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带着丫鬟拿着饭菜来到时候,正好看到谷梁珞一口黑血喷在了谬朵朵的身上,后者很是嫌弃地将外衣一甩,脱了。
还好管家反应还算快,带着丫鬟赶紧就出去了,里面的谬朵朵是神医的弟子,肯定有办法救人,还是赶紧去跟王爷说一声吧。
等他出了门,才又想起,他刚刚才从王爷那边过来,现在又去……
房内,充斥了一室的血腥味,很是难闻。
谬朵朵苦着脸,身上的衣服已经脱得只剩两见了,心情很是不悦。
一手给谷梁珞号着脉,一手胡乱将谷梁珞的衣服散开。
心里不痛快,嘴上也不饶人:“再往姑奶奶身上吐血,姑奶奶一针扎死你信不信!”
然而此刻的谷梁珞哪里听得见,她早就进入了混沌世界,全身上下只有一个感觉了,那就是痛。
谬朵朵手脚灵敏,把完了脉之后,就直接催动内力,救人了。
“你说你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会中这种毒呢?”
“啧啧,这细皮嫩肉的。”
“竟然还是毒师一枚!可我是医师,我们是死对头啊,我为什么要救你。”
“不对,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撑着点啊,姑娘,很快就好了。”
……
再三思考最后还是没有去通知叶拂城的管家,至始至终都守在门口,这么一守,就是一夜。
翌日。
谷梁珞悠悠醒来,但是却觉得有什么很是刺眼,忍不住伸手去挡,然而手才伸到一半,自己就把自己给怔住了。
她竟然看得见了……
谷梁珞正要起来想要看一下自己的眼睛,结果还未抬起头,胸上就横过来一条手臂,虽肤色黝黑了些,但是好歹还是纤细的,是个女子的手。
女子的手!
她一愣,赶紧往旁侧看,一双黑如阙玉的眼瞳正在看着她。
谬朵朵发现谷梁珞疑惑地看着她,于是一个翻身,跨坐在谷梁珞的身上,命令道:“不得起来。”
“你是……”这个女子她好像见过,但是她不认得这个人啊!现在翻身坐在她身上是要做什么?磨镜吗?
“谬朵朵,你的救命恩人。”
“那还真的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了,只是姑娘能否先从我的肚子上下去?”
“我要是不呢?”谬朵朵嘴上犟着,心里却说:虽然声音还是那么柔软,但是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气势了。传言还是可以幻想一下的。
谷梁珞无奈地笑,要说被一个小姑娘霸气的压在床上是中什么样的感觉,谷梁珞只能找到一个句话:怪小时候吊炸了。
“看来你倒是挺喜欢我。”谷梁珞盯着对方,认真的说。
“以前挺喜欢的。”谬朵朵垂头丧气,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看着谷梁珞说。
“哦?”
谬朵朵翻身坐回床的内侧,靠着墙,说:“那是外面把你穿的神乎其神的,所以我才觉得你应该是个厉害的女人,结果……”
“我确实病的厉害。”谷梁珞苦笑,缓缓坐起身来,伸出手指在眼前晃了晃,确定自己确实看得见了,又说,“是那你帮我治好了眼睛?”
“就算我不治,它也会好,我这也是想让你看清楚你的救命恩人,才顺手给你治了一下的。”
“看来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对于一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治好她的眼睛的人,谷梁珞并不觉得这会是个简单的大夫而已,“那么你也肯定知道,只要我这身上的毒要不了我的命。”
“养了这一身的毒药,你还挺骄傲是不是?不过有一点你错了,你不是不会死,是看你会怎么死,中这僵毒的人,有三分之二都是自杀死的,因为毒发的过程太痛苦,没有几个能熬过来的。
而你的体质跟别人不一样,你体内的血液对毒素很敏感,所以只要这僵毒一发作,你体内的血液就会快速融合僵毒,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你的血液会催动僵毒的发作,也就是说僵毒发作的时间间隔会越来越短,说不定到了后面,你一整天都被僵毒给侵蚀着,啧啧,那种痛苦,熬过了是福,熬不过那是命。”
“原来,这叫僵毒。”谷梁珞若有所思的喃喃出口,只是因为她想到这种毒并不常见,或许可以顺着这条绳索往上追踪到下毒的人是谁。
然而谬朵朵却不行了,只见她张着嘴巴,双手紧紧抓在被褥上,脖子上更是青筋可见,此刻的她内心已经吐槽了千万遍的:
拜托姑娘啊!你的重点是不是抓错了!我说了那么多,你就抓住了僵毒这两个字!难道不是应该明白一下我必须是你的救命恩人吗!
于是,谬朵朵打算,再也不要理谷梁珞了。
不过内心的吐槽,谷梁珞毕竟还是听不见的,谬朵朵要是知道谷梁珞是她的同类,她估计就不会隐忍的只在内心里吐槽了,她会毫不留情地指着谷梁珞的鼻子吐槽的。
两人的沉默最终是被谬朵朵肚子里传出来的咕噜咕噜声给打破的。
谬朵
朵尴尬地看了一眼谷梁珞,然后淡定地从床上下来,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地大声说:“哎呀,天都亮了,是时候出去走走了。”
然而谬朵朵才走到内房的门口,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又瞟了一眼谷梁珞,说:“你不能下床,起码得修养个三四天才能痊愈,还有你现在的僵毒容易发作,僵毒要是作祟了,你可别自己憋着,要喊人知道不?”
叮嘱完了,谬朵朵才晃着小步子往外走,才出了房门,她就一掌给拍自己的脑袋上了。
谬朵朵啊谬朵朵,说好的不理她呢?你怎么又嘴抽多管闲事了?
管家本来已经昏昏欲睡了,外头还冷着,他竟然莫名其妙就给守了一晚上,结果两个眼皮还没磕上,就被忽然传来的一声“啪”给吓得困意全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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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转头一看,就看到谬朵朵一脸的懊悔,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他收着肩,佝着背过去:“谬姑娘,王妃可是好些了?”
“反正没死。”谬朵朵没好气地回,然后又忽然灵光一闪,提着嗓子,学着别家的小姐,像命令家奴一样,对着管家说,“本小姐饿了,去弄些吃的来。”
可怜的管家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去继续忙活了。
要说这个时候最应该出现的人湘湘为什么还没有出现,那是因为她自昨天在膳堂看到谷梁珞的那副凄惨模样之后,就独自将自己关在了罄竹院内,哭哭啼啼了一晚上,不敢走出来,就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好在她本身是谷梁珞的贴身丫鬟,就算她不干活,也没人理会她,也就知道昭寒了,偏偏昭寒每次开口想跟她说谷梁珞没有事,结果才张嘴,就被湘湘瞪住了。
看着对方捂着耳朵一副打死也不要听的模样,昭寒无奈,只好趁着晨光甚好,爬墙到隔壁的玉竹院去看看。
他因为要藏身在黑暗中,所以经常会穿着深色的衣服,以方便隐藏,然而今天这一身的黑衣服倒是折腾得他不轻。
事情是这样的。
谬朵朵闲着没事了,吃的还没送来,又不想空着肚子到处逛,更不想进去让谷梁珞听她的肚子叫声,于是就靠在门上,发呆。
正在她极其无聊的时候,只闻隔着院子里的那一簇竹子“簌簌”直响,她警惕地站直了身,顺着那声音的方向转移视线,等目标一个锁定,她手夹一排银针,齐刷刷地就给发了出去,银针快速穿透竹叶,引起一片渲染,只见叶落鸟飞之后,一个黑色身影从竹子后面传说,身上齐齐插着三个银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