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其实你不用那么尴尬。嗯…你只要不低头看就可以了……”伪君子见她终于抬头了,别扭地嘱咐道。
想容低哼一声,一时应不出话来。感谢也不是,骂他也不是,这种话从他嘴里讲出来怎么都像是流氓话……
“听到没有啊?!”伪君子忍不住吼她。他最讨厌别人对自己的话不理不睬,没个表态了!
“听到了……”想容不情不愿地小声答应。
伪君子却没有听到,以为她胆子肥了竟敢不回答自己,又吼了一句:“到底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想容恼羞成怒地连喊了两声,还不甘示弱地补上一句,“你也不准低头!”
伪君子一愣,似乎被想容给震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话中的意思,“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准低头!”想容低骂,“果然是个登徒子……”
“你……”伪君子听到了她的咒骂,这才明白过来,笑声突然就爆发出来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想容拿手指着头质问:“你笑什么?!”
“你才几岁啊?就不准我低头?有看头吗?”伪君子好不容易收住了笑,说完又忍不住捧腹不起。
想容听了大为光火,这简直是侮辱她的人格!
“我已经及笄了!”想容大声辩解。她可不像他,措辞那么随便,一点都不委婉。
“哦?”伪君子起了玩弄之心,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是啊……不然怎么可能今年就让我俩行大婚。”
“对…对啊!”想容总觉得他话中有话,不怀好意,回答起来难免磕磕巴巴。
伪君子果然笑着“征询”想容的意见:“所以,反正你我最后都要成夫妻,不如让为夫先看看也无妨?”
“你!你……”想容“你”了好几声,却一时想不出任何形容词来发泄此刻心中的愤慨。她只觉得伪君子似乎天生就是他的克星,和他在一起被气得
死去活来还是小事,连这种灵魂交换都能发生,真不是一般的晦气!
伪君子满意地看着想容半天憋不出一个词来,终于放过了她,“好了,好了!我对你这样的幼童可没兴趣,你放心好了。不低头就不低头,再说现在这个身体不是我自己的,别扭得很……”说到后面,连他自己都一脸菜色。
想容倒觉得最后一句话最具说服力,点头赞同,“也是。”她相信伪君子就是再登徒子,也不可能对“自己”下手……
“嗯……那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想容很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伪君子重新黑下了脸,“外面的床又硬又小。”
“你将就将就?”想容笑道。
“你去就将!”伪君子命令道,“反正你肯定比我要能适应那种床铺。”
想容连忙摇头,“万一给人看到太子在外间,这怎么行?!”
“这么快就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伪君子冷哼了一声,还真是又麻烦又不听话的女人。
“虽然我答应了,可是你也不能乱安排吧?”想容低声反驳。
伪君子却不以为然地道出了自己的理由,“这怎么叫乱安排?未来太子妃遭遇歹人,危急性命之时太子爷意外遇见,并且将她救下。太子妃受了惊吓,故而太子一夜深情守护在外间,让太子妃睡自己的寝室,如何?”
“好吧……”想容觉得他这理由还算说得过去,正好也为明白太子妃出现在太子宫殿中做出了解释,可谓一举两得了,自然没得反对。
想容口中应着,就抬步出去了,不睡这床也好,免得有一日打回原形,自己反而无法适应恶劣的生活条件了。
伪君子本以为想容还会反抗一番,却没想到她就这么乖乖出去了,看着她的背影,虽然已有了自己的高大身躯,却不知怎么透着柔弱。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这一被伪君子视为可怕的想法突然冒出,把他自己都惊呆了,什么时候他还有这么泛滥的同情心
?还是说他本能地不想亏待了自己的身体?
“等等!”伪君子鬼使神差地喊住了想容。
“又怎么……”想容本想回身,却直觉后脖一下酸麻,失去了知觉。
伪君子揉了揉打疼的手,没有内力果然不方便,一面抱怨,一面皱着眉头将晕倒的想容往内间里拖……
很少人能够相信,一夜之间,安朝就发生了三件能够翻天覆地的事情:第一件事,当朝太子与太子妃的灵魂互相了;第二件事,太子妃竟然在某天清晨出现在太子的寝室中;第三件事,原本一直抗拒这门婚事的太子爷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急着要挑选黄道吉日,早日把事给办了!
但是这三件事确实发生了!
太后殿里难得聚集了这么多人。
“给皇祖母(太后)请安。”一大早想容就被伪君子拽着到太后殿去给太后请安。
“咦?”太后听了这请安不由微微一愣,望向一旁的皇后,发现她也面露疑色,才勉强笑道,“这孙媳是叫得亲近了不少,可我这宝贝孙子怎么反而生分了啊?呵呵。”
想容和伪君子心中俱是一惊,这才发现忘了身份互换后连称呼这种小小的细节都需要改变。
“皇祖母别见怪,是想容她太想做您的儿媳了!我先听她的称呼失礼了,便想为她遮掩过去,却忘了这声音全然不同……”想容急中生智,解释道。
“看来咱们的这个顽固太子爷也终于回心转意了!还是想容这孩子有办法!”太后听了这话自是笑开了怀,这个年纪的人了,唯一的希望便是子孙辈能够夫妻恩爱偕老,子孙满堂,共享天伦而已。如今见了孙子孙媳还未正式成亲便以相敬如宾,彼此提携照顾了,自然放心许多。
皇后笑着点点头,半个嗔怪地看向自己的儿子:“是啊!二皇子虽说从小无心朝政,但好歹在婚事这方面很让人省心,如今已有了正福晋与一房侧室了。就是太子的婚事迟迟悬而未定,着实让我操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