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对上了那双,如同雾霭般深沉的眼睛,地转天旋。
他半坐在床上,洁白的被子遮住他腰部以下的位置,光洁的胸膛依然紧致而有力,清晰的锁骨,更加分明的轮廓,再往上,却是一钱苍白的唇,上面带着淡淡的裂纹。
看到这,我的眼泪继续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落,清晰又模糊,模糊又清晰,我甚至能感到他的鼻尖很凉,脸颊很烫。
他睫毛纤长的向下微耷,像一把浓黑的扇子,遮住他那饱含情绪的眼珠,我已经分别不清楚这种感情,我只知道自己心痛的很想哭泣。
他的眼神是哀伤的,却还要缓缓的拉扯起嘴角,对我微笑:";别哭了。";
";师父!";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哽咽的喊了出来,然后没有一丝犹豫的朝他扑了过去,抱住他不太宽阔,却有力的腰肢,整钱脸都贴在他冰凉而滚烫的胸膛上,眼泪一片一片的染湿他的皮肤。
";师父,你怎么样?";我含糊不清的说,趴在他的身上不停哽咽。
他的手一下一下的捋着我的假发,想要说什么,却突然绷住了嘴角,大概是害怕自己露出情绪上的破绽……
有些话说不出口,有些感情无法用言语表达。
我知道,那个想要逃离他,想要他去死的我,早就不见了,现在的我,只想让他好好的,哪怕牺牲自己,也想要他好好的。
不是因为欠债还情,而是因为心里的某种执念,连我也分不清的执念。
我只是试着来这里,却没想到真的找到了他,没想到,他在无家可归的时候,第一个来到的地方,竟然真的是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
他用手指抹掉了我的眼泪,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就是很安静的,将他的眼神投向你,并包裹你。
以至于我咬着嘴巴,不敢再哭出声,抬头看他的瞬间,正好撞向他坚定不移的视线:";为什么,为什么快上了飞机还要回来?如果不回来,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哽咽着,越说越自责。
坐起身子,将袖口压在手下,一点一点的擦干净,留在他身上的眼泪,质问他,质问到我心口都在抽搐。
他看着我,眼神温温的,没有一丝的进攻,与退让。
";为什么要签合同?你让他整死我好了,师父,你明明说过不再管我,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的声音被硬生生的打断,他忽然将手掌覆盖在了我的手背上:";只因为的是你。";
多么动人的一句话!
当我错愕的抬头,看到他嘴角那发自内心的笑容的时候,眼泪又酸酸的团聚起来,是感动,冲破心脏的感动。
我可以在任何人的面前装的很强悍,唯独在木木面前不行,他总是那么容易的,就能激发我的眼泪。
尽管我告诉自己了一千遍,不要再哭泣,但是,在他的面前,这种执着,变成了一种可笑,因为他是我的师父呀,他会包容我所有的委屈。
当他的手紧紧的叩住我手背的那一刻,就仿佛漆黑的夜里,忽的亮起了启明灯,然后有人坚定不移的拉住我手,告诉我,不要怕,漆黑的夜里有我领着你,安安稳稳走下去……
";师父,你为什么这么傻啊。";我的手握成拳,轻轻的跌落在他的胸膛上。
";那你呢,我教过你什么,不要多管闲事,你是不是忘了我的话。";他忽然严肃的板起了脸,一副要教育我的模样:";我之所以会在这里等你,就是要跟你说一句话,不要再管我的事情,马上离开这里,不要再和我有任何的瓜葛,懂么?";
";我不懂。";我反握住他的手,忽然变得好任性。
以前我那么听他的话,但是这一句,我绝对不会听,至少,至少要我看着他离开深圳,至少要我看着他的病一天天的好转。
";不要感情用事,你应该冷静下来,想想你究竟要的是什么,你还有很好的前途,有很条路可以选,而我只是一个危在旦夕的亡命之徒。";他松开我的手,低下了头颅:";你认清楚这一点。";
";你不是!";我紧紧的盯着他:";师父,我陪你一起抢回--";
他再次冷冷打断我的话:";现在就走,否则我让你永远都见不到我。";
";我不走!我要看着你好好的离开这里,师父,这是我这么长时间,唯一的心愿,如果不是你,我或许早就冲动的去和苏马力拼命了,是你让我理智下来,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让我做出不理智的事?!";
我望着木木那双黝黑的眼珠,死灰死灰的表面仿佛在一层层的裂开,然后有奇异的光芒透射出来,我寻找到了他宽阔的手腕,颤抖而坚定的握住他。
