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当天晚上就让沈碧落去邀约几家千金小姐,明天一同去夫子庙烧香,沈家地位不轻,这几个千金小姐就算不想去夫子庙那么无聊的地方,却也不好拂了沈碧落的面子。
第二天跟着她一同坐车向夫子庙去了,好在金秋时节,夫子庙外面一片红叶,看起来也很有意境,一行人时不时的交谈两句,气氛还算不错。
只是这一行人刚刚靠近夫子庙,还没进去,就听见夫子庙一旁的小屋子里传来一阵阵羞人的呻/吟声。
在场的小姐们顿时都红了脸,一众小姐面面相觑,捂着脸,想要离开,却又心里好奇的想要进去。
突然小屋里的声音突然高了一分,顿时让她们把话给吞了回去,一个个脸都涨红。
大夫人听着里面的声音,脸上一派严肃,可是心里却乐开了花,强压着才没笑出声,沈碧玉见她母亲高兴的都快说不出话了,急忙轻轻推了她一下。
屋子里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大夫人原本欣喜的脸色渐渐有点儿变白,不由得皱起眉头,杜辰玄难道真对那个丫头做什么了?这和之前说的不对啊!
这要是他们真的在行苟且之事被众人看见,对杜辰玄的名声肯定有影响,到时候自己那个二姐还不得和她翻脸。
大夫人正犹豫,但是转念一想,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好机会除去那个小贱人,要是放手…大夫人心里猛地一颤,她眼里闪过一抹阴毒的光芒。不可能!她不会放过这么好一个机会,到时候只能和自己二姐负荆请罪了。
“这是谁?居然在夫子庙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儿来,实在是人神共愤。”大夫人难得板起脸来,低喝一声,转头冲身后第一个家丁说道:“快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话音刚落,立马从大夫人身后蹿出两个家丁来,其他小姐纷纷转过头,想要看,却又怕被人看见,说闲话。
旁边儿的门一脚被踹开,露出两个衣衫不整纠缠在一起的人,这两个人还没脱掉衣服,大夫人松了口气,立马眼前一亮:“快!把他们拉开,看看是谁!”
因为过于激动,她的声音都有点儿颤抖,在外人听来就像是被这两个人伤风败俗的作风气的,显得格外的正义。
沈碧落则低垂着头,眼里也透着压抑不住的欣喜,她心里得意的笑着:沈珞漓,今天就让你身败名裂!
仁和对于女人并不是十分的严格,她们也能抛头露面,所以众人一听大夫人这话,知道他们并没有脱光衣服,也就不顾及什么,转头看去。
不知哪家小姐最先惊呼一声:“天啊!这不是杜小侯爷吗?”这一声惊呼就好像平地一声雷,霎时让这几个小姐和一众下人议论起来。
“玄儿?”大夫人故作惊讶的惊呼一声,身体微微一晃,似乎承受不了这种刺激一般,伸出手遥遥一指:“快看看那个女人是谁?居然勾引我们玄儿!”
杜辰玄意识还有点儿混乱,他红着眼睛距离的喘息,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这时另一个家丁把这个女人扶了起来,露出她的小脸儿。
大夫人本来志得意满,虽然一脸的惊讶哀伤,但是眉角眼梢却带着一点儿掩饰不知的笑意。
可是当看见这个女人的脸时,她眼角的笑意就那么僵住了,就连表情都变得十分的扭曲奇怪。
沈碧落感觉到她母亲的不对劲儿,猛地抬起头,当看见对面的女人时,呼吸乱了一下,却强压下心中的失望以及怒火。
“怎么……怎么……不是……”大夫人险些说出沈珞漓三个字,好在沈碧落及时反应过来,抢过话来。
“这不是大姐身边儿的小丫鬟夜樱吗?真是大胆,居然做出勾引表哥的事儿来!”沈碧落最先反应过来,低声一喝,声音微微颤抖,透着一点儿难以置信的情绪,指控着夜樱。
其实这事儿在外人看来是两情相悦才偷情的,但是沈碧落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微颤的语调,让人一听,就好像真是夜樱勾引了杜辰玄。
大夫人回过神儿来,又定了定神看了夜樱一眼,当确定就是夜樱不是沈珞漓时,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心里娇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沈碧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她们只能先挽回杜辰玄的名声了,她看看四周,这帮她们特意找来作证的小姐们,反倒坏了事儿。
大夫人是气急了,直接上前几步,走到杜辰玄面前,看他一副意乱情迷意犹未尽还未分清状况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亲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清脆的响声,大夫人是用了全力的,打的她手都麻了,突然来的外力,让杜辰玄的脸颊刺痛,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姨母面红耳赤的样子,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看了看四周。
当他看见站在自己身旁,衣衫不整的夜樱时,他顿时懵了!
