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姬自知理亏。便墨璃说什么就应什么。墨璃按摩着她的双手手腕,力道时轻时重,同时还缓缓的有一股股的热流蔓延上来,白羽姬便知道他正用内力给自己渗透药力。这铁打损伤要本来就是墨璃给的,他又亲自用内力给她治疗了一个时辰,白羽姬惊奇的发觉自己的双手已经不疼了,而且连淤血都好了很多,原本的青紫色已经明显的变淡成浅红色了。
墨璃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说:“明天起早晚要各上一次药,最少按摩半个时辰,三天后淤血就能散尽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虽然他的语气依然冷冰冰的,但关切之意还是溢于言表,让白羽姬觉得心中温暖。
第二天一大早照例要继续赶路,可是就在白羽姬正要上马车的时候却见一名赶车的马夫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喊着:“小姐,小姐!”
白羽姬微微皱眉,便下了车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车夫连喘了几口粗气才急忙说:“明公子不见了,所有人都在惟独明公子还没下来,柳公子已经去找了,让小的来禀报小姐。”
明玉不见了!?白羽姬立刻走了过去问那马夫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明公子怎么会不见了?”
那马夫急忙摇头道:“小的也不清楚,说是早上客栈的小二去叫早的时候就没人来开门,后来准备出发的时候惟独明公子没来。柳公子就去找了,可却说房间里没人了。柳公子已经派了人去周围寻找了,让小的来告诉小姐一声。”
白羽姬二话不说,立刻返回客栈,直接上了二楼,推开了明玉住的房间的门,柳叶不在里面,只有青芷在屋里,他还带着几名手下在屋子里翻找着什么。
“青芷,究竟是怎么回事?”白羽姬直接问。
“我哪里知道?”青芷皱着眉回答,“反正人是不见了,早上客栈的小儿叫早见没人开门以为明玉还没起身就没管了,刚才柳叶来叫他打开房门发现屋子里早就没人了,已经和瑾铭一起出门去找了。”
白羽姬眉头紧锁,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遍,虽然青芷带着人在屋子翻找,但是并没有弄得很乱,她见床铺和桌子上都非常整洁,显然是被人精心整理过的。她径直走到衣柜前把柜子打开,发现里面也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便又去拉抽屉。
“别翻了,什么都没有,”青芷在旁边说,“我们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连他的行李都不见了。”
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袭上了白羽姬的心头,她不甘心的又把房间里翻了个遍,却仍然什么都没有。明玉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不光是衣服,连梳子汗巾这等贴身的东西也都不见了踪影。白羽姬一下子做在了椅子上,一言不发,青芷也不说话,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柳叶和瑾铭就回来了。
不过看他们两人的脸色就知道怕是没有找到明玉,未等白羽姬开口柳叶便直接说:“周围的地方我都带人找过了,没有发现他的行踪。”
白羽姬一下子跳起来说:“不会是被什么人掳走了吧!那明玉他岂不是很危险!不行,我再派人去找!”说完就要冲出门去。
柳叶一把将她拉住微微皱着眉头说:“你傻了吗?根本就有这种可能性!”他接着说,“你既然在这里刚才一定也看到了这个房间里没有一点挣扎,打斗过的痕迹吧,而且所有的东西都收拾的很干净,他的随身行李都不见了,试问要是被人掳走又怎么会收拾好东西和房间?况且这周围住的都是我们的人,不说全会武功,至少也有八成的人身手不差,若是有人半夜来探又怎么会无人察觉?”
白羽姬恨恨的一咬牙,她知道的,她一进这房间发现明玉所有随身的东西都不见了的时候就隐约的想到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明玉会不辞而别!?难不成是因为昨天傍晚他捏伤自己双手的事,但她没事。也没有一点怪罪他的意思。这个地方位置偏僻,明玉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里,又会去哪里,而他这样出走的目的白羽姬更是一点都不通!
一想到明玉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一个,他随身的行李中也没带什么细软和值钱的东西,他一个人能去哪里,怎么维持生计。思及此处白羽姬就担心不已,于是便继续派人去寻,明玉的脚程再快也不可能走得太远,说不定还能把他找回来。
于是白羽姬立刻让黑星带着一半的侍卫骑快马朝四面八方去寻找,而他们也因此继续留在了这个小镇里。
柳叶见她如此紧张明玉微微皱了皱眉,寻了个机会来到墨璃的房中,见他正悠闲的看书,喝茶便说:“看起来羽姬那丫头真的对明玉很不一般。”
墨璃看了他一眼,依然悠闲道:“他们的感情本来就不错,这有什么奇怪的?”
