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狂的脚已经抬至了跟前,可莫空却呆愣在那里许久都不见动作,许轻狂脸上的玩味让他不禁觉得方才自己的提议有些冒失,一时间竟是在那里局促起来。许轻狂一脸疑惑的盯着莫空,他怎么回事?不是他说要察看自己的伤势的么?这会儿怎么又没了动作?
“放心吧,我没有脚臭的!”
跟前的人儿撑着下巴,一张粉嘟嘟的小脸上是玩味的笑意,莫空一呆,回过神来,暗自嘀咕:无事无事,只是为了察看公主的伤势,并不是逾越,并没有做他想,佛祖一定会原谅的。他憋红着一张脸,深吸了一口气,抬手轻握住跟前的小脚,偷偷望了一眼许轻狂又赶忙压低头,小心翼翼的将那粉色的锦鞋脱了下来,一双大手有些颤抖的将袜子褪下后,瞧见那脚踝中的红肿不禁眉头一紧,一颗心也悬了起来。
莫空用指尖在那肿大的脚踝处轻轻按压了一下,只听传来一声抽气声,抬眼惊慌望去,竟是见许轻狂拧着个小脸强忍着疼痛一般。莫空心中不禁责怪自己一番,恼怒自己竟是如此粗莽,手上的动作便又轻柔了一些,捏着许轻狂的脚背轻轻转动了一下。他轻轻呼了口气,还好,只是扭伤并未脱臼。甚是小心的将许轻狂的脚放入温暖池中,轻柔的揉捏按摩着那晕红的脚踝,目光专注,手中的动作更是谨慎异常,似乎手中的玉足稍一用力就会碎掉一般。
许轻狂只觉右脚被一股温暖包围,有些发烫的温泉让脚踝处的疼痛缓解了不少,渐渐也觉得舒服起来,全身绷紧的肌肉也不觉放松下来,月光浸在二人身上,温泉中的波光在二人身上隐隐荡漾,洞中是别有的宁静,因这二人满是醉意。
过了许久,莫空轻轻将许轻狂的脚从泉水中抬起,用自己的衣袍小心翼翼的擦拭去上面的水滴,许轻狂瞧着莫空将自己的鞋袜穿好,见他抬头望来,二人都不由的一怔,一时间的气氛暧昧的似乎将泉水都染成了粉色。莫空呆呆的凝视着眼前的俏人儿,猛然回神,通红满面的慌乱起身:“公,公主先休息吧!”而后竟是慌乱的逃离开来,找了一处角落盘腿坐了下来,低垂着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轻狂忍不住露出笑意,有些不稳的站起身子,只觉右脚已不再那般疼痛,小心的挪着步子来到莫空跟前。莫空有些诧异的抬眼,却见许轻狂竟是坐下身子,而后靠进自己怀中,胸口猛然一跳,一双手僵在半空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本想掩饰心中的紧张出口的话语却带着慌乱:“公,公主,你这是……”
许轻狂却不理会他的惊慌,找了个舒服的位子,整个身子都窝在他宽大的胸膛里道:“有些凉,这样暖和些!”
“可是,我,你……小僧……”莫空磕磕巴巴的不知该如何出口,大脑一时混沌得让他更加笨拙起来。
许轻狂却是轻轻闭目,淡笑一句:“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而后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一夜怕是累坏了。莫空低头瞧向怀中没过
一会儿就入睡了的人儿,满心的柔软早已被她占满了思绪,哪里还想的起一丝男女授受不亲不清的戒训,深深吸气,想要压制住那胸口重重的心跳,生怕被睡梦中的人儿听见。虽羞红着脸,却还是心疼的瞧着怀中的人儿,伸手舒展了袖袍小心翼翼的盖在了许轻狂的身上,一阵困意袭来,眼皮也有些撑不住的垂了下来,不知不觉轻轻的拥着怀里的人儿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双眼,只见洞顶的缝隙中投下一束日光,莫空瞧向怀中,不禁惊红了脸,自己昨夜竟是这般搂着怀里的人儿睡了一夜,他,他到底做了什么?一时间的慌乱不禁惊动了怀中的许轻狂,只见她迷迷糊糊的抬手揉了揉双眼,而后一脸朦胧的望向莫空轻轻露出一个笑脸道:“早啊!”
跟前的男子一愣,一张俊颜羞的如娇艳的女儿家一般,摊着手臂丝毫不敢动弹,许轻狂轻轻一笑,心中不禁嘀咕一声:呆和尚。想要起身,一旁的莫空瞧见赶忙伸手去扶,低着头道:“天亮了,我们走吧!林大人定是急坏了!”
许轻狂点了点头,被他搀扶着走出洞去,沿着小溪一路前行,没走多久便听见山中回荡的喊声:“长公主,丞相大人!长公主,丞相大人!”
