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固然是悲欢离合的必需品,但是却也是穿肠毒药。
付岳清和钟子齐不断的互相说着伤心事,想要找到一双聆听的耳朵,来为自己的伤口治愈,可是说来说去却更加的伤心,伤口没有治愈,却更加的深了。
“你说她现在会在哪里?”钟子齐眼神朦胧,话语都有些打结。
“莫晨,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我,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已经给你了么?你这样不负责任的离开,我的心也跟着离开了。”付岳清一边哭着一边喝酒,完全是在自我的世界之中。
钟子齐和付岳清他们各说各话,而且说得都是围绕着最伤心的人。
啪。
酒瓶破碎的声音,让两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哈哈,你看你喝的,酒瓶都拿不住了。”钟子齐看着付岳清身边不远处的碎酒瓶,笑着说道。
“哪有?”付岳清迷迷糊糊的看着周围,手掌杵着地面想要看清东西,却不小心被碎片扎破了手掌,忍不住惊呼,“哎呀,好痛啊。”
“嗯?我看看。”钟子齐也撑起身子,侧过来看着付岳清询问着。
付岳清抱着手掌吹嘘起来,因为这一下让她的迷糊清新了很多,看着钟子齐伸过来的头,笑着道:“小事儿,这点疼根本不算什么。”
“我看看,给我看看。”钟子齐说着就伸出手去抓付岳清的手。
付岳清现在也犹如小孩子一般,一边笑着躲避着,一边撒娇似得说道:“不给看,就不给看。”
这你夺我抢的战争,在醉酒之间进行却是显得有些暧昧不清。
最后钟子齐一个不小心,压在了付岳清的身上,然后快速的用手压住了付岳清的双手在地面上,露出那胜利似的喜悦,道:“被我抓到了吧。”
“嗯?”付岳清这一下,醉意全来。
“诶,你……”钟子齐忍不住皱眉道。
因为他看着付岳清的面容不断的变化。付岳清,慕挽城,付岳清,慕挽城……最后那张面容定格在了慕挽城的上,而且十分清晰。
“挽城?”钟子齐呢喃的叫了一句。
“什么挽城,我是付岳清,岳清。”付岳清笑着说道,本来想用手打一下钟子齐,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手背钟子齐困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岳清?”钟子齐有跟着付岳清的话呢喃了一声。
也许是这句话,让付岳清的思维也开始混乱了。头上的钟子齐突然消失不见,而且另一个面容腾空出现,感觉那么的真实。
“莫晨?”付岳清轻呼了一句。
“你不是付岳清,你是慕挽城,挽城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我……”钟子齐看着身下的付岳清,哭了起来,可是他却把付岳清当成了慕挽城。
“你在哭吗?”付岳清看着钟子齐的眼泪掉了下来,可是她却把钟子齐当成了莫晨,伸出手攀上钟子齐的面容,道:“真的是你,难道苍天真的怜悯我,让我再次看见你。”
“挽城。”钟子齐轻呼。
“莫晨。”付岳清轻呼。
情到深处,自然是身不由己,虽然止乎于理,但是酒精的推动,让二人已经是意乱神迷了。因为他们所看见的人,是原本以为失去的人。
这一刻,他们都想用特别的方式来迎接面前的人儿。
钟子齐轻轻地吻了付岳清,而付岳清也回应着钟子齐,而人环抱相吻,忘情忘我。
最后,钟子齐忍不住的心里的呼喊,伸出双手解开了付岳清的衣衫,开始更深一刻的所求。而付岳清一直都把自己当做莫晨的妻子,现在丈夫回来了,虽然女子应当矜持,可是现在她的情感已经大于一切礼数,只想把残缺的自己完全的交给她。
钟子齐与付岳清,最终是水火交融,难分你我。
金瑶宫。
慕凤瑶已经喝的躺在了地上,而孔绕梅却是清醒的很。
并不是孔绕梅千杯不醉,而是孔绕梅将喝的酒都偷偷地吐了出来,最后干脆是空杯跟慕凤瑶干杯。这才导致慕凤瑶喝的倒地,不省人事。
孔绕梅起身蹲了下去,用手拍了拍慕凤瑶的脸,道:“公主,公主?”
