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太子府就相当于水月宫,而且他们还要另外组建人马。主上,我们要破坏掉他们的安排吗?”东南问。
“不,我们只要掌握,就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好了。”西门寅对这些安排根本不以为然。
有西门彻时不时的给他把消息送上门,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西门彻还说要让他做军师,那么他的人也迟早会落在他的手里。
将一支养好的队伍送进他的手,岂不是一件很不错的大礼?他不会拒绝的。
西门彻返回锦阳宫。
林博已然候在一边,见太子來了,行了个礼。
“林太师,从你进宫到现在,你都一言不发,究竟何意?太子就是特意进宫为你的女儿不平,恳求朕跟轩王府要人,你跟了朕这么多年,不明白朕的意思吗?朕念在你为朕安守北疆,效命多年,能给的面子总会给的,能帮到你的总会帮的。”西门靖烈道,“难不成你也认为是你的大女儿买凶杀了小女儿,所以无言以对?”
“林太师,你是这件事的关键之人,只要开口恳求父皇处理这件案子,父皇不会驳回,这样京城府,轩王府都沒有插手的余地。”西门彻急切的道,“面对父皇,轩王他不敢过于强硬,否则林馨儿留在轩王府,她的处境,你是可想而知。”
他也听懂西门靖烈这番话的意思,是答应为林馨儿出面了,而前提是要由林馨儿的亲爹來开这个口,恳求圣恩。
只要经过林博,皇上便可以表现出为臣子做主,查明真相的姿态。否则只是太子开口,便只是太子府与轩王府之间的矛盾,只能让人看笑话。这是西门靖烈所考虑的。
在想要利用林馨儿的同时,他也得顾及整件事的影响,在悄无声息中进行,不能做的表面化。
“林馨儿罪责该死,臣谢皇上恩宠,但此案还是留由京城府审理为是。微臣对此毫无疑义。”林博拱手,语气平静的道。
“林博,你竟然指认自己的女儿是凶手?”西门彻一愣,沒想到林博会说出这番话。
“太子息怒,不是微臣心狠,也不是微臣大公无私,而是事实就摆在那里。被害的是微臣的次女,凶手是嫡长女,微臣对林馨儿也是存有怀疑的,不能因为她是微臣的女儿,就不为另一个枉死的女儿讨要公道。”林博道。
“你也怀疑林馨儿是幕后凶手?”西门靖烈眼睛眯了眯,靠在龙椅上,注视着林博。
难怪林博一直沒有出面,原來他是这样想的。
“是,微臣认为她是第一疑犯。与轩王所见相同。”林博咬定道。
“哦?”
事态陡变,西门靖烈一时看不明白了。
林博这是与西门靖轩站在了一起,也就意味着太师府与轩王府站在了同一条线上,这样的局面有点意外。
“林博,你指责自己的女儿是疑犯,是不是也想顺着说出本太子是同谋,好借机让父皇废弃本太子?”西门彻的情绪激动了。
这摆明了是轩王府与太师府一起对付他太子府了。
林馨儿也真是可怜,身为水月宫的少宫主又怎样?他们都是一样的,一个被自己的皇叔坑,一个被自己的亲爹坑!
“微臣只是就事论事,不想做出包庇凶手之事,何况死的还是微臣另一个女儿,微臣更沒有理由包庇。”林博依旧以平静面对西门彻的怒意。
当听说西门彻去轩王府要人后,他便做好了应对西门彻的准备。
想一想,他之前真是小瞧了那个大女儿,真沒想到如今竟能掀起这番波澜。背地里早与水月宫勾结多年,最后还令人杀了自己的妹妹!
跟水月宫有关系可是非同小可,他必须让自己跟这件事摆脱开,否则难保有一天自己会栽在这件事上。
如果,她还是那个跟语儿相像几分,又像语儿般善良的馨儿,他或许会尽力保她,维护她。
但是,现在,他沒有维护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的必要,何况她还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当年坠崖,他能对她不闻不问,今日更是不会对她留情。
“你说林馨儿杀人,理由何在?”西门靖烈问,“难道……”
西门靖烈看了眼西门彻,“真是太子帮着做了什么?”
如果林博要跟西门靖轩一起对付西门彻,他绝不会容忍!
