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之后,我们逆流而上,回到三门峡。
我们四人心照不宣,都没有提及昨天发生的白僵事件。
这种诡异事情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
更何况,有僵尸出没的消息要是流传出去,一定会引起社会的恐慌。
不过老杨也私下向我承诺,关于打捞周伟的十万块酬劳,他会向上级申请,由警方这边发给我。
我笑了笑,对此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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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说:“其实我们该感谢你才对,要不是有你在场,我们已经死在周伟的手里了,我们三人的命,怎么也值十万块吧?”
回到水电站总部指挥室,老杨从电脑里帮我调出一张三门峡市的卫星地图,上面标注的地方非常详细,我让老杨把范围圈定在三门峡水电站这一块。
“停!”我眼睛一亮,突然叫老杨停下,指着地图上一片高低起伏的土岗子:“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看看!”老杨把那片土岗子放大:“嗯,这里是黄皮子岭!”
“黄皮子岭?!”我眉头一扬,紧紧盯着地图片刻,然后伸手在屏幕上敲了敲:“老杨,召集人马,我们就去这个地方!”
“去这里?为什么要去黄皮子岭?”老杨疑惑地回头看我。
“我推测那个邪恶的养尸人很可能就在黄皮子岭出没!”我托着下巴说。
“你确定?”老杨脸上一喜,看得出来他非常想抓到那个凶手。
“十有八九吧,万事也不可能说的太绝对!我刚刚仔细观察了黄皮子岭的地形环境,这里的地形环境在风水学里叫做土龙,也就是土山岗,不是那种巍峨高山。
按理说,跟龙有关的风水地形都不会太差,也算是比较好的风水穴,这片山岭有数条土龙纵横交错,气运不错。
但是你看这里,水流已经冲断了两条土龙,其中一条土龙已经完全被黄河给淹没了,这让土龙变成了水蛇,气运顿时从大吉变成大凶,风水学里有名‘水蛇窟’。
当然,也许多年以前这里并没有被黄河淹没,也许是山川变迁、黄河改道之后才破坏了这里的风水局!
水蛇窟是极煞之地,聚天地山川之阴气,加之黄河水的倒灌,形成一处极阴之地。如果我是那个邪恶的养尸人,一定会选择水蛇窟这里作为养尸之地。因为炼尸必须要选择阴气极重、煞气浓厚、风水局极恶的地方,水蛇窟绝对是炼尸最理想的地方!”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端起桌上的水杯润了润喉咙。
“好!既然你分析的这么在理,就听你的,我立即召集人手,这次一定要抓到凶手!”老杨猛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正义的光。
一个多钟头之后,老杨迅速组建了一支特别行动队。
老杨是这支行动队的队长,老鸟是副队长,其余组员有曹亦,李宇文、方唯然、李铁楠、林伟以及韩绪,一共有八个人,算上我是九个人。
老杨、老鸟和曹亦三人我已经比较熟悉了,老杨挨个给我介绍其他人。
李宇文,一米八的个头,脸型削瘦,很有英气,据说他家是警察世家。
方唯然,比李宇文稍矮一点点,国字脸,长得比较英俊,他是队伍里最年轻的,刚从警校毕业不久,专业知识过硬分到了重案组,现在跟着老杨学习,算是一个新人。
李铁楠,队伍里只有她和曹亦两个女人,虽然她的名字很阳刚像个男人,但她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汉子,她是三门峡市公安局的刑侦队长,这次的行动由重案组和当地警方共同联手。
李铁楠话语很少,轮廓俊朗,留着一头短发,活脱脱一个假小子,一点女人味也没有。她皮肤黝黑,肌肉也很发达,身手一点也不比男人差,据说还拿过全国警力大比拼的格斗冠军,非常厉害。
林伟,李铁楠的得力助手,高大威猛,是三门峡市刑侦大队里面最有前途的年轻警员。
韩绪,也是李铁楠的手下,他扛着一台高清摄像机,是这次行动的摄像师。因为警方每次出任务的时候,都需要摄像记录,这类工作也是非常的危险。
这八个人精神抖擞,都是警队里的骨干精英,一个个英气逼人,威风凛凛。
“拓跋孤,可以出发了吗?”老杨问我。
“不急!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准备,我还需要一些红线、糯米。对了,这一带的驴子比较多,有可能的话给我弄些黑驴蹄子回来!”我所需要的东西都是用来对付僵尸的,这次去寻找养尸人,谁知道他养了多少僵尸,所以我得多带一点对付僵尸的东西。
除了老杨、老鸟和曹亦之外,其他人都对我所需要的东西感到很奇怪。
林伟挠了挠脑袋:“黑驴蹄子怎么个吃法?”
