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大人!”风无急切的冲进帐篷,一脸凝重道:“大人,公主,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已经被那群人发现了!追兵人数众多,属下恐怕难敌!”
帐篷中相拥的二人都惊愣的一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来了追兵。许轻狂紧紧的握住莫空的手,担忧出声:“不行,我们得快离开,要不然会给大叔和大嫂填麻烦的!”
莫空担忧的瞧了怀中的人儿一眼,而后转头对众人重重的点了下头,将白狐裘往许轻狂身上一裹,猛然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急急的跟在风无身后出了帐篷。阿木一把抄起大刀,朝着一旁面露忧色的夫妇忙道了声谢也急急的跟了出去。
莫空将许轻狂抱入马车中,众人丝毫不敢耽搁的急急跨上了马去,一声嘶鸣,朝着远处狂奔而去,片刻就消失在了一片雪白之中。
莫空一行人刚离开不久,一行人便骑着骏马飞奔至而,为首的一个查木军队的士兵瞧了一眼前往朝远去延伸的马蹄印,朝着身后的郑风大叫了一句:“郑将军,他们望那个方向跑了!”
郑风朝着那士兵所指的方向一望,一声高喊:“给我追!”一阵轰鸣如雷的马蹄声便朝着远方呼啸而去。
大地一片银装素裹,偶尔露出几块斑斓的枯色,渐渐靠近荒凉的戈壁滩,一前一后两队人马隔了不到数百米远的急速飞奔。马车剧烈的摇晃,颠簸得许轻狂越发的难受,远处轰鸣的马蹄声越发近了,外头疾呼的架马声也随之越发的频繁急切起来。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袭上心头,许轻狂紧紧抓着莫空的小手开始有些发颤起来,如今身子依旧虚弱无力,自己怕是个最大的拖油瓶。她惊慌失色的望向莫空,瞧见的是一张同样凝重的面庞。
察觉怀中人儿的不安,莫空赶忙拍了拍许轻狂的小手:“放心,公主,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策马飞奔在马车旁的风无面色焦急,飞快的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紧追而上的追兵,却是见后方的马队突然变换了阵型,兵分两路从旁夹击而上。
“糟糕!”阿木将军一声怒骂,眼见那后方的追兵已至身旁,众人当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佩剑长刀,拧眉瞪目,随时准备迎战。
风无用力的一蹬马肚子,冲至队伍前方开路,若是被堵住去路那可就要全军覆没了,他长剑一挥,斩下一人头颅,又挥剑一劈砍断一人身下的马腿,将那士兵连人带马的翻到在地。马车旁两侧的人马已是兵刃相接,持续不断的金属碰撞声,叫马车中的二人心悬意乱。
忽然,追兵之中射出一直利箭,直插赶车士兵的脖颈,他哐当一声跌下马去,一旁交战的阿木将军大叫不好,正欲跃上马车,竟是见前方的马匹突然狂躁起来,发狂的直冲而去,竟是冲出了队伍,朝着前方的崖谷而去。
“不好,公主他们的马发狂了!”阿木朝着风无一声高喊,两路人马一边交战一边朝着前方的马车紧追,终是因人
数不敌,已是被那郑风一行人团团围住。正当以为要进行一场殊死搏斗之时,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队的涌动,那骑在马上的汾国士兵越发的清晰起来。
军医欣喜出声:“太好了,我们的援军来了!”
伴随着高声的冲锋口号声,前方的汾国队伍以迅雷之势冲来,风无与阿木见形势逆转,对望一眼,提起兵器就与周围的人拼杀起来,一时间,荒原之上乱作一团,两队人马奋力的拼杀,躲在查木国队伍中的郑风眼见形势已去,慌忙调转马头,飞奔逃离。
风无见援军已至,慌忙一声高喊:“我去追公主!”而后缰绳一抽,朝着前方的崖谷急急飞奔。
此刻的许轻狂与莫空所乘的马车已行至了崖谷间,崎岖颠簸的道路让二人在马车之中来回的翻滚,这马车是后门式的,如今无人架马,马也发狂,二人在急速的马车中是毫无对策。
车轮撞上一颗凸起的石块,车身猛然一晃,二人一个不稳朝旁撞去,莫空慌忙将许轻狂护在怀中,后背整个撞在了车柱上,传来一阵火辣的疼痛。
发狂疾奔的前方是一处断崖,已是离得越来越近,眼见那狂马已至崖边,它突然前蹄一抬,一声嘶鸣,慌忙调转方向,身后的车厢被大力的惯性一甩竟是朝着崖谷翻到过去。砰咚一声,马车中的二人被突来的力道一甩,朝着马车外头翻滚跌出,莫空一声惊呼,慌忙抱住许轻狂的身子,危机时刻,一手死死的抓住了车门。
石沙不停的从崖壁滚落,上方传来马匹挣扎的哀鸣声,车身却是一点一点的朝着下方谷底的激流滑去。莫空死死的抱着许轻狂悬吊在半空之中,那紧紧抓住车门的手臂在寒风之中已是爆起了粗壮的青筋。
许轻狂的小脸已是一阵煞白,若不是自己现在使不出半分力气,要带着莫空飞上崖壁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如今,自己却成了最大的累赘。泪水滑落,她带着哭腔朝着紧紧抱住自己的莫空道:“莫空,莫空,别管我了,我会拖累你的,到时候我们两个都会掉下去的!”
