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想?”
那人见林馨儿起身,眼神中兴奋失望來回交替。
“不想。”林馨儿斩钉截铁的回答。
“不行!”
那人揪着被子跳下床,挡在林馨儿面前,“师父遗命让我把宝瓶交给你!”
“你也不想吧?交出來或许会要了你的命。”林馨儿道。
否则先前他就不会口口声声说是自己会死了。
“不,不交出來就对不起师父。”
这是那人犹豫的关键。
“你师父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沒必要在这件事上对一个死人负责的。”
“不,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是师父给了我这么多年的命,都是我答应师父的,要做到。”
虽然是承诺的口气,但是林馨儿看出那人的态度不坚定,或许当年因为什么缘故他当着他师父的面揽下这件事,但事到临头,他畏惧死亡了。
“我听从师父的安排,三年前利用闯入魔域中毒发疯的人给国公府传去嫁妆的消息,依照师父留下的办法刺激二夫人母女对欧阳铭蓝下手,将欧阳铭蓝弄出国公府就为了等你來……这都是师父早已料到的,师父一定能够料到我会听从他的安排做事,我是他的乖徒弟,不会背叛他的,否则……否则……”
“否则你认为你师父留有后招,会惩罚你的背叛?”林馨儿明白了这人真正的惧怕在哪里,他怕他师父早已算到一切,做好防范。
其实,不能算是他听从师父的话守在魔域等着她这个所谓的真星,更应该是说他畏惧他的师父,怕不听话得到“报应”。
“关于我跟欧阳铭蓝的事都是你师父预知的,计划好的?”林馨儿又问。
若真是如此,也确实可怕,看起來她是被莫曾夜意外带到了祁冥国,实则却在某个人的掌握之中?
“是,都是师父说的,我说过,师父他们已经达到半仙的地步,其实,若是跟民间那些装神弄鬼的术士相比,我师父他们完全可以自称神仙,否则又怎能得到玄门的倚重?”
说起这一点,那人不由的呈自豪之色。
“只是可惜,他们选择了终止。”林馨儿道。
这样也好,每一股奇特的力量都会给世人带來影响,好的能够改善人的生活,不好的就会给人带來灾难,若是真的从大局苍生着想做出选择,这些人还是值得敬佩的。相比于玄门的固执,确实显得是这人口中所说的“恶人”了。
“师父有师父的道理。”那人神色黯然的道,能看出他对沒有继承到师父的能力而惋惜。
“好了,我对什么宝瓶不感兴趣,你也不必交给我,你就当沒有见过我,这样你也可以继续活下去,你师父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不会再从地底下钻出來对你怎样的。”林馨儿道。
毕竟都是这人担心的事,她还不怎么相信一个死人能控制了后人的死活。
“你为什么不问我师父是谁?”那人眨眨眼睛看着林馨儿问。
大概这就是师父所说的人与人的区别?玄门的人对那宝瓶穷追不舍,这个女人对宝物却根本不感兴趣。
“你师父是什么人?你又是谁?”
这话不是林馨儿问的,而是推门而入的另外一个人,,西门靖轩。
看到一脸肃寒的西门靖轩,那人裹紧被子瞅了眼林馨儿,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责怪之意。
林馨儿很抱歉的耸耸肩,“一般的人偷听我能察觉,可是他……是个例外。”
“我知道你,东渚国师,跟我师父比起來差远了。”那人撇撇嘴,“要是我师父,肯定知道不该去魔域。”
林馨儿听出这人话里有话,转向西门靖轩。
“不错,有你这个魔域之花的主人在,本国师何必还要去魔域?”西门靖轩朝那人走近,“你想偷偷的跟馨儿说宝瓶的事,很遗憾,还是被本国师听到了。”
“你……咕噜噜……”
那人显然被西门靖轩激怒了,想要控制魔域之花。
“当着本国师的面控制魔域之花是不是胆子太大了?信不信本国师既要了你的命,还不稀罕要什么宝瓶,去阴曹地府给你师父认罪去吧。”
在咕噜噜声响起前,西门靖轩移步轻闪。
在那人沒來得及注意到动静时,西门靖轩已经绕到那人身后,喉咙间缠上一把冰凉的软剑。
从动身到抽出腰间软剑动作连贯只在瞬间,即使林馨儿见了也是犹如电光闪动了一下,一系列动作仅在眨眼之间完成。
“你师父那么料事如神,就沒告诉过你我跟靖轩是不分彼此浑然一体的吗?你若说我是什么真星,他就是真星四射的光芒。”林馨儿道。
对人有时候需要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显然西门靖轩是黑脸的那一方,他可沒有自己好说话。
“不,我不想死……不想死……”那人不断的喃声道。
他身上有宝瓶的秘密,那是玄门都觊觎的宝贝,跟前的人竟然都不在乎。
拿出宝瓶,他是一死,不拿宝瓶还是一死,既然都是要死,他肯定想临死遵循师父的遗嘱,完成师父的托付,不想到阴曹地府里愧对师父。
可是他真的不想死啊!
“不要让我死……师父……不要让我死……”
那人的眼神有些模糊,似乎产生了幻觉,呆滞的看着前方。
“拿出解药,我饶你不死。”
当他跟冷言秋越河到了魔域边界时就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盯着他们,最后竟发现那人确切的说是像野人一般的人是从魔域里走出來的,所以前脚踏进魔域后脚就又折回,悄悄的返回村子里,在暗中注视着动静。
村子里只有林馨儿一个健康无事的人,若是有人做出什么的话,他们正好可以在暗处出其不意的反击,只是,西门靖轩最终听到的是关于嫁妆的消息。
有一个能控制魔域之花的人在,何愁沒有解药。所以,不管这人凭什么说不该返回魔域,西门靖轩跟冷言秋都沒有踏入魔域深处。而西门靖轩听得沒有什么要害的话便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