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痛死了……真想大叫一声来转移我那基本上是不太可能能够转移了的感觉。呵呵,原来我一直奢望的是这么难以用语言说说清的……感受,连动动手指都是说不出来的钻心。
这颗心已经不是我的水晶心脏了,赤白羽的心也还给他了,那这颗心是……谁的……
“呜呜,谁……谁的……”泪水顺着我低低的呢喃,不停歇。
我当然知道这是谁的心脏,因为知道,所以很痛,因为知道,所以很伤。冷冰冰的地下室被我的窸窣啜泣暖了几分,没有声嘶力竭的吼叫,没有癫狂流离的感触,我只是哭,简单的哭。
直到有人出现在我的听力范围——
“现在,你还说比我过得好吗?”
谁?!“嘶……”痛!扯到脖子了……
“寻?!咳咳!……”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但是嗓子卡壳了。“咳咳!咳咳……”
冷酷的地下室,冷酷的问题。回荡在声声撕裂心肺的咳嗽中。
来人脚步极轻,我静下呼吸后才惊觉是男人的声音。……为什么不是寻,难道真如我所想,心脏是……寻的?自寻将我的灵魂生生拔出后,我就失去了意识,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是再也没见过她了。不由我不胡思乱想。
“你我注定不会分离的,你难道还要再继续冷战?”
我的思想并不能到影响别,所以他依旧自说自话。即使我根本没有理睬他。
“……咳咳。”回应他的是几声轻咳。
沙沙的布料摩擦,我知道他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你,恨吗?”少顷,我全身的痛都消失了踪迹,只剩下僵硬。
痛?我默然,是哪里的痛?身?心?我不知道,请……不要问我……我几乎是哀求的想到,却开不了口来乞求。
“以前粉身碎骨都毫无知觉难道不好?何苦要此等身躯尝尽痛楚?”
呵呵,我勾唇角,苦涩。何苦何苦,何为苦,我就是想尝尝何为苦啊,憋在脑子里很难受的……
“美人……父妃……”我的“好久不见”还没说出口,就又是一阵痛,龇牙咧嘴想,刚才的不痛怎么跟麻醉剂似的?过了就痛楚加倍?唉,如今算是深刻理解了,说个话也是种历练啊!
来人赫然就是凤鸣皇朝第一皇贵妃——魅溪瞳!
我匍匐在台阶上,有些狼狈,有些……是叫做咯人吧,总之非常的不舒服。
“至少,别叫我父妃。”
恩?他在嘀嘀咕咕什么?算了,先不管他了。“你问题那么多,我就问一个吧。”我的声音绝对是非常非常的小,但我肯定,他,听得清。
“……”问题,原来你只是把它们当成了几个问题。魅溪瞳突然很想笑。
见他笑,我便问了。
“你们说话痛吗?”我好痛,痛死……痛极了!“我说话都不敢大声,你们好厉害啊……”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克服这般痛的,反正我就是克服不了。
魅溪瞳听及此,微微愕然,沉默了十多秒,才问:“很,痛么?”
“恩……啊!”我的手快要断掉了!“你干什么?!”顾不得痛,我朝他大吼一句。
要知道此时的痛肯定不比待会儿的痛。故,气势上要吓吓他,好让他……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还知道痛啊,痛是什么?你说啊!”他好像很生气,脸色阴沉极了,“我苦苦的在凤鸣皇朝等候你来接我,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告诉自己你会来,你会来,你……可结果呢,你来了,却是要我为你生下一具凡体,与……幻灵生下的肉体凡胎……”我很高兴,可怀胎十月含笑生下的你,却活不过七个年岁,我哭过,恨过,骂过,但终究是失去了你。
“红……”原来那具身体是那样来的,我不能告诉他我当年在沉睡,所以,去见他的那很有可能只是我的水晶躯体……
七岁的幻泽,与赤白羽相恋的鬼舞泽,还有最早的水晶身躯鬼舞刖。它们都是失败作,直到最后,也只有我苦心培养出的一百年变异吸血鬼鬼舞择能与我的灵魂契合。命运吗?我的身世复杂,竟演化成了身体也复杂。
地下室依然是我离开时那般,狰狞的壁画,润湿的地面,冷清的气氛,滴答滴答的水声……环境一如当初。人,却少了。颇有一种物是人非的凄凉。
魅溪瞳拉扯我的左臂,就那样拖着我,重心不稳的我左右甩来甩去,我感觉我就像是个能说会想的……拖把。
“嘶……”作为人形拖把,我除了倒抽凉气,什么也做不了。
“你说啊,这样的痛很舒服吗?很好玩你吗?啊!”
