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沈寻时不时的给老哥和朝颜郡主提供你机会,两人感情迅速升温,很快就难分难舍,她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就说了我是老司机,看什么准什么。
段长风向太后提过,太后也觉得门当户对,两人年龄相仿,品貌相若,确实是天生一对儿,就等中秋节时,宫中设宴,问下弟弟的意思,如果没有异议,过了中秋节就可以指婚了。
朝颜郡主已经向她爹爹透露了,国舅爷没什么意见,就等着太后提出了。
沈寻得意洋洋的说,“朝颜郡主是国舅爷的掌上明珠,他平时对女儿也是言听计从,只要女儿看上了,他肯定会同意,再说,就凭我哥这么英俊不凡,风流倜傥的年轻人,他除非眼瞎了,会看不上。”所以这个指婚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段长风看她一提到沈敬尧,眼睛就放光,虽然是哥哥,但也是男人,在你相公面前夸别的男人,真的好吗。
“你哥在你眼里就那么完美?”空气中弥漫着酸酸的味道。
“当然啦!那是我哥。”她不加思索的说,虽然沈敬尧是她这具身体的哥,但是她心里早已把他当成亲哥来看待,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回头看眼前的男人,神情不是很好,突然明白了什么,忍住没笑出来:
“我哥是很完美,但是和我相公比还是差那么一点。”
段长风慢慢的舒展了眉头,喜悦之情,慢慢从心尖儿爬到了嘴角,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揽着她腰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
“明日中秋,宫中设宴,太后点名要我们去,说要看看你,恐怕不去不行了。”
段长风轻轻的说,按理说。他成了亲,肯定要主动带新娘子去拜见太后的,这是最基本的礼仪,可是他现在有点儿不想让阿寻进宫。
“啊,我不去。”
沈寻立马开口反驳,太后那老太太可不好惹,之前在宫里的事儿,她都知道,这会儿又成了燕王妃,她不知道会怎样想的,躲她还来不及呢,还自己送上门,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就是怕见到慕寒月。
“她已经知道了,我已经向她委婉的说起了,她不会怪你,宫里也没有人敢说什么,我也不想让你去,但不去不合适,有些事必须要去面对,我们就大大方方的不躲避任何人,这样才显得我们光明磊落,越唯唯诺诺,反而心里不清白是的。”
段长风口里安慰道,沈敬尧指婚这事儿,还得全仰仗太后,无论怎么说,阿寻都得去拜访一下她,这是礼节,正好趁着中秋节的时候,过节嘛,太后心情肯定不会差,有自己在旁边她也不会为难阿寻。
沈寻撅了撅嘴,她也知道。应该要去一趟的,可就是心里排斥么。
“放心吧!我们就走个形式,见见太后,随便出个场就回来,不会等宴会结束才回来的。”
段长风拉着她坐在腿上,从后面环抱着她,下巴轻轻磨蹭着她的脖子,“到时候,我会一直待在你身旁,不会离开半步,你只要不乱跑,就不会有事,等你哥哥指了婚,我们就全身而退,太后待我一直像生母一样,我走之前,肯定要去看看她。正好趁这个机会。”
沈寻扭捏了一下,“那好吧!”