慕凤瑶太醉了,根本就是起不来了,甚至连说话都已经是说不清了,只能是闭着眼睛摇着头来回应这个虚无缥缈的声音。
孔绕梅再三呼喊了慕凤瑶,都见慕凤瑶没有反应。
最后用手拉着慕凤瑶的双臂向床榻上拖了过去,然后费劲力气将慕凤瑶搬到了床榻上。然后自己返回座位上,倒着酒开始喝了起来。
连续的喝了三杯,孔绕梅的脸上才有些红润,但是意识却是清晰的很。
然后借着酒劲,孔绕梅来到了床榻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慕凤瑶,开始回思着以前的种种,那种羞辱,那种凌虐,让孔绕梅的怒气瞬间爆棚,最后决定按照计划行事。
孔绕梅上前扒开了慕凤瑶的裤裙,漏出了那纤长的美腿,最后咬着牙,用伸出双手,在慕凤瑶的大腿内侧摸了上去。
“嗯。”突然传来了慕凤瑶痛苦的呢喃声。
孔绕梅快速的收手,吓得脸色发青,连忙看去慕凤瑶,发现她并没有醒来,这下才放了心,然而再次转过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指上有一些血渍。
是的,孔绕梅破了慕凤瑶最宝贵的东西。
这不是说孔绕梅是个狠心黑心的人,而是孔绕梅的所作的这一切,都是跟慕凤瑶所学,因为这就是在自己刚入宫不久的时候,慕凤瑶命人破了自己的纯洁。
目的就是为了让钟子齐厌恶自己,认为自己的是荡妇。
现在,孔绕梅只不过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罢了,只是这还远远不够让孔绕梅放下对慕凤瑶的憎恨,只会稍微减少,不会消失不见。
孔绕梅将慕凤瑶的裤裙穿戴整齐后,自己又返回桌面上,喝了起来。
一杯杯,直到自己意识再无。
深夜。
呈华宫。
曲浓泡在那硕大的温泉里,不断的搓洗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躯。
一道道的鞭痕,一道道的刀疤,还有那烧灼的一个个小点,还有那蜡泪的结痂都是清晰可见。这一切的伤痕都是拜慕雉所赐。
吱嘎——
门被推开,曲浓怔了一下,却快速的返回神色继续清洗自己的身子。因为曲浓知道来人不会是别人,只有他。
慕雉关上门,走了进来。
来到暖池边看了一眼曲浓的美肩,然后走到一旁一边脱掉衣裳一边道:“这里是我的地方,你倒是胆大,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居然在这里洗澡?”
曲浓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洗着身子,仿佛慕雉不存在一样。
慕雉退完衣衫,跳入了暖池。
“我洗完就走。”曲浓看也没看慕雉,而是搓着身子呢喃了那么一句。
这一句话,仿佛就像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怨妇,对着自己的丈夫低语了一句,话语里有太多的感情因素,怨恨,伤心,失望,等等,唯独缺了那么一味爱的气息。
不过在慕雉听来,这句话仿佛贯穿了心灵一般,让慕雉找到了一丝丝亏欠的味道。
这是慕雉在受到创伤以来,第一次感觉自己还是个男人。而且这句话不断的放大,恍然之间,慕雉发现自己有过那么多的女人,那么多的原意和不愿意的房事,唯独曲浓的这一款,慕雉感觉到了一丝恋爱的感觉。
她在怨恨自己,是自己的亏欠。
慕雉在水里走到曲浓的身前,一把拉过曲浓搂在怀里,然后靠在池边的墙壁上,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因为慕雉只想抱着曲浓,想要给她安慰。
曲浓被慕雉的动作吓了一跳,也许是受过了太多的伤害,让曲浓的反应神经已经麻痹,甚至有些任君处置的意思,按照慕雉的意思,自己就贴在他的胸口,一动不动。
“你……”慕雉刚要开口,却又将话语咽了下去。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说让曲浓原谅自己对她的伤害,还是要询问曲浓是否对自己喜欢,当然慕雉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知道曲浓恨自己,可是他现在不想听曲浓的任何对自己不好的诉说。
曲浓也是听着慕雉的话没有说出来,心里开始猜疑。但是千猜万猜,都没有想到慕雉居然对自己有了另一番的变化。
“我知道你在恨公主,你对我所作的种种恶性都是要报复公主。你放心,我会恨你,会咒骂你,但是我不会逃离,我愿意为公主抵挡你的怒火,直到我死去。”曲浓一句一字的说着,很清晰,句句带着坚韧不拔的气势。
她现在已经是将盛世置之度外了,她现在做的只有为慕挽城抵挡慕雉的报复,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慕雉没想到曲浓会对自己说这番话,心里突然涌起醋意。
狠狠地将曲浓搂在了怀里,轻轻地吻了一下曲浓的额头。慕雉唯一想的就是,得不到曲浓的心,也不会让曲浓的人在自己身边溜走。哪怕任何人,也是不许。
在多年以后,曲浓每每想起,都觉着这是苍天的安排,让禽兽爱上了自己,而自己居然也被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