他不停地叱问,我不停地拖地……
有些,好笑……
可我,不敢笑。
回想昨天,我还是一具随时可以摔坏的水晶淘汰品,拖来拖去也没什么大事。哪像今天,痛的……额,我竟然在想念昨天。
“你爱上了她,就不要自欺欺人了吧。”
“我没有!我没有!”魅溪瞳紧紧将我收进他的臂弯中,“为什么你从来就不相信我?魑魅魍魉四大魔,你先后娶了魑浅言和魉染笑为夫,而后收了魍为弟弟,除了我,除了我,和你生分的永远就只有我!”散乱在肩上的发遮挡了他美丽的水帘。
他静静地伏在我肩上哭泣,我真实的感觉到了肩膀湿了。不再是凉凉的,怪怪的感觉,会被人的热所烫到,会被人的冷所刺到,温度变化虽对我的感官毫无半点影响,但是我是人体水晶,很容易熔化和碎裂……
身体渐渐不痛了,可是心……“红,我们的关系就非要用夫妻或者姐弟来诠释吗?难道知己不行吗?”弟弟……我还敢有弟弟吗?魍的事情我真的不敢再……“就知己吧……我们……”
“那个孩子不是我和她的。”魅溪瞳不答,闷闷地说了这句话,“那是我用了……自己的元神珠借自己的腹腔生下的,只属于我的你,但她却……却在你转生进入前,死了?……她怎么可以死呢?主宰,不要抛下我……”他没有说,其实元神珠,是魑浅言的。
魅溪瞳自己也不清楚何时爱上的眼前人,他从来都是漠视一切的存在,除了比自己强悍的对手,他决不与任何人来往,包括创造他们的魔王,何况魔王在大战时已经死了。
没有绝对美貌,但有绝对的力量。他一直都知道,在他统领的第一军队里,人人都知道他的专制无道,可这支队伍的人又有谁是善辈呢?
猖狂的虐夺,在胜者为王的战争时代就是王道,甚至是变相的强者象征。对于喜爱和平的魑,深陷凡恋的魍,保持中立的魉而言,几乎是理所当然的被压迫。
“尔等区区小魔,焉能如此猖獗。”骄傲的一袭红袍立在神魔交界处,长发飞扬,同样红得嗜血的眼。
这时,他遇到了她。
这是,她对他……的队伍所说的第一句话。
“你是哪儿来的女人,想让小爷爽快就洗干净自己躺床上候着吧!”
“是啊是啊……哈哈哈!”
庞大的队伍中笑声彼伏,就算只是一人一句淫秽的话,几十万大军那也是几十万的辱骂,照说会听得人羞愤难当,可对面的人,没有。她漠然的扫视众人,不喜不怒不悲不惧,就像硝烟战火边界突然冒出的路人甲,纯粹路过。不说话也不挑事。
呃……真是奇怪的令人好奇啊。魅溪瞳面对这样一个闯到自己大军前挡路的路人,着实有些无语,平时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架势竟然忘了个彻底,呆滞在了队伍中。
然后就是因为这股好奇心,他退至队伍边缘,为了更好的观察这个仅一人就敢挡住此等魔界第一大军的女人。
那时,男尊女卑还未如此清晰分出,依然是那套原理,强者就能娶,弱者唯有嫁。
魅溪瞳自认自己是强者,但他不愿娶弱者,怀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他的生命中,遇到了她。
自己分心的时候,她又开口了。
“尔等若能让本尊臣服在尔等身下,那也……是本尊的福气啊。”她笑了,浅勾嘴角,不美但绝伦,“能拥有如此数量的后宫,本尊难道不是幻弑界最强大的帝王?”
取笑他人的同时还不忘自封为王。有意思。有多久没有与战事以外的事产生趣味了呢?
“你说甚?!”
本来还在嘲笑她天生烂货的魔族军队,一下子暴乱作一团。
“贱妾,我魔族第一军队也胆敢侮辱,今日不让贱妾做爷的胯下亡灵,爷把项上脑袋砍来与你当蹴鞠!”一个半人半兽的魔界小兵咧着满口焦黄的尖牙挤到了队伍前方。
“邪魔怎能独享?岂不便宜尔辈了,不如弟兄等人一并……嘿嘿……”邪魔被离他最近的牛面鸡角给拦住了去路。
“邪魔,算上本副将。”
“副将……”
相貌上看似人类的一高大男子从一条让出的小道中出现。
“巨魔副将怎么今日也有了‘兴致’?”邪魔问。
“这女人法力强大,本副将采阴补阳不行呀。”巨魔副将打趣附和。
“行啊,哪能不行!呵呵。”邪魔可不敢得罪这表面人样的第二把交椅。得罪副将那不就等于得罪了全军队嘛,虽然自己平时猖獗无道,但也要在活命的条件下才能猖獗啊。邪魔如是想到,随后往后方退去,朝着后面大喊:“副将发话了,兄弟们怎能不同心一齐‘尽力’呢!哈哈哈!走,跟着副将去开荤!”