她当然知道既然太后点名了,那肯定是躲不了的,况且以四皇叔在朝堂的地位,以及和太后的关系,就是太后不说,也应该去,如果不去,说到天边也是没理的。
“到时候有很多皇亲贵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皇上也不敢怎样。”段长风淡淡的开口,希望这次之后,和皇宫再没纠葛。
“你不要提皇上,他就是个被惯坏的孩子,人家早都不知道我是谁了,就你在这纠结。”沈寻白了他一眼说。
自己虽然之前在宫里呆了一个月,但都是以宫女的身份,除了承泉殿的几个人,没有人知道自己和皇上有关系,所以应该没有人会说闲话,只会羡慕自己由宫女升级为王妃。
第二天中午用过午膳,她午睡了一会儿,日头已经偏西了,刚刚起床,朝颜郡主和老哥就一起过来了,现在都不用自己从中间穿针引线了,他们两个原来别有心思,想趁着这次机会出去约会,片刻秦焰和公主也相携而来,说的是想出去逛逛。
沈寻心里不平衡了,为什么他们一对儿一对儿的,趁着过节都能出去培养感情,自己就得陪段长风去进宫啊,还有这两对儿,你们出去走就出去走,干嘛还要在我面前显摆。
段长风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连忙说,“我们进宫过过场,立马就回来,之后我也带着你出去逛逛。”
“在宫里不能超过一个时辰。”沈寻嘟着嘴说。
“那需要那么长时间,半个时辰就出来。”段长风诱哄着,然后扶她上了马车。
燕王府和皇宫之间,是一条宽阔,笔直的官道,距离也不太远,大概有二十里路的样子,他们的马车慢慢悠悠,像挨时间一样,平时半个时辰的路,足足走了一个时辰。
进了宫门,直接就去了太后的凤华殿,几个月过后,沈寻再次进入皇宫,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之前一直想逃离,从未想到还会再次进来,不过这一次和段长风一起来,她心里没有胆怯,也没有退缩,对,应该像他说的那样,大大方方正正常常的去,不避讳任何人,才显得我心思坦荡,有什么好胆怯的,我本来就是名正言顺的燕王妃。
段长风一直都紧紧握住她的手,进了殿内,早有宫女恭恭敬敬地迎他们进去,又有人进去通报:
“燕王,燕王妃到!”
面目慈祥,雍容华贵的太后端坐的上方,一身湖蓝色的宫装,显得大气,又高雅,虽然儿子都已经二十多岁了,但是她保养得宜,在她脸上丝毫看不到岁月的痕迹,依然娇艳无比,一颦一笑尽显优雅,随着轻笑,头上的玉流苏轻轻晃动,发出好听的声音。
凤华殿内不光有太后,还有几位其他宫里的娘娘,刘清竹还有瑾妃。以及其他几位娘娘。
刘清竹这会儿孕味十足,看样子,应该有五六个月了,不过美人怎么样都美,怀了孕也没见脸上有什么黄褐斑,身材依然纤瘦,真是只长肚子,不长肉,她乖巧的依偎在太后旁边。
太后笑了一下说,“新郎官儿,和新娘子来了。”
“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段长风撩了一下袍角,携着沈寻恭恭敬敬的跪下。
太后摆摆手,连忙让宫女上前搀扶,嘴里说着:“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都起来吧。”
又上下打量着沈寻。沈寻毕竟年龄小,之前又在宫里混过,这时被她看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毛,可太后神色未看出任何异常,嘴角含着可亲的笑容,好像不认识她,第一次见面一样。
段长风扶着沈寻起来,握紧了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慌,嘴里说着:“多谢太后。”
他掌心的温度,暖暖的,透过血液传递到心间,真的能让人心安,沈寻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一下。
“母后,您看皇叔,真的很疼皇婶啊,都舍不得放手!”瑾妃咯咯地笑着打趣,只是那双眼睛来来回回在沈寻身上打量。
沈寻毫不畏惧的和她对视,看什么看?
她的一句话引来众人一阵的笑声。
“来,到哀家身边来。”太后招招手,笑着说。
沈寻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个老奶奶要干嘛?抬头有些拘谨的看了一眼段长风。
“去吧!”段长风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这时早有一个宫女过来搀着她,走了上去,太后笑的更加友爱慈祥,伸出手把她拉到自己旁边,把沈寻的手,放在她的两手之间,来回的轻轻拍着,眼睛看着她,嘴里笑着说。
“真好看!衍尘,你真的好福气呀,一直都不肯成亲,还真让你等着了。”
“太后见笑了。”段长风早已坐了下来。
“落亭,真是人如其名,落落大方,亭亭玉立,真没想到,沈千里还藏了这么一个好闺女。”太后看着她赞不绝口。
沈寻一直低垂着头,在别人看来是因为害羞,其实她心里是在想,这太后果然是个老狐狸,装不认识,自己装的跟真的似的。
这时,只见一个小宫女笑着说,“太后,您看燕王妃长得是不是像一个人?”
