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靖逸点点头,表示赞同,师玉卿急道,“要快点找到白先生才可。”
贺靖逸知他心里焦灼,忙道,“兰君放心,独月武功很好,不会有事的。”
他话虽如此,心里却并无十足把握白独月能以一胜二,一个骆銀髯武功尚不输他,何况又有一个虽面生却同样内力深厚之人。
贺靖逸瞧着树叶上的血迹眸色越发深沉,突然,他抱着师玉卿的身体跃到一棵树上,很快,两个黑衣人朝这边走来。
贺靖逸凝神一看,其中一人似乎受了伤被另一人扶着前进。
贺靖逸摸不清楚两人身份,想了想,用一片树叶朝两人头上送去,两个黑衣人似乎有所察觉顿住步子,但是没来得及挡住飞来的树叶。
那片树叶带过一声呼啸,风力将两人的帽子朝后掀开,两人随即抽出武器戒备起来。
贺靖逸此时才看清两人,一个是骆银髯,另一个受重伤的则是他之前见到的陌生人。
“谁!出来!”骆银髯口中喊道。
贺靖逸也不再躲,抱着师玉卿跃了下来,骆银髯瞧见他,又是惊异又是生气,“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是何人?!”
贺靖逸也不回答,只冷冷道,“他呢?”
骆银髯奇道,“什么?”
贺靖逸道,“你们之前追的那人呢?”
骆银髯道,“你说阿月?”
贺靖逸不说话,骆银髯也没瞒他,“被人救走了。”
贺靖逸与师玉卿闻言稍稍放了心,骆银髯道,“你和阿月是什么关系?你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贺靖逸知道白独月没事就好,也不欲多事,不等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喂!回来!你到底是谁!”骆银髯对着漆黑的空中大吼一声,他旁边的黑衣人道,“别喊了,你我都没发现他的出现,定是武功在你我之上的高手,喊回来是要给我收尸吗,快回去见教主要紧。”
骆银髯被他抢白一顿也无话可回,见着他噗噗直往外冒血的伤口也是心惊,赶紧扶着他往墓地方向走去。
贺靖逸等人回到客栈,元烈与花叶二人早早等在了客栈内,白独月却未回来。
众人担忧白独月的安全,贺靖逸随即命玄武和苍龙带人去查白独月的去向,务必确保他安全无虞。
贺靖逸从怀中拿出从紫金教那拿来的资料,众人打开一看,大失惊色,一本册子上记载的,居然都是与紫金教勾结的朝廷重臣名单,上面部分人员已被花南锦与叶琮查到,并被贺靖逸、元太师及成英宗拔除。
花南锦指着名单上第一个名字道,“果然如太子和太子妃所料,裴重晋心计叵测,竟真的与紫金教有所牵扯。”
元烈道,“只怕师宏骁刺杀玉卿也是他指使的,要不师宏骁怎么会有冰魄针,又能凭空消失。”
叶琮点点头,“这老头看不出来,平时瞧着老实,竟然这么阴毒,可他是何时和齐王勾搭上的呢?”
师玉卿道,“能潜伏这么多年不被发现,只怕不是一朝一夕了,这次大皇子漳州平乱只怕一步步都是部署好的。”
花南锦点点头,真心叹服,“太子果真料事如神,一步一步竟都算到了。”
师玉卿忙点点头,眼底的自豪不言而喻,贺靖逸摸了摸他的脸,微微笑了笑,又严肃道,“只是没算到齐王牵扯在其中,不过也好,正好可以一网打尽。”
元烈正埋头看其他资料,拿起一封被封了蜡的密信,好奇的拆开看了眼,惊讶道,“咦?怎么还有贺明成的信?他不是昨天刚见齐王吗?”
众人一惊,贺靖逸接过来一看,果然是贺明成字迹,下面还印着贺明成的私印,师玉卿将信放置鼻尖下闻了闻,“墨迹很新鲜,似乎刚写了不久。”
贺靖逸脸色阴沉,冷笑了一声。
花南锦道,“真没想到,大皇子竟真动了谋逆的心思,不过一夜就等不及了,怕他食言巴巴的先给齐王送了信。”
贺靖逸冷哼道,“只可惜,齐王信封都未拆,显然不是真心想与他合作。”
师玉卿叹气道,“大皇子也不想想齐王要的是父皇的命,他如此真乃不孝不仁不义。”
花南锦摇了摇头,“若大皇子沉稳一些,只怕一时半会抓不住他的把柄,可他如此也怨不得别人了,这些东西一旦送进长平都,大皇子只怕再无翻身之日。”
贺靖逸不屑的冷哼一声,道,“苍龙,你找人将这些秘密送回长平都交给父皇,记住,千万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苍龙立即领命,师玉卿忙道,“苍龙慢着。”
苍龙闻言止步,贺靖逸一愣,低眸瞧见师玉卿一脸忧虑忙道,“兰君,怎么了?”
师玉卿犹豫了会道,“如今惠妃被禁,大皇子与齐王勾结一事被父皇知道,以父皇的性格会怎么做?”
元烈道,“陛下如此痛恨三王,贺明成敢与齐王勾结,又在心中答应事成之后,将陛下交给齐王处置,这等不仁不孝的行为,陛下定然生气,以陛下仁厚的性格,倒不会杀了贺明成,但一定会将贺明成囚禁到死。”
众人点点头,都道这是必然会发生的结果。
师玉卿蹙着眉心道,“若真如此,只怕大将军与惠妃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大将军手握重兵,惠妃兄长又是禁军统领,父皇多年用尽办法削去大将军的兵权都未成功,加上惠妃与大皇子一事,你们说,大将军会如何做?更何况大皇子如今带了兵马在漳州城平乱,如果他得知父皇抓他,他又会怎么做?”
贺靖逸道,“自然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里外应和,举兵夺位的好。”
众人一惊,师玉卿道,“我并不了解大将军和贺明成的为人,但至少对惠妃有所了解,她已被禁,若连儿子也被禁,毫无指望,以她睚眦必报的性格断然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还是应做最坏的打算为好。”
贺靖逸点点头,沉吟道,“兰君说得甚有道理。”
花南锦惊道,“若非太子妃,恐怕就会酿成大事。”
叶琮也惊魂未定道,“甚是,甚是。”
贺靖逸道,“既如此,我们先做好打算,我写几封信,苍龙你命人送往父皇、祖父、昆仑宫,我们早先的部署,是时候可以用得上了。”
师玉卿不懂贺靖逸话中的意思,但他信任贺靖逸的能力,遂也不多问。
贺靖逸握住师玉卿的手,柔声道,“到底是你想的周全。”
师玉卿微微一笑,“略尽绵力罢了。”
在座其他人也道师玉卿心思聪敏,思虑周全,不吝夸赞之语,说的师玉卿谦虚摆手。
贺靖逸笑道,“得夫如此,夫复何求,我当真是天下第一幸福之人。”
师玉卿笑着推开他要吻住自己的唇,道,“都说好几次了,不许人前这般。”
贺靖逸笑着在他手心一吻,惹得他嗔怒,别过头不理他。
其余人或低头喝茶,或佯装聊天,都装并未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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