“喝吼————!!!”军队声势浩大的冲上前,就像是在力争表现。
魅溪瞳坐在山魈坐骑上,抱着手看军队为了一个女人而如此轰动。手下们知趣的绕过了他。平时也没见自己的副将有此等脾性啊,莫不是此女天生就有魅惑人心的本领?那他倒是要见识见识。魅溪瞳抬手,发话了。
“吾之军队,不可被区区女子……”
“不用。”不等他说完,空灵的女声通过法力游走至每个角落,“本尊两只脚,用不了如此多的蹴鞠练腿。”
恩?……倒,这女人反应迟钝的可以。魅溪瞳一个晃身,差点栽倒进自己的大军中。稳住身形后,他看到远处俯视自己军队的女人笑了,他知道她在笑他,有点尴尬。从未有过的尴尬。
“草,贱妾随我军去床上踢吧!”邪魔反应过来她是在和自己说话,一时间怒从心中起,踢开坐骑就扑了上去。
“待本副将收了你!”巨魔副将亦是气得不轻啊,踩着邪魔的脑袋冲在了前锋。
女人的话里不仅在嗤笑邪魔,想来智慧就高人一等的魔族们都听出了背后的意思——女人小瞧了他们魔界第一大军。开始碍于副将在(甩袖子旁观的主将被忽视了……),不敢妄下决定是否冲向坏了规矩交界,可眼下副将开了头啊,于是所有的魔都随着地位高上邪见不知多少的粗狂人形副将的一声怒吼,几十万大军冲上神魔交界。
他们估计是被气糊涂了,完全忘记了魔者不可越界的和平条例。
魅溪瞳蹙眉远眺那红色身影,不妙了……“所有魔退回魔界!”他绝对不允许他的军队毁于一日!
可惜没有人听见。声音被女人挥手间消去了?!魅溪瞳急了,驾着山魈冲上前去。
山魈兽足大迈,在主人的命令下不停狂奔。风中,山魈的人面狰狞无比,长舌呵气连连,唾液珠子甩得到处都是,散发出难闻的腐臭。
“既然尔等先坏了规矩,那本尊也不客气了。”
女子挥袍间,本就昏暗的天地更是伸手不见五指,烈马嘶吼声,蚩兽和山魈的怪叫声,一时间,竟掩埋了隆隆雷响。
魅溪瞳大惊,猛地拉住缰绳,静静地等待可能顷刻间就会到来的肃杀。
“天怎的忽然黑尽了?”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所有魔都是一惊。黑暗对魔是有好处,可是黑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还真说不出有什么能获利的。换做别的军队或许已经乱作一团了吧,可他们魔界第一军队也不是徒有的虚名,在发觉不对后,皆训练有素的停在了原地。
“那贱妾竟能呼云唤雷?!”
“风魔,快快上前来吹散这怪云……”
“……”
就在众魔不知所措之际,魅溪瞳突地从山魈背上跃起。接着就是铿铿锵锵的兵器碰撞声。
听到声音就好了,几乎是同时,所有了解自己能力射程的魔者都认准方向,丢了个他们最引以自豪的招式。
“轰!嘣————!!”
“滋滋,啦嚓……”
法力蓄成的招式各色各样,或大或小的炸开了
。烟火般炫丽,夺人眼球。他们才不管自己的大将会不会被炸死,能带领他们的,炸死了还不成了笑话么。
“咳!”
不知都是谁大笑了一声“哈哈,贱妾受伤了”,然后就是更猛烈的攻击。
魅溪瞳也听见了那声轻轻地咳嗽。他的修为最高,甚至借着炸开的缭乱火花勉强看见了没有反抗的女人。
他不仅听见了,看见了。而且还鬼使神差的问话了:“为何寻死?”问就问吧,最可笑的是,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说:你莫不是在寻死?……虽然这句更怪。
女人在火焰中猛然回首,紫发张狂纷扬,表情微微错愕。
“……小魔,尔能看穿本尊?”她的衣衫在焚烧,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到……女人的肤色在变红,不是闷热出的,几近诡异的红,像是……魔界最美的澳优河中的红卵石,透明,清澈,红……
对于被当做小杂兵一事,他不在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女人转身时的惊艳错愕。他想,原来这女人也是能有“人性”的一面。
“不过人类,看穿有何难。”心,隐隐窜出一个节奏,他,要娶她。娶这个只出现一时就让他的队伍涣散不成军的女人,娶这个……比自己强大的女人。
真正强大的人就是魅溪瞳此类,他们知道自己强,更知道对手强,他们从不认为自己的强所向披靡,只是鲜少遇见强敌。像魅溪瞳,他,作为魔界猖獗无比的第一魔军的领军人物,自然不是嘴上功夫令嗜战成性的魔者臣服的。
他本性不坏,却也真不是善类。军队只要十恶不赦的魔者不过是怕善性子的魔者在关键时候拖他后腿,扰了他好战的心情罢了。
他不管属下烧杀虐夺,不救伤病残小,反之,亦不去杀手无缚鸡之力者,同他的观念一般矛盾的性格。然,此时此刻,他推翻了自己永不成亲的矛盾想法。
魅溪瞳漠视一切的眼神有了光彩,他暗自笑道:强者,谁是妻,你我拭目以待。
“人类?……”女人竟是迷惑的颦了颦眉。
出乎意料的迷惑状,女人不像是在说谎。魅溪瞳疑惑了,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人类?
