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封沉言,她拒绝了他的江山,为了封沉言,她甚至摈弃了那个她一直口口声声说真心相爱的叶拂城,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隐藏在背后的是一个谁都猜不到的真相。
本来之前在酒楼里,看到谷梁珞因为兮子施的出现而表现出来的那些怪异的行为时,他只是怀疑而已,并不敢确认,但是这次呢,他不惜制造这一场无法设想后果的场面,想要去证明自己对谷梁珞的信任一直都是没错的,可事实却告诉了他,谷梁珞不喜欢他,也不喜欢叶拂城,她一直维护的,在意的都是封沉言!
他甚至已经猜想到了,如果他也在那混乱的人群里,大概情况也会跟叶拂城一样,被谷梁珞遗忘在角落里。
人果然在最紧要关头上,注意到的才是最关心的。
叶弦何双手紧紧抓住案子下的龙袍,目不转睛看着那还暴乱的方向,对着旁边的文公公说:“将赐婚的圣旨,给封太师。”
谷梁珞,我得不到我所爱的,你觉得你有能力得到吗?
如果当初不是我,你以为单凭你的能力,真的能以一个女儿身当上一个武状元吗?满朝文武都在反对,而我一直都支持你,我只是想要得到你而已,你却处处逃避,处处欺骗!
兮子月看到叶弦何此刻的神情,顿敢头皮发麻不寒而栗,她瞬间便明白了,叶弦何从来就不是仁慈的人,她无法想象,假如当初百官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是她故意而为之的,叶弦何会不会因为而报复她?
这边的人对谷梁珞的感情变化,远在马背上的谷梁珞自然不知道,她现在正骑着马四处找寻着叶拂城的身影,刚才她快速跑回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看到叶拂城的身影,无论是马背上还是地上,都没有。
她又快速地驱马四处行走,果然在一处下坡的方向看到了那奔得老远的白色,她顾不得其他,直接驱马追了过去,连身后叶疆剡的叫唤都没有听到。
好在之前封太师给封沉言准备的
马还算是匹良马,早就已经从刚才的惊乱中恢复了正常,现在对于谷梁珞的驾驭,也很服帖,而叶拂城的那匹马,谷梁珞仅仅从远处看,就知道那匹马已经慌得不行了,跑跑停停,还死劲地蹬着腿。
叶拂城还稳稳地坐在了马背上,谷梁珞想狠狠抓住这人就大骂一顿,不是会武功吗?
就不能用轻功下马吗?难道还在等着那匹疯马将他给摔出去不成?
谷梁珞虽心中已经将叶拂城痛骂了一百遍,但是驱赶马匹的速度也明显加快了,就在快要靠近叶拂城的时候,她腾空而起,本想抓住叶拂城将人从马背上带走的。
谁知道那马实在闹腾,还未等她抓稳了人,就又被她颠开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再次飞身而起,直接落在了马背上,当她紧贴着身前人的时候,那穿透衣布的寒冷,宛若一把利刃,直接插入她的皮肤内。
“叶拂城?”谷梁珞抱住人,想要从马背上下来,但是她终究还是太高估自己了,这匹马根本就已经进入了癫狂状态,安静不下一秒钟。
谷梁珞控制不住疯马,又没办法将叶拂城从马背上带下,正着急时,忽然听到叶拂城微弱的声音。
随着他的一声“王妃。”谷梁珞那紧紧抓着叶拂城手里缰绳的手背上,瞬间被一股湿热侵蚀了她所有的感官,血腥味随之而来,她看不见叶拂城的正面,但是能感受到他那早就无力的双手。
疯马直接闯入了林子,正在谷梁珞以为入了林子之后,要下马会相对来说容易些时,马嘶声打破了她所有的期望,只顿时感到身体失去了平衡,两人连着马一起跌落了去。
这时她才真正的看清楚,原来林子只是一片屏障,在这屏障的后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而她在这完全失去平衡的情况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搂抱住身前的叶拂城。
……
片片桃花在细雨蒙蒙之后,不断飘落在清澈的水面上,顺着水面看去,便能看见红缨万里蜿蜒不断
,在桃花最繁盛的一个地方,几个孩童正蹲在桃下水侧,嬉戏欢闹,忽而闻一稚嫩的男孩儿声音在欢笑声中尖锐了起来。
“快看!有宝藏!”
小男童的这一声叫唤,其他的孩儿纷纷安静下来,挤向那小男童,男童肥嘟嘟的小脸蛋儿高高仰其,圆润得跟肠子似的手指半抬着指向河岸的对面。
才安静不过一会的小孩儿们,似乎也很快瞧见了对面的“宝藏”,个个都欢乐了起来,齐齐高呼着。
红桃村里住在村最里面的一家农户,夫妻两人成亲多年,也未曾生育一儿半女,两人刚从田里回来,肩膀上还扛着锄头,脸上沾满了泥土。
还未入村子呢,便听到小孩儿们吱呀的声音,夫妻一好奇,便多瞅了几眼,丈夫刚要感叹几句小孩儿们多好,妻子就忽然将手里的器活都塞给了丈夫,扯着裙就往小孩儿们的方向跑了。
男人嘀咕:“这怎么了?”
因着对妻子的行为感到奇怪,但是男人还是拖着大大小小的农具跟着往河边去了。
小孩儿见了大人,个个更是兴奋了,一蹦一跳的吱吱呀呀,说了半天,女人扶着桃树,眯着眼睛,紧紧盯着河对面岸上的那孩儿们口中说的“宝藏”看,等丈夫来到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的时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一脸疑惑地丈夫,然后指了指河对面,说:“大虎,那是人吧?”
这个叫大虎的男人,便是女人的丈夫,为人憨厚老实,村里的人就都喜欢直呼他的小名大虎。
大虎眼睛不好使,看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准话来,便说:“翠花,要不咱过去看看呗?这要是人,那就是件大事了!”
翠花赞同地点点头,大虎见媳妇儿应允了,便开始脱鞋,准备趟水过去对岸。
“哟!你们两位的眼神可真好使呢!那么远都能瞧见是个人啊?我看就是一块布或者被丢河里的被子,给水推到岸上去了。”村里的刘寡妇尖酸刻薄的声音随后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