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软绵绵的唤了一声儿,就觉着身上那人又压了上来,柳蔓月不由得急道,“您说话不算数!”
“朕一言九鼎。”说着,已经褪了她下头的小衣裳,抬起一腿,人就顶了过来,厮磨着钻了进去才在她耳边说道,“月儿好生睡着,不必管朕。”
不必管?!合着……叫自己个去睡,他在上头动着,就是他应了自己的?!这般折腾自己还怎么睡得着啊!
“皇上……妾腰还疼着呢。”抱怨声儿换成了娇吟声,听在耳中如同仙乐一般,倒叫皇上心下越发放不下了,人贴了下来,紧趴在她身子轻轻晃着:“朕哄你睡。”
才知道女人滋味的,又偏偏是血气方刚的年岁,软玉在怀,谁能真个忍住?到底闹了她一回,才将她抱在怀里一同睡去。
一连三四日,夜夜皇帝皆要打那暗道中钻到这边儿来,就算她闹着不许,皇帝要是见她真个恼了,宁可抱着一总睡,倒也能忍着不碰她。比起早先那会儿几日亲昵个一回,真真叫柳蔓月觉着晚上睡觉时候短太多些了。
初五一早,柳蔓月长松了口气儿,脸上带着轻松自在的笑意坐在床边儿上。
“主子今儿个怎的如此开心?”白香进屋正瞧见柳蔓月坐在那里悠然自得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今儿晚上玉美人侍寝,我自然舒心呢。”脸上笑意盈盈,心中暗想着玉簟凉不知小日子来没来过,只可惜现下二人住得远了些,哪像那会儿?但凡有些个什么事儿,指不定隔着院墙就能听着了呢!
白香一脸认真像的点了点头:“是呢,天天晚上这搬折腾,倒也叫奴婢们这些个伺候着的歇息上两日,主子也很该歇息上两日!”
听着那边儿主仆二人神态自若的应答,把个白莹囧得立在边儿上目瞪口呆,好半晌回不过神来。这二人脑中都装着些个什么?能得圣宠不是好事儿么?也怪道了,这么个丫头偏就遇上了这么一号儿主子,也难怪会把她带到秋水阁里来接着伺候呢。
白萱那里一连病了数日,直到今日还躺在床上,热是不发了,身子却虚得紧。柳蔓月怕她晚上值夜再知道了皇上的事儿,回头出去一个口没遮栏的再说了出去,亦不太原意叫她近身伺候。
只是不知道出了正月十五,小皇帝还有没有功夫过来,不然白萱晚上职夜,再叫她不小心撞见,那就真真叫人头疼了,可偏偏的,这丫头除了嘴巴大点儿,也没傍的短处,哪能就打发了?
这会儿,柳蔓月才后悔,当日为何偏要把她带来,还不如留她在清园儿里头,跟着白雪一遭,好歹也强过现下,更不至于病这一场。
入了夜,熄灯安歇,人躺到床上后迷迷糊糊的算着时辰,这会子玉簟凉应已到了皇上那处了吧?二人应是快战起来了,就不知道玉簟凉这第二回伺候,受不受得了小皇帝那通折腾……
轻叹了声气儿,这里是宫中,那个男人是一个宫里头的女人皆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他来的次数再多,也不是自己个儿。还是早些睡了,省省心,免得要是万一熬得再冒出黑眼圈儿来,叫白莹看着,还以为自己是思念成疾了呢。
人迷迷糊糊的刚睡着,忽听得那边儿传来这几日夜夜都能听着的动静,愣了愣,猛的从梦中醒了过来,睁大眼睛坐了起来。
“嗯?怎么?没睡着?”见屋子里头漆黑一片,柳蔓月听着动静打帘朝外头张望,皇上笑笑,把手里提着的那盏灯笼吹熄,放到边儿上桌上,自己走到床边去解衣裳。
“皇上……您怎么过来了?”柳蔓月心下大为诧异,抬头瞧着他,纳闷问道。
“怎的?还不许朕过来?”皇上似是心情大好一般,脸上带着隐隐笑意,弯腰站在床边儿,头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上。
“今儿晚上该玉美人伺候……怎的皇上倒过我这边来了?”柳蔓月拢拢心神,稍稍朝后靠了靠。
她错后几分,皇上便贴近几分,脸上那笑意更甚:“蔓月觉得呢?”
这些日子二人独处时,他不是叫自己蔓月,便是叫自己月儿,倒是让她听得习惯了。眉头微皱了两下儿,思索了一下子,忽道:“莫非是她小日子也到了?”
皇上那脸上笑意更甚,鼻子里发出一声“哼”,衣裳不及褪下,便将她死死压在身子下头。
一夜的复雨翻云,第二日早上,等皇上走的那会儿柳蔓月还死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呢。头天晚上也不知那小玉美人是怎么闹的,竟没去皇上那处?自己这腰可算是遭了罪了!
