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书也叹口气,“你也别怪她了,她的身体我问过了,大大减损了寿元,做娘的不都为了孩子么,她已经够委屈的了。”
“她就是多思多想,难道我还护不住我外甥女么?”
太子还是挺生气的,搓搓记上一笔,等人来了一定骂她一顿,别以为就这么混过去了。
静书无奈的摇头,“臻姐,来让舅母看看,好点没?”
“舅母,我没事,别乖我娘,她都是为了我好,我娘还让我和哥哥孝顺舅舅和舅母,说我是女孩,要懂事坚强,不要让舅母受累,在等二年就让我学管家理事帮衬舅母减轻负担,也能学到本事。”
臻姐窝在静书怀里絮叨着。
静书给臻姐喂了一碗银耳粥清热润肺的。
“还说了什么?”
太子阴着脸问道。
“还说该给我和哥哥准备的都弄得差不多了,就算将来我嫁人了也要孝顺舅舅和舅母,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坚强勇敢。”
臻姐玩着手里玉质的小兔子说道。
“你看看,她一天到晚没事干就琢磨这些了,气人不气人呀。”
太子气的站起身来回转圈,气不打一处来。
“爷,我能理解她,她的身体这个样子自然是要早做准备的,她放心不下啊,心里大概也是很惶恐的,怕不早点准备好,万一哪天真的撒手了,两个孩子可怎么办呢,多操心一点孩子将来就能少受点苦难吧。”
静书抱着孩子亲了亲,心里有些伤感,文祁不比她少爱孩子丁点。
太子转过身去,心里极为不平静,一时觉得心口堵了一块大石,难受极了。
他最怕听到这样的话,那代表着一次次提醒他,今日的太子地位是用亲姐的血泪和命换回来的,如此负重对他来说也是难以承受之痛。
“思琪我姐怎么没来?在忙什么呢?”
太子沉默了一阵才问道。
“主子要重整旗鼓暗卫网的一些弊端和问题,打算重新折腾一下。”
思琪站在一旁恭敬的低头回话。
“嗯,你回去和她说一声,把绣衣阁留下来给宏哥,她不是要留东西么,就留这个吧,实用。”
太子还不至于抢这么点东西,对宏哥和臻姐也是当亲生的一样对待,因此希望给宏哥留点有用的东西。
“是。”
“让她少操点心吧。”
太子无奈的叹气。
“她也有甩不开的责任。”
思琪顿了一下回复道。
臻姐吃完了粥和玮哥宏哥玩在了一起,身体略好了一点又活泼起来了,静书在旁边看着也安心多了。
文祁第二日才进宫见父皇,打算商量一下督察院的事。
正巧玮哥和宏哥还有臻姐围着皇上在接受拷问呢。
臻姐回答的也不错,听着是认真学过的,文祁在后面看的津津有味。
“嗯,行了,今儿就到这吧,回去吧。”
皇上自觉很满意,就让三个孩子回去了。
“娘。”
“姑姑。”
三个孩子扑了过来围着她叽叽喳喳的叫着。
“你们乖不乖啊?”
“乖。”
异口同声像是要讨糖吃。
“很好,学问学得不错,没偷懒,我给你们带了糖人和小玩具,还有几样吃食,送回去了,你们回去吃吧。”
文祁挨个拍拍孩子的头,又摸摸臻姐的脑袋,确实好了,这才放心的笑了。
“好。”
孩子们很有眼色,手拉手就走了。
“三个娃脑子聪明,学东西很快,不过年纪小也不用太着急了。”
皇上也点了文祁一句,对她把臻姐给弄病的事也有点意见。
文祁尴尬的摸摸鼻子,“我是有点着急了,这不是想着咱家的孩子早晚都要面对这些的,好吧以后不弄就是了。”
皇帝也明白她的心情,用手点点她,“你呀,尽想些没用的东西,退一万步讲,你真有个三长两短,璘哥和静书也能看好孩子的,真是……”
“我是当娘的,总要多想一分的。不说了,我今儿来是说说督察院的事。”
文祁笑了笑挥挥手换了个话题。
“哦,你打算撤掉督察院了?”
“嗯,我回来调查了一下,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御史台恢复运营也有年头了,督察院也逐渐减少了稽查各家各户的事,进入暗卫网也有年头了,我觉得总的来说干的还是不错的,如今差不多到时候了。”
这些年算是平稳过度了,御史台已经恢复工作,弹劾有御史进行,调查则分明暗两部分进行,配合宫中禁卫军查抄等。
“嗯,朕知道你回来肯定要说这个问题,你打算怎么做呢?”
“分两部分吧,一部分年纪大的分流去其他地方或者回家养老,出一笔钱给回家的发银子或者帮着买些田地回家也好有个营生。另一部分年轻的去暗卫网或者军中做事,有能耐的可以提拔,参加考核进入骁骑营和龙卫,也算优先给他们一个晋升的机会如何?”
“我看可以,不过这样还是安排不完啊。”
“我打算自己干点生意,跟前也需要人,这部分我要挑走一些人,还有一些老人虽然不能打了,但是一肚子经验却可以传授下去。
我需要他们教导暗卫做师傅,同时他们身上有军人的铁骨和血性,我也需要他们去感染那些活在黑暗里的人,让他们心里能够始终充满阳光,否则我怕到时候不好控制啊。”
文祁一直很担心这个问题,常年生活在阴暗里,唯一能支撑他们继续走下去的,是心里的信念。
“你说得对,朕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之前还觉得你过于杞人忧天了,你走后头几年还好些,这二三年频频发生一些小问题,看着不大但连文彦都开始渗透进去了,说明问题已经有点严重了。”
文祁点点头,“文彦前儿来我那闹事呢,让我给轰走了,文远怎么和他走那么近呢。”
“哎,朕敲打了几次也不听,刘利走后刘家势力大部分都倒台了,但有一些被文彦趁机收拢了,拉拢了文彦过去,刘家老大对文远有心结,压根不管不问,文远似乎也感觉到了他们的疏远,心里也存了一些委屈,这不二人一拍即合。”
皇帝摇头苦笑,劝了也不听,当爹的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