突然他想起来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本来是说好的,她们把沈珞漓骗来,然后自己在恰当的时机抓住她,做出两个人正要行鱼水之欢的样子,再让自己姨母带人撞见,这样毁了沈珞漓的清白。
到时沈珞漓只能低嫁给杜辰玄,沈珞漓嫁到了杜家,作为别人的媳妇,到时候想怎么收拾她就怎么收拾她,等收拾够了,再把她寻个名头直接弄死,就算是这小贱人的外公知道什么,人都死了,也没有办法在掀起什么风浪。
原本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有这个女人是谁?
“姨母……”杜辰玄叫了声音,急的眼睛都有点儿泛红了,现在他也明白了,他这是被人阴了,而且阴的他有口难言。
“表哥,我看你刚刚神情呆滞,意识不清,你是不是被人下了药?”倒是沈碧落反应的快,他一开口,众人一阵唏嘘。
杜辰玄立马反应过来,重重的点了点头:“是啊!姨母,本来珞漓表妹约我到这儿来,可是不知道为何我一进这夫子庙,就觉得一阵头晕,然后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清醒过来,就看见姨母了!”
大夫人自然也明白沈碧落的意思了,她慌乱的心立马平稳了,她点了点头,扫视了一下众人:“看来这是有人要坑害我的侄儿……”
“咦?母亲,你们怎么在这儿?”上山的小路突然传来一声略带傲气的声音,语气微扬,透着一点儿轻蔑,这语气不用看人,也能猜出来是沈珞漓。
大夫人的身体一僵,缓慢的回头看向沈珞漓,她为什么在这儿?
杜辰玄简直要气死了,看见沈珞漓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咬着牙,红着眼,恨不得直接杀了她,被沈碧落瞪了一眼,才反应过来,忍下了。
“大姐,您怎么在这儿呢?”沈碧落薄唇微启,声音清脆宛如黄鹂,听着就让人舒心,“刚刚表哥说是您约他来这儿的,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大姐,您可知道怎么回事儿?”
“我约表哥?”沈珞漓语气满是诧异:“怎么可能?我这两天根本没有和表哥联系过。”
“沈珞漓,就是你让这个女人约的我,我一到,怎么就被迷晕了,肯定是你做的!”杜辰玄终于忍不住了,吼了起来。
沈珞漓则皱着眉头看着杜辰玄:“表哥,无凭无据的,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无凭无据!杜辰玄突然想起来,他心里阴险的一笑,尖利的吼道:“我身上还有你送的香囊,怎么会无凭无据!如果不是看见这个香囊,我怎么会来见一个小丫鬟!”
沈碧落这时伸出手,把别在杜辰玄腰间的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囊拿下来,看着上面那线,露出困惑的表情:“大姐,这香囊是用金蝉丝绣的,这金蝉丝,只有您有啊!”
金蝉丝做工极其复杂,只有沈珞漓亲生母亲会做,如今沈珞漓生母去世,这项技艺失传,全帝都也只有沈珞漓那才有最后一捆。
沈珞漓看着那香囊,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沈珞漓的身上了,一时间窃窃私语。
杜辰玄则带着一点儿得意的笑容恶狠狠地盯着沈珞漓,心里愤怒的叫嚣着:等沈珞漓落入他手里,他一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珞漓微微蹙着眉头走过去,轻声呢喃:“母亲,如果两个人两情相悦,即使身份不太符合,您是不是也会同意?”
大夫人见沈珞漓这样子,心里一喜,还以为沈珞漓真对杜辰玄有意思,她急忙加了一句:“珞漓,若是两情相悦,母亲当然会成全!”
大夫人这么一说,直接不提杜辰玄和夜樱的事儿,把众人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沈珞漓和杜辰玄身上。
众人一见,开始议论纷纷,平时看沈珞漓和杜辰玄时常凑在一起倒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可是加上今天这事儿,就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有事儿。
有嘴快的小姐已经开口祝福沈珞漓了,沈珞漓默默的听着,静静的看着大夫人逐渐舒展的得意模样,心里冷笑一声,在她最得意的时候突然开口:“母亲误会了,我说的可不是我和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