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一直觉得这帮庸人好忽悠,没想到却不听他的使唤。
他想如果苍凛尘此刻坐在这里,文武百官觉得没有一个敢拂袖而去的。
一个走可以杀鸡儆猴,但是都走了,难道要把文武大臣都杀光了不成?那个靖国的江山谁来辅佐,这靖国的天下回来安顿?
吴王看着桌上摆放的那个玉玺,伸手将它抓在手里,抬手将它将它砸烂!
原本以为获得一个玉玺就能握住靖国的江山,他不曾懂得人心才是最重要的,得民心者得天下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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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砸了它,砸了它你就什么也不是了!”虞太妃慌忙的抓住他的手,无论如何玉玺是万万不能砸的,今天大臣没有一拥而上.将它们不只是为叛军,是因为还有一个玉玺的存在,如果没有玉玺的话,她们母子俩必定会被认为是谋朝篡位!
“可恶!”吴王听虞太妃一席话更是怒火中烧,用力的将玉玺摔在了案头,当下将案几上的笔墨纸砚都扫到了地上。
随着噼里啪啦一声响,宣纸和砚台散落了一地,漆黑的墨汁泼在黄蓝相间的地毯上,浸出一片污渍来。
“都是些不长眼的废材,本王已经有玉玺在手,不日之后便是靖国的君主,这些人居然给脸不要脸,总有一天本王要将他们杀个干净株连九族!”他气得额头青筋直冒,大手握成了拳头咔咔作响,恨不得将那带头的礼部尚书撕个粉碎。
以前见苍凛尘坐在皇位之上,处理事情迎刃有余,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对他是唯命是从,怎么到了他这里所有人都不听他的使唤了呢!
“切勿动怒,想来他们只是不习惯你坐在皇位之上罢了,等到过一段时间自然会接受你的。”虞太妃安慰吴王道,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底,到底大臣为什么会这么反对他们,她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既然大臣说后宫不能干政,她以后也就不上早朝,但是明显他们对吴王很不尊重,也不知道将来发展会成什么个样。
“母妃,,你难道没有看到她们刚刚那个样子,分明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也不把母妃放在眼里,在那些人眼中能称得上是靖国的君王的只有苍凛尘!”吴王一想到什么都不如苍凛尘更是怒不可竭。
凭什么他苍凛尘能做到的事情他偏偏就做不到,原本对这个皇位并没有贪念,但是他不甘心。
就连夏吟欢也是心心念念的爱慕着苍凛尘,文武百官唯一信任的也是苍凛尘,他永远都被苍凛尘踩在脚下。
这时候的吴王终于明白,虞太妃为什么那么记恨太后了,想来恐怕和他现在的心情没什么两样!
“好了!”虞太妃见他这么没完没了的生气,板下脸来呵斥道:“你这样恼羞成怒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还不如想个办法来对付这样的局面!”
“能有什么办法?是母妃一手要将儿臣推上皇位,如今你也看到了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吴王怒发冲冠什么话都往外冒,这时候却指责起虞太妃来了。
虞太妃闻言,面色大变:“你居然在怪母妃,母妃将你推上皇位难道不是为你着想吗?你到底还是不是哀家的儿子!”
吴王一直对他都是尊敬有加,这样指责她责怪她还是头一次,不由的有些怀疑自己推崇这个儿子是对是错。
吴王也感觉到自己的口气有些不对,连忙改了口气,扶着额头颇为无奈地说道:“儿臣错了,儿臣是气昏了头请母妃责罚。”
他是真的很不甘心,不得不说这件事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苍凛尘坐在皇位上那样镇定自若运筹帷幄的样子,在他脑海里驱之不散。
他越来越嫉妒,几天未曾修过的指甲深深陷在了手心的肉,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虞太妃见他认错的速度倒是快,也就原谅他了,愁眉苦思想了想对他说道:“你不妨去问问夏吟欢,她好歹是皇后在苍凛尘身边也呆了不少时间,或许她会有办法。”
大臣不信任他们母子,但是绝对会信任夏吟欢,虞太妃想只要夏吟欢还出面的话,大臣绝对会听他们使唤。
吴王怔怔的看了虞太妃片刻,踌躇半晌回答道:“母妃说的极是,或许这也是一个办法。”
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他作为一个七尺男儿,很不想去求助一个女人,并且还是他喜欢的女人。
但是眼下他肯定不可能去求苍凛尘,也不可能屈尊去问夜行欢,也只能去找夏吟欢了。
苍凛尘和夏吟欢还有夜行欢被关押在东宫已经很久了,已经过了整整一晚,三人皆是夜不能眠。
夏吟欢顶着熊猫眼看了看躲在内室的夜行欢有心过去安慰他,但是又无力。
她知道夜行欢现在肯定很自责,但是也有她自己的过错,她交出玉玺也不全然是为了夜行欢,更重要的一点是要拖延时间。
现在他们只需要一个机会,能逃出皇宫的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区区一个玉玺就算交到了虞太妃手上虞太妃恐怕也是难撑大局。
苍凛尘紧紧的抱着夏吟欢,他的怒火早已被她的眼泪熄灭,玉玺已经交出去了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就算做不成皇帝他也了无遗憾了,只要能跟夏吟欢生生世世在一起,偌大江山对他又有何用。
“冷不冷?”苍凛尘抱着她的胳膊关切地问道,已经是秋天了,夏吟欢衣着单薄,他担心夏吟欢花会生了病。
“不冷。”夏吟欢摇了摇头对他说道:“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虞太妃和吴王得志,我们总得想个办法脱身吧?”
