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宫,灵归阁。
子偕倚在窗前,看着园中的丛丛蔷薇,呆呆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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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大哥竟然允了她的要求,竟然允了!他不是一向以冷漠无情、公正无私著名的吗?他竟然允了她的私事,来她真的用了不得了的身体呀!
若君大哥真的寻回了满庭,那么她便离开这身体吧。终究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虽然舍不得勿离,可是既然她神识还在,那么即使离开这个身体之后她应该还是能活下来吧。毕竟,把爱人还给君大哥是她唯一能够报答君大哥的方式。
她终究不是那个什么昭若,即使两人是前尘后世的关系,那也还是两个人。她的人生,不该让自己代替了去。
嗯,决定了,把这身体还给那个什么昭若。君大哥一定有办法的。
“子偕,不要窝在房间里,阳光这么好,莫要辜负了。”雪灵心风风火火的闯入了灵归阁中,拉起子偕的手就要往外跑。
“哎?可是……”没有可是,雪灵心已经以掩耳不及盗铃之速将子偕拉走了。
一路奔到花园,雪灵心才放开了子偕。“不要总是闷在屋子里,满庭也不愿意看到的。看看,还是勿离洒脱,同样是羞怯的,她却比你这个娘亲勤奋不少,至少她总会出门走走。”
“心姨!”叶勿离被夸得小脸红红。
“我那样,挺好。”子偕细声细语的反驳。
“才不好呢!”谟绾不客气的反驳,又上前掐着子偕水嫩的几乎像水面般易碎的脸庞说:“看看,昭若本来那水灵灵的脸蛋都变成白惨惨的了。虽然之前她躺了三年吧,可这几日你又不舍得见阳光,愈发严重了。”
“真、真的?”子偕大惊失色。这可不是她的身体。
谟绾板着脸看着她,似乎是默认。突然,谟绾咧嘴一笑,伸手不客气的捏了捏的子偕细细嫩嫩的脸蛋。“没有啦!我逗你的。昭若这皮肤好的呀,身为女人的我都妒忌了呢。”
子偕羞怯怯的低下了头。虽然心里明白说的终究不是自己,可是就是忍不住的害羞了。大约是因为目光都集中在她这里了吧。
“所以离她远一点,这样就不会自卑了。”雪灵心以巴掌拍下了谟绾的手,没好气的说。“不要看着子偕比勿离还好欺负就来欺负她,她要是哭了,有你好看的。”
谟绾撇撇嘴,坐了回去。“啊,依弦,让你去叫凤槿,你怎么没叫来?”
“不在呢,连着竹一起的。”池依弦回答。
“说别人呢!不是让你去叫梨希了。”雪灵心凶巴巴的问。“梨希人呢?”
“不在,说是有事回凤族了。”谟绾摆摆手作了个疑惑的表情,“她大约是要把昭若如今的现状报告给凤族吧。”要她说根本不需要,反正凤族又没有那么待见流昭若,她什么样,凤族根本就不留意的。不过据说那个凤族凤皇好似是喜欢梨希的,梨希这次回去,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呀,我们身边这一对对的是越来越多了,也就剩我们几个还是孤家寡人了。”嘴上说着遗憾,笑容却是邪肆的,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古里古怪的念头。
“哪里很多,不过那么几个而已。”雪灵心反驳她,可能只是单纯的看她那笑容不爽。“也就颂雪和二十三帝女殿下、倪先生和凤槿、空尘和舟雪、苑长和昭若……”倏尔噤声,雪灵心再偷偷看向池依弦时,池依弦果然低落的低下了头。
于是谟绾恶狠狠的瞪了雪灵心一眼。雪灵心表示很无辜,明明话题是她提起来的好吗?
子偕默默的在桌边坐下。貌似,她们陷入禁区了。“呃!”子偕蓦然僵住,眼神涣散,仰面就要倒下。
“娘亲!”叶勿离发现异状,及时扶住了子偕,“娘亲,怎么了?”
“子偕。”雪灵心也是连忙上前,一见子偕苍白的脸色便是一骇,“怎么会这样?你这是怎么了?”说着便给子偕体内输送真气,只是真气有进子偕的脸色却不见好转,显然并没有用。
“脸色发白,身上却没有异样,这是仙族的虬炀咒吗?”谟绾伸头看来,惊到。“子偕,可是感到身子发虚,而且愈发的阴冷了?”
子偕无力的点点头。
“虬炀咒?可是,没有人对子偕有怨啊。”雪灵心急得原地乱窜。原因无二,这虬炀咒只一个功效——驱火,祛除人体内的火气。
火气这玩意儿,在人体内一般是固定的,所以一个人的体温也是固定的。火气若是流失,人的体温便会下降,当一个人的体温下降至冰点时,这个人,也差不多死僵了。虬炀咒一般是仙族拷问犯人时所用的法术,因为由内而外散发的极寒是鲜有人能抵御的。可是如今为什么会有人对子偕动手?子偕可不善于结交仇怨。更何况这身体还是流昭若的。所以,这根本是在针对流昭若吗?流昭若是凤凰,火气是根本啊。
“心姨,救救娘亲吧。”眼见子偕已经紫了嘴唇,叶勿离也几乎失了方寸。
“我?我没法……”雪灵心也在哀嚎。她的道行太浅,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对子偕的情况起不到半点作用。“该死的,什么人下这等毒手啊!”
“子偕怎么了?”低沉的怒语传来,不待几人头皮发麻,子偕已经由叶勿离的怀中转移至君羽休的腿上。是的,君羽休的腿上。
“你们回来了?”池依弦愣愣的看着君羽休、倪云竹及端合瑶三人。
端合瑶只是向她点点头,没有解释什么。
“这是虬炀咒吗?”倪云竹研究着子偕紫蓝色的脸色——冻得。“下手之人至少是个上君,而且对于昭若的来历一清二楚。”不清楚她是凤族,怎么会这么对症下药的给她下虬炀咒呢。须知凤族的本命之火、涅槃魂焰可全靠着凤族体内那庞大的火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