韩绪摇摇头:“我只吃过驴肉火烧!”
我翻了翻白眼,差点没被他们给气死,这两家伙居然以为我要黑驴蹄子是拿来吃的。我他妈没事儿啃驴蹄子?磨牙还是嘴痒啊!
老鸟让李宇文和方唯然外出采购我所需要的东西,然后我回到房间准备黄符。这次我要准备一些攻击力强大的黄符,我们所要对付的最少都是第二等级的白僵,普通的定尸符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等我画好黄符的时候,李宇文和方唯然也已经把东西买回来了,收拾妥当之后,我们分乘两辆越野车,朝着黄皮子岭进发。
越野车在黄土岗子上面颠簸前行,扬起漫天黄土沙尘,一轮红彤彤的夕阳斜照在黄皮子岭上,一派萧瑟贫瘠的景象,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话:“面朝黄土背朝天!”,很真实的写照。
天色擦黑之前,我们在一座破破烂烂的村落停了下来。
商议一番以后,我们决定今夜就在村子里落脚,明天一早再进山。
再往山里走就不能过车了,只能靠两条腿,这座破烂的小村落大概是黄皮子岭里面最后一座村落,再往里走就杳无人烟了。
这座村落很小,在高低不平的土岗子上面,零星坐落着几十座屋子,大多都是土胚屋,只有极少数是用砖墙垒砌的。那些土胚屋比我们河子村的老屋还要破烂,有些屋子的墙面上面满是坑洞,还有墙皮剥落的痕迹。有些墙基都已经倾斜了,仿佛随时都会垮塌。还有的根本就没有像样的屋顶,上面盖着谷草和一些破烂板子,一刮大风的话,估计整个屋顶都没了。
贫穷,荒凉,闭塞,这是对这座小村落最直观印象。
曹亦微微叹了口气:“没想到还有这样穷苦的地方!”
李铁楠说:“这还算好的,再破再烂还算是座房子。我以前在西南那边抓毒贩的时候,在深山老林里面看见的小村落更加贫穷,几乎连房子都没有。你很难想象,在欣欣向荣、繁荣昌盛的二十一世纪,居然还有人住在山洞里面,甚至住在树洞里面,那才叫心酸呢!”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土岗子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绯红色纱衣,荒凉的景致有种另类的美感。有些屋舍已经冒起了炊烟,袅袅炊烟被晚风吹散,在天空中变幻着奇怪的形状。
大概这里很少有外人到来的缘故,我们的到来引起了这个小村庄的骚动,很多村民就像观赏大熊猫一样跑出来看我们,围着我们指指点点。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装作是前来旅游的客人,韩绪还不时扛起摄像机拍摄一番。
有人通知了村长,那是一个四十多岁,不到五十岁的中年汉子。但是由于这里的生活环境,他的皮肤很干燥,脸上的皱纹也很深,就像苍老的树皮,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六七十岁呢。
村长用带着浓厚方言的撇脚普通话向我们打着招呼:“你们好,我是土龙村的村长赵连桥,不知道你们来土龙村做什么?”
李铁楠的反应很快,冲村长微微一笑:“赵村长你好,我们是北京来的电视台,到全国各地拍摄风景片,听说黄皮子岭这里的地理地貌很有特色,所以我们就来了!”
憨厚的村长一听我们是北京来的,而且还是电视台的,以为遇上了贵宾,激动地跟我们一一握手,然后邀请我们上他家去。
我们正愁没地方落脚呢,既然赵村长热情邀约,我们也就没有拒绝,跟着去了村长家。
村长家的情况算是村子里比较好的,他家住的是二楼一底的小砖楼,后面是自家的田地,还有猪场。
赵村长跟我们介绍,土龙村是黄皮子岭最后一个村庄,再往里走就没有人居住了。这里气候干旱、环境恶劣,再加上交通闭塞,所以经济条件非常落后。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去了,只留下一些老人妇孺在村子里。村长的两个儿子也在城里打工,每年能攒回来一些钱,这幢小砖楼都是他们自己动手盖的。家里养了些猪,平时可以卖点猪肉补贴家用。不过这里水土干旱,风沙又大,很多农作物都种不活,他们的地里也就种了些土豆番薯什么的。至于那些绿油油的青菜,他们一年到头也难得吃上一回。
赵村长一边说着一边将我们迎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