“谁?”太后故作不知的问。
众人都心照不宣,但是没有人敢说出来。
“好像之前承泉殿里的一个宫女,阿寻!”宫女笑嘻嘻的说。
“掌嘴!没大没小的,拉出去重打。”太后立马沉下脸呵斥道。
“是,奴婢知错了。”小丫头吓得战战兢兢。连忙跪下,接着被几个人拉了出去。
太后立马又换做一张笑脸,轻轻拍着沈寻的手说,“之前是有个宫女,仗着有几分姿色,无法无天,只不过是个野丫头,怎么能和堂堂将军府的三小姐比,落亭,你别见怪,这个奴才,平时我对她们太放纵了,不知礼数,打一顿就好了。”
沈寻笑得有些勉强,这太后果然是狡猾,顺带着把自己给骂了,自己在宫里那么久。就算是宫女的身份,估计和皇上的那些事,多多少少还会被人传出,叔侄看上同一个人,这本来就是皇家的丑闻,这样在众人面前说自己不是之前的阿寻,无疑就是压制了流言,太后是宫里的权威,她都这么说了,谁还敢再乱说,就算想说也不敢明目张胆了。
“哪里像了?我看一点都不像,落亭温柔娴静,美貌异常,这种高雅的气质,岂能是那种小丫头能比的?”太后笑着又问旁边的刘清竹和瑾妃,及众人,“你们看像吗?”
其他人又不傻。那小丫头说的一句就被揍了一顿,谁还敢老虎嘴上拔毛,当然得跟着太后附和了,“不像,燕王妃貌若天仙,岂是俗人能比的。”
沈寻虽然有点口渴,还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这皇宫大内果然就是个指鹿为马的地方,怪不得以有人说,普通人说话是废话,名人说话怎么说都是对的,现在是深有体会呀。
“多谢太后夸奖,落亭惶恐!”沈寻连忙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乖巧又羞涩的模样。
众人一看她的神情,这会儿觉得是不像,天下之大,长得像的人多的是。阿寻就是个疯丫头,而燕王妃知礼明义,温婉可人。
沈寻如坐针毡似的在凤华殿应酬了半天,太后又赏赐了不少东西,把沈寻交给段长风,半开玩笑的说,“衍尘,新娘子还给你了,我可是看出来了,你在下面坐卧不安的,生怕我吓到你的娘子。”
说的众人都忍不住笑了。
“宴会想必已经准备好了,衍尘你先带着落亭过去,哀家换件衣服随后就到。”太后说完这句话,就被宫女搀扶的后殿。
整个宫殿高大上,富丽堂皇的,沈寻虽然之前在宫里待过一个月,但这里却没有来过。大殿内柱都是由金黄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气势磅礴!