像是在迎合自己的疑惑,女人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嘴巴一会儿张一会儿闭,许久后才想好了般,开口问他:“为何……你会称本尊为人类?”
她语气诺诺,仿若刚出世的孩童,对一切都是懵懂的。
魅溪瞳懂了,她,转世不久。
……
就这样,他们相识了。
后来,他的军队全力施为了半个时辰也没能杀死她,再后来,似乎是算好了时间,女人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落荒逃了……
就这个举动,这个抗……打能力,魅溪瞳沉默了,不用怀疑的了,女人,比自己强,而且强得多。
魅溪瞳几乎每日都来交界处看他内定的未婚妻。只是他的未婚妻并不知道他在远处看她,更不知道他下定决心要,娶她。
之所以不是嫁不是因为魅溪瞳不承认强差对比,而是他认为,两人没有对打过,只是防御,他认输,进攻,还是个未知,呼风唤雨算不得进攻,他手下的风雨雷电四小魔也能。
“魅溪瞳,尔之名是魑魅取其一?”魑魅和魍魉是魔界两大势力,这不是秘密,可如今怎会有了四大势力?其余三大势力比较喜静,没有闯个魔界第一军队来,所以神界不太清楚其中缘由。
“非也。”魅溪瞳终于等到女人说话了,以往任他怎么挑衅都不得半句回复。一旦对话开始,其中一方必定不能急于倾囊相告。
那一方不可能是对面的红衣女人,那自然是自己要装装深沉惜字如金咯。
“那是?”女人思忖,莫不是自己记错了?
“这……”
女人紧盯着魅溪瞳的唇,看得魅溪瞳一阵口干舌燥。
“为难?”
“不。”
魅溪瞳的否认令女人欣喜,于是继续以热情如火的视线紧盯魅溪瞳。
“额……你能否别如此看我。”
“额?”
“‘额’就是……”不是要本君解释说看久了会……出事,故此尴……
“额……?”
“罢了,魑魅与魍魉在一万六千年前结合产下四子,那四子便分别继承了魑、魅、魍、魉四姓,而那四子便是我魔界四大魔君父母。”
“那尔便是魅姓魔君。”
……
说来,我的无语表示字节“额……”还是跟他学的呢。
“红,那个时候你为何会称本尊为人类呢?”我轻轻推开魅溪瞳。“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魔曾是人类,因为……只有人类才会转世。”魅溪瞳想起来了,他是在那时的回首中爱上了这该死的女人。
“呵呵,那个时候我都忘记问了,你怎么知道我转过世的啊?事后困扰了我好久啊,想想,当时自己咋那么冷漠冷淡冷门呢?”
他袖子一抹,带干泪水。
“那你怎么不来问我?别以为我不知晓你的半魔半神半人元神根本不受条例的约束。”跟自己修炼后的纯魔体质不同。靠,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小女人脾性了?魅溪瞳纠结了。
我汗,你强,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做到,有本事你来神界看我啊~~我可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话一出口非死即残。那条例可是上古天神寻和上古死神虚无为了少让我投几次胎给定的,要不是当年我仓惶奔回了神殿,他们找不到人不了了之了,那后果绝对是惨重的。
他们决不是上古大神的对手。
“这么说吧,姐姐我……”
“恩?”凌厉一瞪。
“我,我是说我,我昨天以前都是水晶的身体,刀枪不入,烧不死冻不烂,就是不能被寒气和火气给碰到,这里的寒气火气不是一般的,那是……”
“灵气。”魅溪瞳给我一个你是白痴但我不是的眼神。
额……你用眼神说话的呢?“恩,对,就是,要是昨天你在我肩膀哭,我都能跟……那什么,恩……被虫咬似的难受。”
我想了想,补充:“还是毛毛虫!”
魅溪瞳的脸色随着我说的话越来越黑,现在简直是黑穿了最里面的骨骼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