“不行!”莫空紧咬着牙关吃力出声:“我绝对不会丢下你,我再也不要丢下你!”他转头望见一旁的崖壁凹陷的一处,心头一喜道:“公主,我将你抛过去!”话音一落,身子便猛然一晃,朝着那处凹陷的落脚点晃荡过去,将怀中的人儿猛然一推,抛至了半中间的峭壁之上。
啪嗒一声,上方的马匹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连马带车竟是朝着崖底猛然坠落,“公主!”一声惊呼,那渐渐远离的身影消失在崖壁之上,瞬时间,莫空的声音也消失在了崖底之中。
“莫空!莫空!莫空!”半壁之上,许轻狂趴在崖壁边,朝着坠落消失的身影,嘶声的哭喊,瞧不见,已是隐没在滔滔水雾之中,一声声的哭喊,满是凄厉的哀凉,却是被寒风无情的吹散,泪水磅礴而下,不出片刻已是模糊了眼眶,残留在面上的泪水冰冷的刺骨,一声一声不断的呼唤,已是
越来越沙哑无力,最后化作悲怆的哭号在崖谷之中久久的回荡不去。
急急追出的风无还未靠近断崖已能听见那惊天动地的悲鸣声,如根根长针直插心脏,他面色一白,慌忙跳下马来,急急的奔至坍塌的崖壁边,只见半壁上卧着一个人儿,正朝着谷底的洪流嘶声的痛哭。
“公主!”风无一声大喊,一个飞身朝许轻狂飞掠而去,伸手一揽便将她抱至了怀中,脚下在崖壁上一点,一个飞窜便落回了断崖边。
“风无,风无,救莫空,救莫空,救……”嘶哑的声音还未说完,许轻狂已是双目一翻昏厥了过去。
“公主,公主!”风无大力的晃动了几下怀中的人儿,却是毫无反应,他紧紧将许轻狂抱在怀里,眼含水雾,低头将唇吻在了那冰冷的额头上,探头朝着断崖之下望了一眼,恨声怒骂了一句:“该死的!”
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为首的几人与阿木将军慌忙跳下马来,急急奔上前来,瞧不见马车的影子,阿木望了一眼风无怀中昏厥的人儿,急道:“公主怎么样了?”
风无面上焦急:“公主没事,丞相大人落下崖底去了!”他探头朝一旁神色凝重的众人道:“你们立刻寻路去崖底搜寻丞相大人的下落,我先带公主回军营!”话音一落,抱着许轻狂一跃上马就飞奔向军营。
汾国军营之中,一个士兵急急的冲入帐篷,朝着正踱步不止的赵逸道:“将军,他们回来了!”
赵逸面上一喜急急的奔出帐篷,却见回来的却只有一小队人,心头一顿,刚踏步上前,就见风无抱着昏厥的许轻狂急急的奔向营房一边高喊:“军医,军医呢?”
赵逸进跟而入,见一旁一身查木国装备的人微微一顿,阿木转头望去,慌忙抱拳道:“在下查木国阿木,见过赵将军!”
“原来是阿木将军!”赵逸抱拳一礼,慌忙追问:“公主她怎么了?”
阿木扭头一叹:“公主情况不妙,你们丞相,好像落崖了,正派人搜寻呢!”
“什么?”赵逸身形一晃,这好不容易公主平安回来,丞相大人却是出事了,他愤恨的凌空挥了一拳,帐外突然冲进来几人,急急的奔至床榻边,细细的瞧起床榻上昏厥的人儿起来。
军医突然起身,面色凝重的一抹头上惊出的冷汗,朝着帐篷中的几人道了一声:“麻烦几位大人避退,公主现在情况堪忧,本是身染重病,如今又受刺激,下官需给公主扎针,否则恐怕有性命之忧!”
帐篷里的几人的面色忽而一片铁青之色,不敢耽搁,都退出了营帐,焦急的等待在外。阿木局促不安的踱步许久,忽而转头朝赵逸与风无抱拳道:“末将需派人赶往皇宫通报皇上,只是如今末将的人已身受重伤,还请将军命人带末将的书信一封,快马加鞭的赶往皇城!”
赵逸重重的一点头,而后一脸狠戾的恨声道:“那个查拉图与郑风,本将军绝对饶不了他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