说白了,就是现代上流社会的宴会,不过这都是皇家的人,相互吹嘘,相互拍着马屁,顺便再拍拍太后,皇上的马屁,相互炫耀,不就这么回事儿嘛,真是无聊透顶啊。
沈寻趴在桌子上,斜眼瞅着段长风,手拉着他的胳膊,闭目养神。
当然也有不少人过来向段长风打招呼,他要么微微点头,要么轻轻笑一声,应对自如,当然四皇叔身份高贵,他坐着不动,谁也不敢说什么,沈寻不得已,只得睁开眼也跟随着他点头,微笑,他妈,嘴都笑僵了,再笑下去,真的成了皮笑肉不笑了。
片刻耳边嗡嗡的声音,突然静了下来,沈寻一怔,只听到一声高呼万岁,太后的声音,擦,大地主来了,众人都连忙匍匐在地,除了段长风一人,他只是鞠了一个躬,沈寻也随着人群滥竽充数了一下。
之后整个大殿,安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得到,沈寻谨慎的抬头,只见正上方,坐着太后和慕寒月,正在接受众人的溜须拍马。
慕寒月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王者之气表现的淋漓尽致,只是神情看起来有些疲惫,沈寻刚想收回视线,却见他目光扫向的这边,她心里一顿,好在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并没有停留太久,即刻收回。
沈寻心里有些微微不安。这是又感觉胳膊被人撞了一下,她连忙回头,看段长风神情微沉,只听他沉声说道:
“看什么呀?好好坐着,等我上去跟皇上打个招呼,我们就回去。”
沈寻努努嘴,低下头,开始对付面前的珍馐佳肴,不就晚会么,无非就是唱唱曲,跳跳舞,玩玩杂技什么的,小爷没什么兴趣,在当代什么大型晚会没看过,比你这个精彩多了。
她灵动眼珠子转来转去,操,看到了那个老伯,就是那个家伙,让自己误以为他是四皇叔,难过了好几天,之后听段长风说了,是他的二皇兄,改天一定要把他请进王府,把他灌的不知道天南地北。
又看隔着二皇叔,坐着一位绝色美人,难道又是哪家的郡主不成,乖乖,本来还以为自己长得不错,这见一个受一次打击,见一个受一次打击,唉,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只见那个美人,穿着一身淡粉色的锦绣罗裙,肌肤白里透红,一双眼犹如碧水,顾盼神飞,观之忘俗,气质清雅高华,让人自惭形秽,颇有勾魂摄魄之态。
沈寻擦了擦嘴角,幸亏自己不是男人,不然这个口水都哗啦啦了。
她瞥了一眼段长风,他也正看着自己,还报以淡淡的微笑。
段长风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目光这么随意一扫,手不由得一顿,怎么会是她,只见对面的那个美人,也看向了他这一边,如一汪秋水的目光中,饱含着无限柔情。以及万千言语,只见她用手帕,揩了揩嘴角,骤然低头。
段长风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吃东西的阿寻,再抬头只见对面的人儿,也抬起头,眼神的交会处,总像在对他诉说着什么,这时,只见对面的人儿,轻轻的站起身,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款款地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出了大殿。
段长风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呷着,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她怎么会回来了,心神不宁,并不是对她还抱有什么念想,他有阿寻,已经足够了,只是毕竟曾经和她有过那么一段儿,再见面,哪怕是当朋友,也不可能对她视而不见的。
人都是有这种心理,曾经经历过的,那怕时间的流逝,已经磨平了心里的痕迹,再次相见时,心里多少都会起一些波澜,并不是舍不得过去,也不是对她念念不忘,就算已经风平浪静,那毕竟是以前的一段儿经历。现在她在自己心里,仅仅是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而已,自己刻意回避,才显得心里有鬼。
所以他心里光明磊落,他看了一眼阿寻,神色自若,心里也波澜不惊起来,他也没准备出去见她,毕竟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并不是因为阿寻在这里,这也可能就是皇上下的一个圈套而已,说不定就是皇上故意把她弄回京都的。
所以看她出去了,段长风并没有准备也没想跟着出去,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觉得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片刻只见一个小丫头走过来,悄悄地,塞给他一个纸条,段长风打开看到上面一个字,有些谨慎的抬眼看了一旁的阿寻,发现她正在心无旁骛地吃着东西,他才又把纸条打开扫了一眼,收于掌心。
段长风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正上方的皇帝,他正侧着头和旁边的太后说着什么,母子两人相谈甚欢。
接着就低低的说了一句:“寻,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走。”
沈寻一边吃着面前的水果,一边说,“做什么去?现在就回府吗?”