苍凛尘笑了笑,虽然手里已经没有玉玺,但是卸下了国家的担子,他现在无比的轻松:“还能怎么办,这东宫重兵把守,要闯出去是异常困难,基本是没有希望,不如就等着母妃依照她的诺言放我俩出宫,从今以后天南地北海角天涯只你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夏吟欢有些惊奇,昨夜的苍凛尘还为她交出玉玺心怀芥蒂,这时候却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一番话来,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苍凛尘翻脸不过片刻之间,就像戏台上演绎了一出变脸,喜怒哀乐来回转变。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觉得不在做皇帝,不用再操心国家大事轻松了许多。”苍凛尘仰头看着梁柱,舒了一口气。
他早就想和夏吟欢在一起过着只有两个人的生活,他们可以在一起游山玩水,走遍靖国的大好江山,可以在一处山脚下建一座茅屋,男耕女织过着平民百姓惬意恬静的生活。
往昔,他是靖国的帝王,那些闲云野鹤的生活不过是他的奢望,现在则不同了,俗话说无官一身轻,他现在就是这样的境地。
“你是打算放弃皇位了吗?”夏吟欢听见他这么说,嘴角捻起是笑意来,她也受够了后宫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整日提心吊胆勾心斗角实在不是她希望的。
她就是一只鸟,憧憬着蓝天向往的广阔的天地,但是,为了苍凛尘她甘愿被锁在皇宫的牢笼里。
如今能从苍凛尘口中听到这一番话她也很高兴,其实地位权势对于她而言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相爱的人相依相偎在身旁就够了。
“如果朕只是一介平布衣,你还愿不愿意陪在朕的身旁?”苍凛尘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眸光里满是期待。
就算被贬为庶民他心里也没有恐慌,唯一担心的是夏吟欢以后再不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可能会受累,也可能会受苦。
“哼!”夏吟欢面上徒然浮现出鲜有的绯红,轻哼一声别过头不去看他:“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出宫呢?我不都答应吴王要留在宫里,谁要跟你过天南地北海角天涯只你我的生活!”
苍凛尘太了解夏吟欢了,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在害羞,并不是肺腑之言。
“那你要跟吴王一起生活他欺负了你怎么办?”苍凛尘放下了肩头的担子,语气也轻松起来,还有心情调笑。
“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啊!”夏吟欢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脸上绯红加重,红到了耳朵根,索性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说道:“不跟你坐一起了,就只知道欺负人!”
她转身走开,却被苍凛尘及时的抓住了手腕,将她柔弱无骨的手腕紧抓住,语气温柔的似捏得出水来:“好了,朕错了还不行,以后约法三章,总会时时刻刻都从爱你爱着你,也不会让旁人欺负你。”
说起浓情蜜意的话来他没脸没皮,夏吟欢都怀疑他脸皮可以做成防弹衣,不知道到底有多厚!
夏吟欢正要开口奚落他,这时候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两人皆是警惕的往门口看去。
只听王嬷嬷的声音隔着门扉传来,相比于以前的阴阳怪气的音调,这次正常了许多:“皇后娘娘,老奴叨扰了,请皇后娘娘随老奴走一遭。”
“你们要做什么?”苍凛尘霍地站起身来将夏吟欢挡在了身后,防备的姿态。自从上次夏吟欢被王嬷嬷带走后听夏吟欢说被她揪了耳朵,他现在都害怕他们会对夏吟欢动手。
“皇上,老奴只是想带皇后娘娘去见吴王,是太妃娘娘的命令。”王嬷嬷说着,已经迅速的打开了门。
听到虞太妃和吴王,苍凛尘更是剑眉紧蹙,当时在大殿之上听到吴王的一席话,现在他是越发的紧张吴王会对夏吟欢与怀不轨。
都怪自己的女人太过出众,到处沾花惹草!
不过这是他自豪的一点,证明他的眼光没有错,夏吟欢一枝独秀,天下女人所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