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八阿哥的名声越传越响,康熙的脸也越来越黑,老八这是想要将文武百官绑在他的船上,逼迫朕让位不成?
“又是奏请立老八为太子的!”康熙愤怒的将手中看了几眼的奏折扔得远远的,这些天,他已经看到了无数封请立老八为太子的奏折了,也不知道老八是怎么弄的,竟然让满朝文武有半数的人都为他说话,就是当年索额图一手遮天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强!
梁九功缩了缩脖子,希望皇上不要注意到他。
在心里,梁九功可是把那些上书奏请立八阿哥为太子的人都狠狠的问候了一遍。你们倒是写着爽了,把他们这些奴才可害苦了,这些天他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和朝臣们看好八阿哥不同,梁九功心里很清楚,八阿哥是绝对没有机会的了!就算一开始有那么一点点的机会,如今都被这一封封的奏折给磨灭了。
梁九功近身伺候康熙五十年,他很明白,八阿哥这一系列的举动是真的触碰到了皇上的底线。八阿哥现在还只是个贝勒,就已经有半数的朝臣为他说话了,要真立了他当太子,岂不是满朝文武都要被他笼络过去了?到时候,皇上说的话还能管用吗?
废太子不就是因为急着想要掌权,才会和皇上发生冲突,最后被废的么?连太子皇上都能废了,八阿哥和太子一比,算个什么?
梁九功心说,八阿哥要倒霉了。
这天胤祦叫上五哥、七哥、九哥、十哥去了白玉京。
等着上菜的功夫,胤祦问:“九哥,那个张明德是怎么回事?最近他在京城里名气很大啊。”
九阿哥斜了他一眼:“你别跟我说你对算命有兴趣啊,那玩意儿都是假的!”
胤祦嘻嘻笑道:“这样说来,那张明德也是个骗子?我怎么听说他是大哥举荐给八哥的?还说八哥面相贵不可言。现在京里都传遍了,说八哥有帝王之相呢。”
九阿哥嗤笑一声:“这有什么稀奇的?汉高祖还斩白蛇起义呢,总要给自己标榜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才行啊。”
胤祦疑惑的道:“九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这一套没什么好感啊。”
九阿哥说:“这些东西弄出来糊弄一下百姓也就罢了,想要糊弄皇阿玛是不可能的,我一直觉得八哥做这些完全都是无用功。”
五阿哥忧虑的道:“恐怕不仅是无用功,还会招惹皇阿玛忌讳。”
九阿哥轻叹着点头,谁说不是呢,他们这位皇阿玛可不是那种会被形势所逼之人。当年太皇太后极力反对皇阿玛和鳌拜硬碰硬,结果皇阿玛还是固执己见的把鳌拜拿下了。削藩之时朝中大部分臣子都反对,也是皇阿玛力排众议,坚决削藩。
想用舆论来压制皇阿玛,只会得到皇阿玛强势反击!
胤祦说:“九哥既然也反对,怎么不劝劝八哥呢?”
九阿哥嗤笑一声:“人家是八贤王,我哪里劝得住?”他就不明白了,额娘怎么就一定要让他两头下注呢?八哥那边他是真不想奉陪了。
胤祐淡淡道:“这既然是八弟自己的选择,当然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果然,第二天,因给八阿哥相面,说其贵不可言而名震京城的张明德在康熙一声令下就被抓了。
与此同时,康熙也在早朝的时候向八阿哥发难。
“胤禩,前些日子朕命你接管内务府总管一职,并彻查凌普在任期间的所作所为,如今可有结论了?”
“回皇阿玛话,儿臣不负皇阿玛重托,已经将此事办妥了,此为凌普在任期间所贪之财,请皇阿玛过目。”
康熙接过去淡淡的扫了一眼,就将之扔到了八阿哥的脸上:“混帐东西!凌普贪婪巨富,众所周知,岂会只有这么一点东西?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欺君罔上,老八你真是出息了,啊!”
“儿臣不敢!”
八阿哥心里也很是郁闷,哪个人带队抄家不给自己发点财?他本以为皇阿玛让他去查抄凌普,就是想给他一个赚钱的机会,没想到他会错意了。当然,现在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你不敢?”康熙冷笑:“依朕所见,只有你不想做的,没有你不敢做的!那江湖术士张明德不是被你奉为上宾吗?如今他已招供,曾为你谋划,要请几个强人暗害废太子!哼!八阿哥到处妄博虚名、柔奸成性、妄蓄大志,朕久已知之,今其事皆已败漏,来人,将他拿下,除去贝勒之爵,贬为闲散宗室!”
内务府总管一职又被康熙收了回去,这戏法玩得众人都有些头晕目眩了。
这天起,康熙开始暗示周围的人:
“近观二阿哥行事,与人大有不同,昼多沉睡,夜半方食,每对越神明,则惊惧不能成礼,遇阴雨雷电,则畏沮不知所措,居处失常,语言颠倒,竟类狂异之疾,私有鬼物作祟也。”
没几天,三阿哥就来禀报说大阿哥和****喇嘛来往密切,恐有咒人之嫌。
康熙当即命人带队前往直郡王府,在府中查抄出写着二阿哥生辰八字的小人儿,又有几个喇嘛供认是大阿哥指使。康熙大怒,下令将大阿哥贬为庶人,圈禁在其府中,遇赦不赦。
惠妃在内廷得知消息后,当场就吐血晕了过去。她一辈子只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原想指着他给自己带来荣耀,没想到却害得他年纪轻轻就被圈禁终身。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啊!”
如果她从小就教导儿子不争不抢,安分守己的过日子,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了?
想起这事是三阿哥捅出来的,惠妃咬牙道:“荣妃!老三!本宫和你们势不两立!”
在“确认”废太子是被大阿哥用秘术诅咒之后,康熙亲往看望了太子,父子两个说了些什么无人得知,只是在那之后,康熙会时不时的和身边人说些废太子来,诸如:
“二阿哥所作之恶,皆为魇魅所致。”
“今蒙天佑,狂疾已除。”
“发誓不报旧仇,要改过自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