“微臣不敢肆意怀疑太子殿下,但是,微臣记得太子殿下提到,林馨儿跟水月宫有关,她能够跟微臣隐瞒这件事多年,自然会借栖身在太子府,避开众人继续与水月宫联系,这也许才是她在微臣亲自上太子府提出接她回太师府住时被她拒绝的原因。”林博道。
“你是怀疑林馨儿借用水月宫去杀林可儿?”西门靖烈问,“她为何要杀林可儿?就因为林可儿要做轩王妃?”
虽然,西门靖轩沒有向他请旨,但是他知道这件事已经定了。
“正因为此,微臣才更不能包庇她。所以,这件事还是交由京城府按规矩查办,顺便也查查林馨儿与水月宫之间有多少往來,臣身为一朝太师,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与江湖中人有暗地的勾当,心怀叵测。”林博言辞郑重,宛若朝之栋梁。
“你……本太子真沒见过你这样的爹!馨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吗?”西门彻质问道。
哪个当爹的不去护着自己的儿女?当日陈如风还因为她的孙女儿闹到了朝堂,这个林博竟然将林馨儿置之度外。难道领兵打过仗的人的心都是这么的狠绝?
“微臣信守的是大公无私,不能因为她是微臣的女儿就纵容,想必皇上也不希望自己的臣子如此,身为臣,微臣做到了秉公守法,无愧天地,作为父亲,微臣是对女儿疏于管教,才造成今日之祸,微臣甘愿受罚!”林博一脸正气,当即便跪在了西门靖烈面前。
“受罚,这倒不必,如果林馨儿真的做了什么,死了林可儿,你也已经深受其害,面临的是同时失去二女,对你也是不小的打击。但是,你就沒想过真的误会了林馨儿?”西门靖烈问道。
“对,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她做的,就因为她跟水月宫有那么一层关系?”西门彻也跟着质问。
原本,他还指望靠林博替林馨儿说话,沒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早知道,他就不让父皇宣林博进宫了。
或者,在翠竹阁时,也提前询问一下西门寅的意见。这真是给了他个措手不及。
“微臣只是怀疑,有疑必审,这是规矩,能证明她清白最好。”林博道。
“若是证明不了,下一步就是将本太子拖下水了,这也是你跟轩王早就计划好的吧?”西门彻冷笑,“现在,本太子看來,真正杀了林可儿嫁祸林馨儿的应该是你们!”
“好了,越说越离谱了!”西门靖烈打断了二人的言语,“有谁会拿自己两个女儿的命设计?何况轩王原本就打算迎娶林可儿,这个节骨眼上林可儿死了,轩王盛怒,抓了首要疑犯林馨儿也是常理,这件事确实需要严查一下。”
“请父皇明察!”西门彻听言,赶紧拱手道。
现在首要的就是让林馨儿离开轩王府,不能让她像郑贤伦那般被轩王私扣遥遥无期。
“说起來,这件事确实也关系到了太子的声名,毕竟林馨儿是在太子府养伤,就算她背着太子做事,太子也难辞其咎,太子关心此案也是正常。”西门靖烈道。
“是,父皇,儿臣就是这个意思。”西门彻赶忙道。
虽然他压根沒想到从这一方面将自己跟林馨儿,跟这件案子连起來,只是惧怕自己被心怀叵测的人栽赃陷害,可是经父皇这么一说,还就是这个意思。
这么一來,他不是也有理由替林馨儿出头了?显而易见的原因,他竟然沒想到。
当然,这也是西门靖烈在看到事态跟自己所想的截然相反之后调整了思路,既然林博不会保林馨儿,他就得另外想办法。
本身,他也是想要利用水月宫的人之一。只是沒想到,林博跟西门靖轩先一步站在了一起,有所防备。
这个局面,还能破吗?
西门靖烈想了想,又道,“这件案子,朕会亲自做主,即日就命京城府将案宗呈上,稍后,朕便下旨去轩王府提审林馨儿,太子稍安勿躁,被冤枉的朕会还与清白,若真的有过,朕定不会饶恕!”
“儿臣谢过父皇!”西门彻松了口气。
果然,父皇是向着他的,不过,他确信这件事真是被人嫁祸的,倒也不怕,他怕的是稀里糊涂的落在轩王手里,真的借机对付他,他现在还沒有一举驳回轩王的能力,而且他刚计划成事,就这么落难,实在不服。
何况连林博都站在西门靖轩一边,这件事便必须要谨慎处理了。
“你先下去。”西门靖烈遣退西门彻。
西门彻离开后,西门靖烈又将身边的宫人尽数遣退,锦阳宫里便独留下林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