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要的人我们带来了。”身着青衣的侍女押着一名男子带进了魔仙子的房间。
“嗯,有劳了。”经过了一夜的休息,魔仙子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你是谁?”那男子上下打量着魔仙子,“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来?”
此时在魔仙子面前的这名男子,正是昨日被掠来的那名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魔仙子不理睬男子刚才的质疑,只是温柔的问着他的名字。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那男子厉声质问,青涩的脸上现出一丝警惕。
魔仙子倒不恼怒,脸上竟显出一分慈爱,眼前的这名男子的面庞,既熟悉又遥远,“你姓上官吧......”
魔仙子嘴里蹦出这几个字,虽然语气轻微,却又掷地有声,那男子脸上明显由狐疑变为惊讶,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魔仙子的猜测得到肯定,眼中不禁一片潮湿,她现在的心情,仿佛是故友的久别重逢,五味杂陈。
“你父亲是上官俊才吧......”魔仙子继续说道,“他还好么?”魔仙子一直惊讶的便是眼前的这名男子竟然长得和她的二哥有九成相似!
“你认识我爹?”那男子先前咄咄逼人的口吻消失了一半,“我是上官仇,敢问前辈是?”
“你叫我婉儿姑姑便是了。”魔仙子看着上官仇,自己的二哥竟然给儿子起名为仇,可见二哥心中的仇恨久久不能平息,“我是你父亲的一位故交,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二十二了。”上官仇回答道,“我爹他已经死了。”上官仇明显的看到魔仙子脸上露出惋惜之情,“前辈,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来?”
魔仙子倒不回答,反而问道:“你为什么要杀端木英豪?”
“我娘告诉我,端木英豪杀了我爹一家,所以我要报仇!”
魔仙子早有心理准备,可心中还是不免叹息,端木英豪啊端木英豪,你是造了多大的孽!
“从我记事开始,爹就卧病在床,娘整日以泪洗面,不久我爹便去世了。几个月前,娘也去世了,我娘去世前跟我说,我爹告诉她,在二十五年前,端木英豪杀了我爹全家,而我爹在那场浩劫中侥幸逃脱,却被烧伤双腿,不能走路,这些年来,我爹瘫痪在床,他将报仇的信念完全托付在我身上,因此为我起名为仇,爹对娘说要我长大了替爹报仇。”上官仇说着,拳头攥紧又松开,“爹死后的这些年,娘一直纠结于是否要将这件事告诉我,端木世家势力强大,向他们公然挑战无异于以卵击石,我娘不想连爹的最后一丝血脉也失去,可是娘又不愿违背爹临死前的意愿,所以直到奄奄一息之时,才将此事告诉我,随后含恨而去。”
魔仙子听完不胜唏嘘,眼前的上官仇也是苦命人一个。
“娘让我自己权量是否要去报仇。”上官仇怒目横立,“杀父之仇,岂可不报!”这几个字掷地有声,直扎进了魔仙子心中。
“孩子,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也不是你爹想象的那样。”魔仙子说道,“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也不小了,你还是早日成家立业,为上官一族延续香火吧。”
“前辈,这种弑父之仇你是不会理解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还是放我走吧。”上官仇向魔仙子作了个揖。
“造孽啊。”魔仙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仇儿,其实我真的是你的姑姑,我叫上官婉儿,是你爹的亲妹妹,上官一族此时只剩下你一棵独苗,我真不希望你去送死。”
“你真的是我姑姑?”上官仇不由得惊讶,随即言道,“姑姑,仇儿看您武艺非凡,不如和我联手一起去杀了端木那狗贼,为上官一族报仇雪恨!”