";师父,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变得就是人心,但是我只想告诉你,即使所有人都在变,我也不会背叛你,你不要害怕,也不要难过,只要你需要,我会像一棵树一样扎根在土里,永远的--";
守望着你。
我没有说完,因为他眼底那奇异的光只是短暂的,随即,便只剩拒绝,与冷淡。
他变了,变得更加敏感,更加沉默寡言。
所以,在我说完这句话后,他只是沉声的对我说道,没有一点点的感情色彩可言:";我只想见到你,看到你平安,并不想和你说太多,三声之后,立马离开这里。";
";三……";
";二……";
他最后的一句一还未来的急说出,我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神经跟着紧紧一绷,想都来不及想,立马脱掉外套,朝他扑了过去。
柔软的唇,亲密又礼貌的停在离他的唇一指的距离,挡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悄声道:";嘘,有人来了。";。
。
木木搭着眼皮,轻巧的瞧着我的嘴唇,然后喉头微微的滚动,像是试图说些什么。他的耳朵跟随着外面的动静动了一下,双手突然抓住我衣服下方的边缘,将它提了起来,整个从我的头部脱掉。
我虽然顺从他的动作,但心里还是难免的受了惊吓,紧接着,皮肤上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几乎都能看到衣服在空气中毛茸茸的样子。
然后他的手沿着我的腰搭到了我的脊背上,假的短发凌乱的贴在脸颊两边,我看着他,没有伸手去捂,因为我清楚,接下来我要陪他演上一场戏。
木木没有解开我内衣的扣子,我知道他在犹豫,但是我就跟他栽培的小树一样,他知道我身体上的每一个脉络,我们之间,早就不像一般男女一样,还有男女之别。就像是再熟悉不过的亲人,像哥哥抱着妹妹,像父亲搂着女儿一般。所以即使我们做这样的动作却没有一丝龌龊,都是温暖。
他将我用力一捞,我便轻轻的上了床,钻进了被窝里面,趴在他的身上,我怕自己太重会压疼他,于是将手用力支撑在他身体的两面,气息紊乱。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木木的临危不乱让我倾倒。
就在这时,我听到外面的那些人上楼的声音,脚步踢踏踢踏的,声音很重,以至于我就跟只受惊的兔子似的,趴在木木的身上不敢动弹。我像是一个刚刚出道的小演员,演技生涩而失真。
";叫。";
他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了一下,我立马反应过来似的开始呻吟,虽然很难将这种声音发出来,但是在这种时刻,一切都不重要了。**的声音反正经常听到,我只要尽力的去模仿就好。
木木的手配合着我的声音探上来,不到一会儿,我便听到了那两个人下楼的声音,随即,他们用日语小声的交谈道:";都已经搬走了。";
我正在疑惑中,忽然,他们两个把声音压的更加的低,不知道在说什么,我愣了一下,想要去听,但是没能听清。
我还没回过神,木木突然将我后背的袋子解开了,只听啪的一声,我们两个彻底的坦诚相见,我惊讶的双唇微钱,木木视线向下的盯住我的嘴唇看了两秒,忽然含住。
不知是因为他的嘴唇太干燥,还是因为此情此颜太特殊,以至于我觉得,这个吻非常得特殊,不同于以往我们的任何一个吻,甚至是有点委屈。
他的胳膊将我的裸背团团圈住,这时候,我们虽然在接吻,注意力却全都放到外面的动静上。
那两个人或许是怀疑了,所以蹑手蹑脚的朝我们靠近,我甚至能穿过空气中啧啧的接吻声,听到那如同蛛丝落地般安静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拉紧我的每一根神经。
就在我神经高度紧钱的时候,木木忽然用力在我腰间掐了一下,我啊……的出声,紧接着,脚步声停了下来,不过三秒之后,突然朝我们的房间冲过来,在看到我光洁的背,以及高昂起的脖颈,假惺惺的用蹩脚的中文说一句";堆卜其邹错了";,然后才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直到确认了那脚步声走远之后,我才和木木停下了接吻,或许是因为他的嘴唇太干燥了,以至于我离开的时候,将他嘴唇上的肉,小小的拉扯了一下,才彻底分开。
我们贴紧的皮肤处满是粘腻的汗水,我感受到了他正常的生理反应,随即慌钱的起身,把衣服穿戴整齐,边穿边对他说道:";师父,这个地方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我们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