柳叶抽抽嘴角说:“别说你不知道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羽姬对明玉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墨璃说,随后合上书本,语气有些凉凉的说,“再说我又能怎样,不过据我猜测明玉既然就这么走了,必然不会让我们找到的。”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柳叶疑惑道。墨璃却什么话也没没说。
整整十天,白羽姬都停留在这个小镇,派出去的人已经换了好几拨,甚至连隐闻会的人都出去寻找明玉了,可是终归是一点音信也没有,白羽姬越来越焦急,心中隐隐的察觉到了什么。却仍然不愿放弃。
是夜,墨璃端着一碗参汤敲开了白羽姬的房门,他把汤碗推倒白羽姬的面前说:“你几日看起来越来越憔悴了,把这碗汤喝了吧。”
白羽姬闻着汤碗中的药味皱皱眉说:“我不喜欢这味道,喝不下。”
墨璃并不接话,只是淡淡的说:“今天河墨那边派人来了,说是船已经到了。”
“现在还没有找到明玉,让他们现在河墨等等吧。”白羽姬毫不犹豫的说。
墨璃径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啐了一口然后说:“你真的觉得能找到他吗?若是被人掳走不外乎是为了钱财,可这些日子来没有一人上门,他应该是自己走的。而且你也知道,他在安邑的时候曾经同我和柳叶学了不少东西,我也曾教过他易容之术,甚至我还给了他几张面皮,若是他有心躲你只要带上面具就能改变容貌,你又怎么能找得到他?”
白羽姬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墨璃所说的话她又怎么不知道,可是仍旧不放心明玉一人在外面,而且也行不通。
“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走。”半晌后白羽姬才喃喃的说。
“人人都有自己的事,他虽在你身边待了三年,可是你也知道他的身份特殊,未必就没有自己的事。或者说你想一直留他在身边可有什么目的?”墨璃说话可以说是毫不留情了。
“我……”白羽姬一时无话可说,她知道自己对明玉的并非是男女之情,更多的是一种像看待弟弟般的亲情,可是她却仍然忍不住的担心。
“况且明玉他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有时候别扭了一些,他也许是有些事没想明白,所以想一个人静一静,说不定过段日子他想明白了,也就回来了。他一个人在世上举目无亲的,除了你还能找谁去?”墨璃又说。
白羽姬沉默了,墨璃知道自己的话她是听进去了。于是也就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又停留了两日,明玉依然是全无下落,而天气渐渐转凉,再停留下去海上的风浪就是变大,行船就有危险了。无法,白羽姬只好留下书信在客栈,千叮万嘱客栈的老板和小二,若是明玉回来了,就让他去青州找自己,虽然希望微乎其微,但她还是不愿放弃,就在白羽姬带着车队再次启程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个人一直注视这车队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漫天的尘土中……
很快他们就到达了河墨,青州派来的船已经等了好几天了,前来的是已经升任副总管的青年明溪,当年白羽姬和张牧在双茶巷买回了他们兄妹两个,明溪年龄少长,为人也稳重,这些年来深得张牧的重用。
这些日子天气很好,风向又正好刮着东北风,所以扬帆南下,一路上都非常的顺利,但因为明玉突然离开的关系,白羽姬的心情一直都不大好。
因为风调雨顺,青州今年又是丰收,来到了青州一查账目白羽姬才发觉最近一年清风寨的生意似乎的确出了些问题,本来他们一直都会把小栈农庄所出产的碧梗米和珍珠面粉买往南洋诸国,但因为商船频繁出事他们购买的数量减少了近三分之一,但好在这两样东西都是紧俏的,就算内销也卖得很好,只是利润稍微差了一些而已。
到了青州后墨璃不想再开艺馆了,再加上和白羽姬有了那么一层关系便在小栈农庄的旁边买了一栋旧庄园,整修后和柳叶他们住了进去,专心管理隐闻会的事,因为司马朝然的事很紧急。他们一到青州也变的忙碌起来。
杯具……昨天码完忘记发了……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