“什么仇恨,这二十几年我都放下了。”魔仙子苦笑,“我不会去,我也不会让你去,你就暂且留在西域这里吧,不要再回中原了。”
“你竟然没有一丝的家族之耻,你不是我姑姑!”上官仇大叫着,向屋外冲去,青衣侍女想要将他拦住,魔仙子摆了摆手,示意让他出去。
上官仇走后,魔仙子的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儿时的记忆,模模糊糊,也许有了这二十多年的洗礼,童年的回忆就变得愈来愈不清晰。儿时的兄弟姐妹现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不免心中升起无限的孤独。
“这不难。”魔仙子听到尉迟宇的这句话,心中顿时踏实了许多,上官仇临走前,魔仙子在其不经意间掠走其一小撮头发,从尉迟宇那里魔仙子听说了一种阵术,只要被施法者身上的一件事物,就能通过阵术将此人困在一定的区域内,魔仙子就是想让尉迟宇将上官仇困在西域,不再让其回中原,她又派了两名青衣侍女暗中保护上官仇,这才放心。
“好了。”很显然,这个阵术对于尉迟宇来说小菜一碟,不到片刻工夫,阵术就完成了。那一小撮头发悬浮在一个星形的图案里,周围又插了一圈蜡烛。
“你这个小侄子也算是调皮了。”魔仙子并没有将上官仇要报仇的事告诉尉迟宇,只是告诉她上官仇在中原有一堆酒肉之友,魔仙子不想让他再花天酒地,才暂时将他困在西域。
将这一切都忙完,魔仙子才离了尉迟宇,去看望自己的女儿。
上官蕾儿还是那么的漂亮,虽然她现在一动不动,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魔仙子温柔地看着她,她多么希望上官蕾儿能马上睁开眼,叫她一声娘亲!
自从上官蕾儿卧床不起,《麒麟阁笔记》便辗转到魔仙子手中,在天术皇家人手中,《麒麟阁笔记》可幻化成万物,魔仙子一眼便瞧出藏于上官蕾儿发中的一枚秀夹正是笔记所幻化。魔仙子坚信,《麒麟阁笔记》中一定能有方法将上官蕾儿起死回生。
“女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方法让你醒过来。”魔仙子握着女儿的一只手,“你现在还是好好休息,等你醒来的时候,你可不要嫌我烦啊。”
“嗯?”南宫亮不由纳闷,“这是哪?”
周围一片火红,自己好像置身于一个大坛子中。
“咦?”南宫亮自己吓了一跳,“手上怎么这么多毛?”
南宫亮仿佛看见在一只巨大的火炉里,一只猴子正在上蹿下跳。
“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齐天大圣?”南宫亮脑海中蹦出来这几个词,自己是不是神话故事看多了?渐渐地他察觉到,那只倒霉的猴子正是自己!莫非自己变成了大圣,被太上老君关在了炼丹炉里?
“好热!”炉壁腥红一片,直烫的南宫亮的猴毛都卷了起来,他可没有孙悟空的铜皮铁骨,他不要变成一粒金丹!
“放我出去,这里好烫!”南宫亮大喊着,可是沙哑的喉咙却显得有气无力,愈来愈热,愈来愈烫,全身的肌肉仿佛被无数的蝼蚁啃咬,又痒又疼。
“水,好热,好渴......”
一股清泉自喉咙流向胃中,身上的燥热和疼痛一时间减轻了许多,南宫亮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是眼前还是一片殷红,模糊不清。
身体完全动不了,像是固态的液体,随时都有可能渗入身下的暖床里。
“小蕾,小蕾......”南宫亮的意识不清,呢喃的叫着。
“啊,疼疼疼......”
“鬼叫什么,这给你换药呢!”
剧痛令南宫亮自梦中清醒过来,第一眼就看见一个女人正在撕扯他身上的纱布。
南宫亮没有再喊疼,因为他不想被一个女人看不起,在雌性面前,雄性总是愿意展现他们坚强的一面,即使是死撑。南宫亮眼见得殷红的纱布被野蛮的拆开,血水正自伤口中豪放的喷涌而出。
“喂,鹿琪,你也忒粗鲁了。”一名男子的声音。
“别吵,老头,要不然你来换!”飒鹿琪向南宫亮的伤口上涂抹着药膏,“这小子伤的够重的,没想到还能够活过来。”
“谢谢前辈救命之恩......”南宫亮有气无力的声音自他那皲裂的嘴唇里发出,听的人很不是滋味。
“喂,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别前辈前辈的叫着,难听死了。”飒鹿琪竟有一丝生气,随即缓和起来,“你叫我姐姐啦!”
南宫亮的视线还是模模糊糊,他极力地想看清眼前的这位姐姐,可依旧看不清楚,只是随着纱布的包扎,一股好闻的女儿之香渐渐代替了血腥味。
“闭眼。”飒鹿琪将手放在了南宫亮的眼前遮挡,南宫亮只好乖乖的将双眼重新闭起来,“你现在就只是要好好休息,那样伤口才会好得快。”
“嗯。”南宫亮答应了一声,此时他的意识中也好像只有“睡觉”这两个字。
“好了,老头,咱们走了。”飒鹿琪向旁边挥了挥手。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名男子的声音,“你怎么把他包扎的像一颗大肉粽!”
“滚!”飒鹿琪一阵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