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珪是武夫,最是喜欢到青楼玩耍,知道女子争风吃醋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平日两个就够他头痛了,王爷这边还是三个,这得多么厉害啊?“王爷,要不用三十六计之上策,溜之大吉吧!”
赵禳痛恨的说道:“你道本王不想啊?问题是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王珪同情的看着赵禳,道:“那王爷,你看样子,唯有去了!要不然真的打起来,那个时候可就更加麻烦了!”
赵禳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一肚子怒火也不知道冲谁发好了!
气归气,赵禳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去髙幼浣、王婉莹和当阳县主那里。
一到了地方,赵禳就忍不住心中暗暗咒骂安排停车的禁军,三辆马车全是停靠在一个位置上。尼玛的!三个小娘子这都不发现,怕是老天爷都要下到雷来劈一下赵禳了。
事实上赵禳可是怪错了那禁军,他也苦逼的。来人都通报了是长沙王的人,马车中是长沙王的女伴。这安排的地方自然是前期划分好的,不可能叫长沙王的马车放在那些外围地带上吧?为此他还是花费了不少力气,这才在一块放置马车的空地的基础上,多腾挪两块来。
幸亏的是三位小娘子虽然心情不爽,但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往来的都是权贵子弟,也没有失礼的厮打起来,只是冷嘲热讽。
见到赵禳来。三个小娘子眼中都闪过一抹厉芒。看的赵禳心头一跳。“哈哈!三位小娘子好。小王这厢有礼!”
别看赵禳故作若无其事的打着招呼,实际上,手心里面全是汗水。
“王爷好生大气啊!别人不过是一女伴,不想王爷却是左拥右抱还不算,得来三个,不知道王爷抱得过来吗?”说话的人,自然是牙尖嘴利的当阳县主了,作为寡妇。没有一点泼辣,可不好过活的。
髙幼浣却是冷笑着站在一边,道:“王爷,大丈夫三妻四妾虽然正常,但女儿节而已,你如此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王婉莹咬了咬牙,恨恨的看了赵禳一句。之所以没有说话,不是她没有意见,实在是她要靠赵禳帮助自己爹爹王蒙正,在这么多人当中。她是最得罪不得赵禳的。
赵禳看到王婉莹的神色,忽然灵机一动。从容笑道:“不过是女儿节的女伴罢了,又不是定亲,更不是成亲,你们这么激动干什么呢?”
说到这里,赵禳扫了髙幼浣一眼,道:“幼浣小娘子,你可是想清楚,要么现在就回去,要么就我们扮一下戏,过段时间,你可以继续找你的良配。你现在回去,就不怕尔父责怪你?”
说罢,不等髙幼浣回话,赵禳已经扭过头来,看着当阳县主,压低声音道:“县主,你只是要我陪你到女儿节踏春,可没有说我只能够陪你一个吧?再说,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你何必这样呢?糊弄了吕公著,那不就是皆大欢喜吗?其他的微末小节,你何必如此在意呢?”
当阳县主白了赵禳一眼,道:“感情你最好了,三个娇娘子在身边陪伴着。奴家虽然不是男子,但和其他女子攀比的心还是有的。不过小王爷你这样说,这次奴家就忍下来,可别指望奴家对她们的冷嘲热讽忍气吞声啊?”
“自然!这里就县主你最大,小王那里会让她们放肆呢?你可是长辈!”赵禳略带调笑的说道。
当阳县主气的一跺脚,不过那气愤的样子,反而更加诱人,别有一番风味。“小王爷,你这是说奴家老了?”
