目送下转到屏风后,温筱晚手指颤抖地换上了那件优美的婚妙。
“芙蓉如面柳如眉,常使夫婿带笑看。”沐无忧深情的眸中激情涌动,以手指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仔细地端详着属于他的美好,越端详越仔细,俊脸也越靠越近。
温筱晚的脸已经烫得可以燃烧起来,华衣不知何时退去。
温筱晚只觉得心中有一只小兽,嘶吼着想冲出束缚,却不知要如何控制它、操纵它,被它折磨得十分难受,不由得轻声吟呻。沐无忧轻浅地吻着她,安慰道:“别怕、别着急,一切有我……”
在他吻上她的唇、侵入她的身的同时,她听到他轻声却坚定的誓言,“我沐无忧愿娶温筱晚为妻,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