“主子。”眼见着快到晌午了,柳蔓月竟还在床上赖着,白香不得不进来站在床边儿低声叫了两声儿。
芙蓉帐内传出慵懒的一声,听得白香耳根子有点子发热:“主子,该用午膳了。”早上就没吃,直接就睡到了这会儿,中午再不吃……晚上皇上过来指不定又该数落下人了。
“嗯……”又是慵懒的哼了一声儿,抬起纤纤玉手,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好不容易才睁了开来。
“主子,太后传旨过来,叫晌午过后让几位主子都过去说话儿呢。”
听了这话,柳蔓月才打起了精神来,再过几日便是十五了,想是要待那些女人入宫前,好好敲打敲打自己几个了。
见柳蔓月好不容易打从床上起来了,两个丫鬟这才松了口气,忙过来伺候着沐浴梳洗,外头已经摆好了各色菜品。
用罢了午膳,略歇息了会子,方由白莹扶着,一路向和颐殿走去。
秋水阁在最西北,太后的和颐殿则在东南,两下里离得极远。现下是冬日,这一路都来都觉得身上发热。要是搁到夏天……柳蔓月身上打了个寒战,皇后住处就在小皇帝的听雨阁南面儿,离得亦是有些个远,自己日日都要过来请安说话儿,且品级又低,在这鹤临园儿中哪里能叫人抬着过来?天天来这么一回,可就要遭了罪了!
原本头天晚上叫小皇帝折腾的腰疼不已,这会儿再走上这么一路,柳蔓月脸上那颜色哪里好看得了?一手扶着腰,眉头微皱,气息不稳。
进和颐殿,见玉簟秋同玉簟凉二人皆已到了,给太后太妃行罢了礼,方侧坐在一边儿,眼睛打玉簟秋脸上扫过,见她板着张脸、抿着唇,神色甚是难看,再瞧玉簟凉,脸上却浅笑嫣然,眉目含情,还带着两份得色。心中不由得一动,昨儿晚上她不应是没过去么?怎会这般得意?
见柳蔓月来了,朱太妃笑道:“可见住得远些个了,要说这园子也太大了点儿,皇上也真是,非叫人把秋水阁收拾出来叫她们住着,这一来一回的,等皇后入了宫,每日要花多少功夫在路上?”
这话可不好接,柳蔓月只好笑笑,低着头不向上瞧去。
那边玉簟凉笑着接口道:“可不是呢,对了,听说柳妹妹处那里病了个宫女?这会儿瞧着柳妹妹的神色也不大好呢?可是路上受了风寒?”
这两日天气转暖,穿的却还是那般多,哪里受得着风寒?不过是晚上没睡好,刚才走太多罢了。
“哪里的话,只是这几日有些累的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柳蔓月眉头微蹙,假意叹息了一声儿。
“要说累,你这几日可也要劳累着些个呢。”朱太妃忽然笑着点向玉簟凉,眼睛却朝太后那里瞧去。
太后亦是笑得平和,微点了点头道:“今儿晚上皇上又点了你过去,这几日可要好生伺候着。”
皇上……又点?
柳蔓月心中一愣,诧异挑眼朝玉簟凉去,搬得远了,有些个事儿呀消息呀传的便没那般快了。平素能帮着自己打听消息的白萱又病了,她自是不大理会是怎么一回事儿。
“妾身谨遵太后旨意……。”玉簟凉揉揉起身,脸上绯红一片,带着无限娇意,袅袅的起身一拜。
看她这样子,怎的不像昨夜没伺候过的样子啊?可昨晚上……皇上分明在自己处啊?
柳蔓月心下疑惑,神色间却不动分毫,只在一边儿坐着,老实听着她们几个说话儿。
今日这回,只玉簟凉一个陪着太后太妃刷存在感,玉簟秋几次想插口说话儿,却皆不过一句半句的便过去了,坐在那处心下恨得牙痒痒;柳蔓月只老实呆着,支着耳朵听八卦。
外头夜色渐沉,柳蔓月几人告辞离去,下午那会子,太后处摆出来的点心果子,吃在嘴里,竟觉着还不急秋水阁中的半分,想必便是太后处留膳也不过如此,还不如回去用膳呢。
“昨儿晚上玉美人去过听雨阁了?”回去的道儿上,柳蔓月忽对身边儿扶着自己的白莹问道。
白莹微愣,随即欠了欠身子,低声道:“是。”
去了?那她……
眉头再皱起来,见这丫头戳一声儿吭一声儿的模样,且她又是皇上的人,这事儿问她还不如直接问皇上呢。可皇上……今儿晚上会再过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