赵禳打着哈哈,明智的躲开,走到王婉莹那里,对待王婉莹赵禳更加直接了。“本王和你关系不好,和你那混蛋父亲更是不想有一丝关系。不过本王和仲容(杨文广字)关系好,是他亲自请求,本王这才答应下来。不过你也聪明点,别给本人惹事情!要不然就算本王反悔了,仲容也说不得本王什么。”
王婉莹眼圈一红,咬着嘴唇,忍住在眼眶里面打圈的泪水,没有说话,点了下头。
事实上求到赵禳这个仇人身上,王婉莹也是无奈之举。为了发泄自己的冤屈,这才在刚才不理智的和髙幼浣、当阳县主她们冷嘲热讽起来。
三位小娘子……不!应该是三位姑奶奶说好说歹,总算是没有再冷嘲热讽起来,当然了,想要她们化敌为友,未来就不知道了,就目前而言,显然是不可能的。也就是保持个面和心不合罢了!即使是这个情况,赵禳也满足了。
也幸亏是在宋朝,要是在现代,赵禳肯定给盖上三个巴掌印,然后三个女子头也不回的走人了。
摆平了矛盾后,赵禳登时忍不住有些得意洋洋起来。
当阳县主成熟的宛如一颗熟透的水蜜桃,对于那些初哥而言,吸引力无疑是强大的。髙幼浣接受过多年的宫廷礼仪,一举一动都构成一幅娴静而迷人的仕女图。王婉莹现在身子已经长大了,有了当初王蒙正长女,也就是宋仁宗初恋情人的美丽,娇艳得宛如一朵绽放多么玫瑰花,当然是带刺的那种。
玫瑰花虽然带刺,这却引来那些骄傲的士子,一种蠢蠢欲动的征服冲动。
作为三位美娇娘簇拥着的赵禳,自然成为了在场的男性公敌了。
这不,刚刚进了宜春苑,就有一书生跳出来。当然了,用跳就太过夸张了,只不过拦了前面的路,作出一副认识赵禳的虚伪罢了。
“学生李及之,字公达,见郎君英姿勃勃,器宇轩昂,敢不生相识之念,冒犯之处,万望见谅!”那个名李及之的书生,嘴角上带着一抹温文儒雅的微笑,对于不晓世事的小女生而言,无疑是杀伤力巨大的。
不过对上同性,那可就没有多大的好感了。
赵禳笑了笑,道:“你既然知道冒犯,那还不走开一边?”
见李及之虽然依旧保持着温文儒雅的微笑,但那身形却是纹丝不动。赵禳冷哼一声,道:“让我请你吗?”
不用赵禳吩咐,三大五粗的王珪已经板着脸走上前。王珪那身材和脸容,很具备威吓力。李及之虽然依旧身形不动,但脸上那一抹温文儒雅的微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敛起来了。“这位公子,这里是宜春苑!”
宜春苑是什么地方啊?皇帝游玩的花园,在这里放肆,岂不是不给皇帝面子吗?
换了别人,或许有几分顾忌,但赵禳是什么人啊?甭说在宜春苑里面打人了,就算拆了宜春苑的假山回府。宋仁宗多半也就是会哭笑不得的摇着头,道:“阿攘小儿心性又起了,随他来吧!”
见王珪没有厉害,这下子李及之真的变了色。
李及之的伙伴走出一人,喝道:“住手,你们知道公达是什么人啊?乃是当朝李(迪)相公从子(侄子),官居儒林郎!”
赵禳虽然没有说话,但王珪也知道分寸,当下只是把李及之推到一边。赵禳有些不满,不过想到李迪为人尚算忠厚,也不想再对他的从子赶尽杀绝。当下就昂首走了过去。
李及之气的咬牙切齿,刚刚想冲上去,给赵禳一顿拳脚。不想却被人拉住,扭头看过去,却是自己是一同伴。
当下心中更加懊恼,李及之愤恨道:“仁我,你怎么拦住我?难道你也偏帮这刚才那浪荡子吗?”
名叫仁我的士子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换作往日,不说拦住你,我还会冲在前头。只是现在什么时候呢?范(讽)庞(籍)之争已经把(李)相公牵连进去了,你这个时候生事,无论对错,怕也会被庞(籍)淳之或其好友捉住,把事情闹大。我们现在要老老实实的行事,万万不得张狂啊!”
李及之愤恨的看了赵禳的背影一眼,咬牙切齿道:“暂且叫你这浪荡子嚣张一会儿,等过了这风头,管叫你知道我等厉害!”
别人不知道其中缘由,不过见李迪的侄子李及之都没有赵禳的办法,便觉得这个生面的俊郎君怕是不简单,也不敢贸然试探。
一路踏春,清净得紧,也叫赵禳和三位小娘子见到万物复苏,那生机勃勃的景象,使得心情也变得愉快。
过了些时辰,已经快及中午了。
赵禳询问道:“准备到那里吃食?”
“王爷没有带食物来吗?”当阳县主仰起俏脸,问道。
赵禳耸了耸肩,道:“清晨带来,就算保持的再好,到了现在怕也有些异味,所以并没有准备!”
“王爷真是省家!”髙幼浣一脸赞叹的说道,看着她那一脸真诚的样子,怕是没有人感觉她是在讽刺。
赵禳眯着眼睛,看了髙幼浣一眼。看似娴静的髙幼浣,居然也有腹黑的一面。说是省家,实际上怕是说自己吝惜罢了!
“到西苑那里吧,本王记得那里宜春苑配有些厨子,想来准备的食物不会少!说不得我那六哥还临时往那里派了几个御厨来!”赵禳说道。
走了一下午,三位小娘子也不大想走了,当下很爽快的应诺下来。赵禳对赵嬴武嘱咐道:“你先到那里打个尖,要不然本王怕到时候连站的位置也没有!”
赵嬴武应诺一声,便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