听见呼喊着,莫空心中不禁一喜,看样子林凡玉已经派人来山中寻人了。许轻狂与莫空对望一眼,扯着嗓子大喊一声:“我们在这里!喂!林凡玉!我们在这儿!”
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只见山上急急忙忙奔下几个衙差,瞧见二人后是欣喜若狂,领着二人出了山中,许轻狂不禁脚下一软,脱力的往马车上一倒,这一次可把她给折腾坏了。莫空接过衙差递过来的水,瞧着马车中已经累坏的人儿也未出声,只想让她好好休息一番。
再回到月城府衙的时候,林凡玉瞧见完好的二人才终于将心放下,昨夜他可是彻夜未免,一早就派人到山中去寻人,还好这公主与丞相大人都好端端的,要不然他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一身狼狈的二人好好的洗漱了一番,也为许轻狂的脚上了药,吃过午饭,几人来到书房,门窗紧闭似乎是在商量大事。
林凡玉给二人泡了茶,想起昨夜不禁还悬着颗心道:“我都快被你们吓死了,公主日后行使别那么鲁莽,万一您和丞相大人要是有闪失,这让微臣怎么对得起皇上!”
一旁的莫空也是点头,一脸肃然的望向许轻狂,可许轻狂却只是一笑道:“若不鲁莽怎么能拿到我们想要的呢?”
林凡玉一听,赶忙问道:“公主和丞相有什么发现么?”
许轻狂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卷布,走到书桌前,将其摊开道:“这个是我们在那棺木中发现的,被藏在底层的背面,若不是我眼尖还真难发现,凡玉,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林凡玉快步走到书桌前,仔细的查看着布卷,上面用墨笔描画出山水的走势模样,绵绵群山,环环流水,这画卷的角落却没有任何批注,瞧着
这笔法并非像是山水画,林凡玉瞧了许久皱眉道:“这个看样子,好像是一幅地图!”
许轻狂转头望了一眼莫空道:“恩,丞相也这么说,你看看还能看出什么苗头不?你可认得这画上的地势?”
林凡玉却是摇了摇头道:“看不出什么苗头,但是却觉得不是一般的地图!”
二人都瞧不出什么,只好转头望向一旁的莫空,只见他拧着眉头,盯着那画看了许久,而后一惊出口道:“这是龙脉!”
“龙脉?”二人不禁惊呼出声,林凡玉心中一惊,若是这画上的真是龙脉,那可不是小事,他不禁急道:“丞相此话怎讲?”
莫空道:“我在寺中时也观阅过各种书籍,风水术中常有五诀,龙,穴,砂,水,向。龙为山之脉络,土为肉,石为骨,草木为毛发,河为血。”他将手指与画上道:“你们看这山脉走势,龙首高昂,龙身环盘,绵绵而起,再看这处湖泊,正成圆形,位于龙口处,龙身周围河川盘绕,犹如潜龙吸水,又如翔龙吐月,再看这山脉的方位走势!”
莫空突然顿住话语,不住的点头道:“这可是真正的真龙之脉,小僧曾翻阅过先人留下的诸多古籍,这画上所描绘之地,应该就在汾国之中,这可说是我们汾国的龙脉,以真龙之气护国兴盛。”
许轻狂听着莫空的话甚是专注,虽然她接受过的教育都是讲究客观科技知识,但是这先人的智慧定还是有他们的道理,先不管这处地脉是否是龙脉,这画出自道士之手也情有可原,道士对风水学可说是颇有研究的,但是现在让她在意的是,那群半夜偷棺盗墓的那群人,不,应该说是指使的幕后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林凡玉也问出了许轻狂心中的疑问:“那若真是龙脉,那群人偷棺做什么?难道这地图在棺木中只是意外?”
这个疑问却被一旁的许轻狂给打破了,她拖着下巴,一幅深思的模样摇了摇头道:“不,绝对不是意外,我想,那群人的目的并不是那个道士,而是为了这张地图!”
莫空一愣,与林凡玉互看一眼,道:“公主的意思是,那群人是为了龙脉?”
许轻狂点了点头,大胆道着心中所想道:“应该是如此,那道士特地将这龙脉地图藏于一座空的棺木中,可看出这图的重要性,当然也确实重要,而且,那群人若是只为了挖一个道士的墓我想也说不过去,应该是为了这张地图而来,不过,若是真如我所想,恐怕这事可就非同小可了!”
林凡玉心中一惊,自然也明白这事情的重要性,龙脉之气可关系到一国兴亡,若是真有心术不正的人想要得知龙脉之地,那可是大事,他心中骇然,惊呼出声道:“难道有人想破我国真龙气脉?”
莫空一直拧着眉头,这事非同一般,他神色严肃:“不行,一定要查出这伙人,能在汾国之境掩人耳目的行事,多半是国中之人,若真有人有叛乱之心,那这事可就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