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增家等到夜里九点,江妻姗姗来迟,却不肯到丹增家见面,而是在附近酒店开了房间,让我们过去找她。
到了酒店,江妻开门,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还挺漂亮,看上去不到四十岁,身材高挑,穿着修身的长裙,十分典雅有气质,只是被小鬼纠缠几天,脸色很难看,见了我们更是绷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让她的美丽减了几分。
而她也不是一个人来的,房间里还坐着一位高大帅气的外国男人,深眼窝高鼻梁,一头棕发,很像碟中谍的男主角,右手却缠着纱布,不知受了什么伤。
我跟这男人对视一眼,他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江妻则冷冰冰的问:“你们谁姓吴?”
我说:“我,这位是被你前夫骗了的丹增上师,这位是冯道长,小鬼就是他做的。”
我都介绍完了,江妻为了让我难堪,还要说一句:“我对你们是谁没有兴趣,赶紧把生钱仔弄走,我已经快被它搞疯了。”
“没问题,但要先把钱给我们。”
江妻说:“你先办事,办完事我就付钱。”
“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赖账,你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了。”
江妻寸步不让:“难道你有信誉?而且我又不懂法术的效果,我把钱给了你们,你们随便糊弄两下,我怎么知道真假?”
“那就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吧,我们无非白跑一趟,你能不能活着回到新加坡就难说了。”
江妻尖叫起来:“你敢!你们不把生钱仔带走,别想出这个门,丹尼斯,叽里咕噜叽哩咕...”
她突然对着外国帅哥说了一串英文,帅哥两手一摊,十分无奈的回一句,江妻表情愤怒,走过去和他嘀咕起来。
我和丹增是一句都听不懂,我低声问冯栏,江妻说啥呢?
他说:“我哪知道呀。”
“你不是大学生么?”
“没毕业的大学生还算大学生么?而且他们这是新加坡口语,更听不明白了。”
我们只好看哑剧似的看那两位表演,只见外国帅哥不停摇头,江妻则十分强势,不断指手画脚,最后外国帅哥妥协了似的,朝我们说一句英语。
我对江妻说:“听不懂,他说啥?”
江妻趾高气扬道:“一群文盲!这位是丹尼斯,我请来的保镖,不怕告诉你们,我在隔壁房间埋伏了人,我不想惹事,但也不会任由你们欺负,你们把生钱仔抓出来,然后拿钱滚蛋,这是我的底线。”
“你就是埋伏三百刀斧手也没用...”
冯栏突然插嘴:“可以,我现在给你做法,希望你信守承诺,否则我能把小鬼带走,同样能送回到你身边,我需要在你身上画符,你得脱掉衣服,可以披浴巾。”
“还要脱衣服?不行,我不脱!”
“我不想跟你吵架,更对你没有兴趣,施法过程中,可以让你的保镖在旁边监督,我不会占你便宜,如果你不肯配合,我们现在就走。”
冯栏表情严肃,语气坚决,江妻犹豫片刻,只好答应,却还要求我和丹增不许看她。
冯栏让她进卧室脱衣服,裹上浴巾后喊一声。
江妻终于说了一句我能听懂的英文:“Dennis,follow,me。”
他俩进屋后,我们仨窃窃私语,觉得江妻保不齐和洋鬼子有一腿,否则怎么会领进去脱衣服?
几分钟后,江妻让冯栏进屋,我和丹增在外间坐着。
丹增鬼迷溜眼盯着江妻的包,小声说:“小吴师傅,即便拿了钱,咱们也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吧?她骗了那么多人,咱们得替受害者讨回公道,你觉得呢?”
“警察都没有证据,你还想做什么?”
丹增眼珠一转:“咱们勒索她吧,就说冯师傅不行,我帮她做布施,喂她吃点甘露丸,我就能给她下恶咒了,我让她把赃款交出来,咱们平分怎么样?”
“你是看上她长的漂亮了吧?”
“嘿嘿,一点点了啦。”
我说:“我不会帮你做这种事的,你也别指望冯栏会答应,我们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会坑女人的钱,尤其是漂亮女人。”
正说着,房间里突然响起洋鬼子的尖叫:“ohmygod,XXX法克!”
冯栏训斥:“be,quiet!”
好奇卧室里发生了什么,我踮起脚溜过去,悄悄将门推开一条缝偷窥,只见卧室的墙上贴着符,两米多宽的大床也贴了几张,江妻趴在床上,双手捂胸,浴巾盖在后腰上,冯栏正在她白皙纤细的后背画符,而她头顶有一个米碗插着四根燃烧的线香,旁边是裹着黄符的小干尸。
小干尸在烟灰缸里泡了几天,膨胀到半个巴掌大,微显浮肿,并且变成深青色,形容可怖。
洋鬼子应该是被小干尸吓到了,缩在墙根,脸色难看。
江妻也被这场面挫了锐气,不敢再嚷嚷,任由冯栏摆布,冯栏在她背上和腿上画完,让她转身,她就老老实实转身,紧闭着眼,双手勉强捂着饱满的胸脯,任凭冯栏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又按又画。
我突然有点羡慕冯栏的职业。
看来回去之后得跟苗老头学两招中医了,就学推拿,以后帮女客户丰个胸啥的。
冯栏将一具白花花的身子画的乱七八糟,便关了灯,借着里屋卫生间的光亮将小干尸放在江妻肚子上,并用红线与江妻连接起来,随后盘腿坐在江妻头顶,捻着线香在江妻脸上晃来晃去,同时念诵经咒。
差不多过了四五分钟,江妻突然小声说:“冯先生,我...我是不是流鼻血了?”
冯栏一边念咒,一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忍着。”
又过了好一阵,江妻没有动静,我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却突然听到她鼻子里发出古怪的哼哼声,如泣如诉,而冯栏手中的四根线香则飞快燃烧起来,在江妻越来越大的哼哼声中,很快就烧完了。
冯栏拿来许多东西,有从家里带的,有在丹增家拿的。
这时,他又摸出一根蜡烛,点燃后烧出一点蜡烛油滴在江妻额头,并将蜡烛按上去固定,随后抓一把黄符分成扇装引燃,抛洒空中,黄符眨眼间烧成灰烬,并没有引燃房间里的布料,而就在冯栏烧掉六把符后,借着蜡烛的火光,我看到令我头皮发麻的一幕。
原本蜷缩着的小干尸,突然复活了似的,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伸展又细又短的四肢,趴在江妻的肚皮上,并缓缓向冯栏爬去。
“damn,it!!!”
洋鬼子快要吓疯了,尖叫一声,转头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