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回音
洪范来之前便知道交通堂是金海城守郑准的产业。
也正因此，这里能占据赤沙大道的中心位置，从金海三大豪强手上要到丹药配额。
所以纵然未曾蒙面，他也能猜到这位美丽少女的身份。
郑准的独女郑芙蕖。
另一边，郑家千金则习惯性地扫了眼店中客人，目光在洪范身上落了片刻，就转身上楼。
“莲藕，刚刚楼下那人，就是上次安宁街上邀战的洪范吧？”
等到上了二楼，郑芙蕖突然住了脚步，侧首对丫鬟问道。
“是的，就是他。”
莲藕笃定回道。
她的记性不怎么好，时隔十日，见过的大众脸未必能记得。
省下了这笔钱，洪范的日常消费，能多不少余禄。
洪范闩了屋门，在手指间凝聚热力点燃血引香，又取了一小块凿齿肉干叼在嘴里。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本就是一步慢步步慢。
通往洪府的一道小巷里，孩子们用树枝在地上划分方块，大呼小叫着跳起了房子。
入夜。
“我觉得很好啊。”
如果内伤猝死相关的一切没有发生，原本的洪范恐怕会黯然离开族学，然后深陷于日常生活的旋涡中，为衣食住行无尽奔波。
郑芙蕖复又迈步，微一挑眉，语气却不以为然。
一夜过去，五月十五。
似乎三十岁前进入浑然境是按部就班的事情。
······
三日后，五月十四。
老头略有些不好意思，连刘婶泡来的茶水也没沾嘴。
就像前世DOTA、LoL等游戏一样，修行武道也讲究一个滚雪球——同样的装备和经济，相差三分钟到手，对局势的掌控力完全不同。
丫鬟回道。
洪范闻言，立刻起身，微微回了一礼。
洪范不明就里，只觉得这话有些没头没脑。
洪范心道。
其形制玩法，去前世大同小异。
此时临近中午，金海城中行人渐少，炊烟渐多。
久而久之进境缓慢，难免散了心气，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练武的料。
“是我。”
话一脱口，少女又像是不认输般补了一句。
到时候，他每天连练武时长都无法保证，别说八个月，一年半都未必能贯通一道正经。
【确实是中上的资质。】
许久后，他拐出巷口，再次步入阳光大道，心中平静而踏实。
但洪范早不是这个年纪。
莲藕淡淡说道。
她走到里屋坐下，伸出手指点了点脸颊。
“就你会胡说。”
“小姐未来要出嫁，金海城内，无非也就三四人可想。”
“上回你说要去朱衣骑，我也觉得是十拿九稳的事。”
时间点滴逝去，直到后半夜，他才觉得精力疲乏，无以为继。
但他还是颔首应下：“替我谢谢郑小姐。”
“那可要多谢贵小姐好意！”
贯通境十二道正经，八个月通一道，满打满算不过需要十年时间。
洪善在石桌边坐下，说道。
莲藕欢声说道，脸上泛起促狭笑容。
若是寻常一朝得势的少年人，或许会有不忿，觉得我们素不相识，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莲藕转身下楼，径直便往洪范走去。
“范哥儿，我这回过来，是有些不太好的信儿。”
但随着肉质纤维被臼齿碾开，唾液又点点渗入，一股略带腥味的鲜甜便在唇齿间漾开。
“但昨日我又去确认，那边却不置可否。”
“莲藕，你觉得如何？”
丫鬟见状点了点头，转身上楼。
吞下肉沫，洪范如同饮下一口烈酒，有灼热沿着食道直抵肠胃。
“另外，叮嘱他一句，就说让他好生修炼炎流功；既然有些天赋，就别把时间浪费在拳脚把式上。”
【假设没有任何外力助益，以这具躯体的资质，六到八个月能打通一道正经。】
借着三种武道资源之力，洪范澄澈心神，引导炎流真气一次次循环冲击穴道。
她以陈述的语气，发了个问句。
及至在床上端坐，鼻端嗅着了浓郁香气，他才含入肉干，发力大嚼。
郑芙蕖横了她一眼，呵斥一声，但心中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洪范停下脚步，久久地注视他们，仿佛在隔着一个世界，聆听童年的回音。
然后，本就在推宫丸作用下充分活泛的血气，越发炽热激昂。
洪范回道，安坐椅上。
“此外，小姐还有一言赠公子。”
这速度比起单有推宫丸时又快了差不多三四成，相比穿越前的原主，差不多是整整四倍。
但以洪范容貌之出挑，反倒是想忘都忘不掉。
背起东西，他将小桌上奉送的酥酪小食几口吃了个干净，大步出门而去。
这下子，约莫十三四岁的小丫鬟脸上才多了些笑意。
正因如此，当日面对求德，洪范才有“只争朝夕”四字。
“我这几日倒也有听人提起，说他有中上天资，未来说不定是能进浑然境的。”
洪范闻言，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依我看，胜公子就是最好的。”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是胜哥哥的弟弟，我也不该吝啬提点。”
但洪范知道现实和纸面潜力永远是两码事。
几日修炼下来，洪范对于目前的进步速度已有大概评估——打通一条完整正经，大约需要两个月时间。
前几口下去，凿齿的肉就譬如一块石头，坚硬且无味。
郑芙蕖问道。
“我家小姐与范公子兄长胜公子交好，是故有交代，今儿范公子的单子，全都九折。”
人家给省了二十两银子，就是过来骂他两句，他也只会觉得超值。
族内负责人事杂物的洪善。
至此，手厥阴心包经的第三个大穴“曲泽”已经松动大半。
“公子既有武道天资，便该专注功体，不应把时间浪费在拳脚把式上。”
水流般的月华自枝叶灌木的缝隙中淌下，引得渠边青蛙、草内鸣虫大惊小怪，聒噪不止。
莲藕坦然受了一礼，又说道。
“所以小姐照顾他内弟，当然是好事！”
洪范刚用完早饭，便等到一位发须花白、拄着拐杖的客人。
越快突破，越能汇聚资源，越能保障充足的修行时间。
“可是洪家范公子当面。”
“这样吧，你下去说一声，不管他来买什么，都给他九折。”
不多时后，女侍将打包好的丹药肉干送了过来，还额外退回了一张二十两面额的银票。
“是有什么特别的说法吗？”
他一口饮干茶水，问道。
PS：本书到现在还没有一条喷的帖子，说明我的水平比上本书开头时期有进步。
就还挺高兴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