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珞一边走,一边猜测着谷梁生来是为了什么。“都有哪些人在?”
谷梁珞路上问湘湘。
“侧……侧妃,管家家,老……老爷。”
嗯?兮子月也在?
“王爷呢?”
“不……不知道。”
没道理啊,按照正常程序来说,谷梁生这个大将军来了,那身为王爷的叶拂城不可能丢大老婆跟小老婆去应付,然后自己躲着玩吧?
“管……管家……也在在找……王……王爷。”湘湘解释道。
……
出来罄竹院,果然见侍卫跟丫鬟们到处乱窜,个个精神紧绷,神情紧张,应该是在找叶拂城。这人不会真的是掉在哪里,晕了爬不出来了吧?
管家在找叶拂城,所以说,叶拂城是消失了?被绑架了,还是病弱,一不小心掉水里淹死了?哦对,该不会还在花园里的屋顶上受饥挨冻吧……
不对!谷梁珞顿时停了脚步,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来。
“湘湘你先去,我一会到。”
谷梁珞快速留了一句话之后,直接飞身上了屋顶……
偌大个人影突然飞起,又消失在黑暗里,着实是又把那些侍卫丫鬟给吓了一大跳。
谷梁珞寻着路,来到了之前将叶拂城丢下的屋顶。
果然隔着遥远就看到一个瑟缩成一团的人蹲坐在那屋顶之上,一团白,长发在寒风中张牙舞爪,看不清脸庞,却是周身散发着冷气。
乍一看,还当是一个落魄的游魂。
卧槽……叶拂城当真还蹲在这儿……晾着吹风。
“王、王爷?”谷梁珞心中生了些愧疚,她轻咳两声,知道引了叶拂城抬头看她时,才走近。“你脑子傻掉了?!不会喊人吗?不会求救吗?!”
“王妃。”叶拂城声音虚弱,宛若这冷风中飘零的落叶,没有任何的支撑点,在风中飘着,很轻,很无力。
谷梁珞蹲下,要抓着人下去。
结果才拎起的人,马上又软了下去。
谷梁珞怕叶拂城摔着,赶紧抱紧了,才慢慢顺着放下,让叶拂城继续坐着。终于难得温柔问道:“快死了?”
叶拂城漾着浅笑,摇
摇头:“只是腿麻了。”
谷梁珞无奈,“你怎么不喊人?”
“我相信王妃会回来救本王的。”
救泥煤……你哪来的自信?……
谷梁珞顿时倍感无语。
仰天望了一会儿,然后盘膝坐在旁侧,双手按在叶拂城的双脚上,伸手顺着小腿的纹路,给他沿着经脉活络的地方按着,便按着,便叹气:“你别乱动,我帮你把血脉都捏通畅了,就没那么麻了。”
叶拂城低着头看她,嘴角笑意更浓。“嗯。”
“王爷此番回去,怕是又要染风寒了。”
谷梁珞心里明知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但是心中那还明显的颤抖告诉她,就在刚才将人扶起来又跌下的时候,她是担心的。这人怎么这么实诚呢?不是狐狸属性的么?
但是就是老让他自己吃亏。
谷梁珞有几分想不通的郁闷,于是手上的力道也没有停,仍旧是一下下给他按着,十足地耐心。不多久叶拂城伸手拉起谷梁珞的手,放在膝盖上捂着,“行了,一会就好了。”
“叶拂城。”
谷梁珞反手又将叶拂城的双手握在掌心,慢慢搓着,这才说道:“大将军来了,我告诉你,一会不管是什么事,速战速决。”
叶拂城闻言,望了她几眼,然后点点头道:“一切都听王妃的。”
“王爷贤惠。”谷梁珞一甩手,又将人给拖了起来。
叶拂城倒是顺从,任由谷梁珞抱着,在屋脊上快速移动。
两人来到膳堂的时候,那堂内坐着的谷梁生跟兮子月两人脸色均不见好看,连旁侧的站着的管家都一脸漠然。
谷梁珞担心叶拂城脚上还麻着,所以即使下了地面,也还是一直扶着人。
现在是他们两个人的场子,不能砸。
扶着人入了主座之后,谷梁珞瞥了一眼已经在副主人位置上坐着喝茶的兮子月,心中笑一声,转身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但是谷梁生的脸色却是一下子就黑了。他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搁置在桌面上,发出巨响,吓了在场人一跳。
“看来我家珞儿的性子,是随意了些。”谷梁生说着这话的时候,却是看着兮子月的。
别人挑衅滋事,谷梁珞倒还心善,居然不争不抢起来了。这放在谷梁珞这里,坐那个位置不是坐,其实不是什么两三两的小事儿,但落在谷梁生的眼里,这就是怯懦,和退缩。
谷梁珞在这声茶盏砸下桌面的响声中面色毫无变化,我行我素地拾着筷子准备吃饭。
倒是那兮子月,似乎这才发现自己占了不该占的位置,脸上“唰”地一下,全红了。
慌忙着要站起来,却不料本才刚落坐在主位上的叶拂城倒是先站了起来。只见他不慌不忙踱着小步,走到了谷梁珞身边的凳子上坐下,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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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在侧,本王安心些。”
这下子,那坐在副主位上的兮子月脸色更是难看了,连端着茶盏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现在,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本来谷梁生来的时候,碰巧她在这等着王爷来用膳,也不好马上走开,偏偏谷梁珞不见踪影,王爷也不知所踪,于是两人难免尴尬。
身为长熙王府的侧妃,她理应在王爷和王妃都不在的时候,主动接待前来拜访的客人,当然也包括谷梁生。
于是才坐了副主位,谁知道刚刚看到了谷梁珞扶着王爷进来,两人默契十足的步伐让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这才忘了让出这副主位,闯下这般误会来。
当下是一下子得罪了三人,兮子月只觉得无地自容。
大约是王爷的表现让谷梁生满意了,这才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对面的那两人身上。
“王爷万福,老臣此次前来,主要还是有些家务事需要跟王爷商讨商讨。”
家务事……这是明显地排外。
这下子兮子月更坐不住了,她也不是傻子,不知道这个将军的脾气。今非昔比,她站在长熙王府便是叶拂城的妻子。
叶拂城尊着喊谷梁生一声“老丈人”,她于是便不可造次。虽然从前她也是大大学士府的娇贵千金,谁人不惧……
她脸上憋着猪肝色,款款起身,朝着王爷行礼:“子月身感不适,就先告辞了。”
说完后,又恭敬地朝着谷梁生行了礼,这才快步走了出去。走出去的时候,手指甲掐的自己手心的肉疼。
谷梁珞!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