“对,回府。”
他走上前,对着太后和皇上说了些什么,太后微微点头,而慕寒月随意喝的酒。一直没有抬头,就在他们出去之后,却见慕寒月微微抬头,嘴角含着高深莫测的笑,眼神又不由自主的扫向沈寻的背影。
段长风带着沈寻出了皇宫的大门,宫门外钟铉和朱重早就在那里等候了,他们上了马车,马儿扬起前蹄,飞快的朝着燕王府的方向奔去,两人心里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沈寻搂着他的胳膊,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撒娇似的说,“太后也见了,宫宴也赴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该陪我出去逛逛了?”
段长风侧过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我这么早出宫,当然是要带你出去逛了。”
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
盏茶的功夫,只听到马车后,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呼喊声:“燕王爷请留步!”
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这时只见一个太监,骑着马累的气喘吁吁,“王爷,太后有旨,还有一件事,要找王爷商量。”
段长风掀开马车帘子,看到是凤华殿的太监李公公。
他连忙跳下了马车,李公公一揖到地,“参见王爷,太后让王爷还回去一趟,说有重要的事,与王爷商量。”
“李公公免礼,可知道太后有何事?”段长风问。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李公公。恭恭敬敬的说。
段长风犹豫了一下,看着马车后面长长的道路,现在离宫应该有七八里了,他看了一眼朱重和钟铉。
“你们两个先送王妃回府,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爷!”
沈寻不由得好奇,探出了头,问了他一句:“长风,什么事啊?”
“你先回府等着我,我随后就到,放心吧,会陪你出去逛的。”段长风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坐回去,并把帘子放好,之后骑着那匹白马和李公公一起朝皇宫的方向奔去。
太阳刚刚垂下西山,天空中还有一片暗黄,夜幕也缓缓地降了下来,天有些暗,天气微凉,清风送来一阵阵花的幽香。
听雨池是皇宫一景,也是去凤华殿的必经之路,四周草木幽深,夏季时池中荷叶田田,此时荷叶枯萎,花风阵阵,水面漾漾,波光潋滟。
李公公恭恭敬敬的在前面带路,走出几步突然顿住了脚,“王爷,你看那亭子里站的是何人?”
四下幽静,段长风环视了一下,只见池子旁边的小亭子里,立着一个窈窕的身影,他心里一顿,刚想说什么,却见亭子里的人已经向他走来,而李公公,这时也已经溜了。
段长风顿时明白,有人假借太后之名骗他入宫,不过他内心坦荡,何惧之有?
亭子里的人迈着轻盈的脚步,走了过来,开口嗓音有些悲凉,“我知道,中秋宫中设宴,你肯定会到,千方百计的来到宫里,你都不愿出来见我一面吗?”
段长风站的犹如标杆一般,神情寡淡,“叶韵。”
叶韵绝美的眼睛里,有淡淡的忧伤若隐若现。“哪怕我传了纸条给你,你还是不愿意出来。”
段长风淡淡的笑了,“我不是不愿意出来,我是准备改日请你到府上,我和王妃一起招待你。”
听到王妃二字,叶韵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凄然的笑了,“你成了亲?”
“是的!”段长风负手而立,亭子你的灯光透过树叶,打的他脸上,让他的神情看上去忽明忽暗,难以琢磨,“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韵淡淡的笑了,眼睛里是落寞和悲凉,她抬起头看着天上几颗隐隐的星星,悠悠开口,“二十天前,我爹被调回京都,我们举家又迁了回来,昨天刚到。”
段长风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二十天前,那大概就是他成亲的前两天,叶詹被调回京,而他却浑然不知,看来皇上早有打算,并且有意瞒他,不用说肯定是别有用心。
不过皇上打错了如意算盘,叶韵已经在他心里翻不起波澜了,以前都没有非她不可,现在更不用说了,况且,他和阿寻很快就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