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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想尽办法,温九醒的仍旧远比预计的要晚,那小小的一团魂魄,一直都没见长大过。一直隔了足有十天,俞誉再到阵外时,才听到温九哼了一声,缓缓的道:“你居然没死。”
声音极小,却仍清晰,然后便见阵中的魂魄缓缓的弯折,似乎是一个人影坐了起来。俞誉微笑,四平八稳的坐下来,笑道:“你居然死了。”
温九显然愤怒,声音却仍旧轻微:“你以为我想死么?”
“我不以为,”俞誉微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想死,可是要让你死,只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让自己死的这么透的?”
温九气的无语,隔了许久,才答道:“还不是袁家那个祖宗老鬼我若不把这场子找回来,我就不姓温。”
俞誉悠然道:“他也说过类似的话……你们姓什么无所谓,可是他虽然是千年老鬼,实力比之必应居主人,也差了太多吧?”
温九哼了一声:“是,可是这家伙装模做样,我一时不察……我布完阴阳阵,法力消耗太过,就被他趁虚而入。”
他仍旧语焉不详,俞誉皱眉细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无怪温九输的这么彻底这么惨,原来,这阵法本来就是温九自己布下的,阵法中的强大力量,原本就是温九自己的,这阴阳阵是必应居的根基,他自然会不遗余力,到头来,他费诺大心力法力,把阵法铸成,却把自己陷了进去。
可是,他怎么会这么毫无防备的,给了袁祖宗这么个机会的?俞誉竟是无言,喃喃的道:“当年地底那阴阳五行阵,这般高明,本来就是他布的,你难道忘记了?你布阵的时候,居然都不提妨他?”
温九顿时语塞,他何止没有提妨,还喊人家倒茶来着,简直就是敞开了让人来……俞誉哑然,又道:“你竟相信他会真心助你?”
温九哼了一声,仍是不答。想想自己也真是傻了,当年地下那阴阳五行阵,就连他亲自去都没有察觉,一直到后来咒灵深入地底,才好不容易查勘出来。必应居的阵法不过是祖传,而袁祖宗显然对阵法有很高的造谐。这么老谋深算的千年老鬼,居然跑来献殷勤,很明显就是个扮猪吃老虎。他会这么无缘无故,无怨无悔的来帮必应居做事?这个三岁孩子都不会信吧?而温九居然就信了……倒回去想想,怎么都不明白,这么糊涂的事情,是怎么干出来的……
温九摇摇头,拒绝再想自己不光彩的往事,转开话题道:“你怎会这么好心来救我?居然还弄个狗来代替我的魂魄?你都不能弄个人?”
原来那时候他就已经有知觉,只不过不能说话罢了,果然不愧是必应居主人。也只有这位不按牌理出牌的必应居主人,才会在这种时候计较狗的问题吧?俞誉轻咳,悠然道:“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两下扯平,无所谓好不好心。”
温九愣了一下,问:“我救你一次?我何时救过你?”俞誉笑而不答,温九略一沉吟,恍然道:“你是说那个黑丸?魇的黑丸?原来那根本不是魇的精魂么?”
俞誉轻咳:“那的确是魇的精魂,若不是魇,又如何从你的护身符中吸取这么多的力量,迅速重生?”
什么意思?温九怔着,隔了许久许久,才无法置信的问出来:“天哪,你……你难道……你是魇??”俞誉不答,温九再想了许久,仍觉不可思议,喃喃的道:“你,居然是魇?真的是魇?”
俞誉点了一下头,温九骇笑出来,道:“你居然是魇,这,这……怪不得……怪不得你力量这般强大,怪不得不论什么攻击落到你身上都会这般轻松化去,怪不得不论什么阵法都察觉不到你的存在,怪不得必应居的鬼役居然会听你的命令……原来你居然是魇,真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魇最大的本事就是汲取,天地万物,三界神鬼,一切一切的力量,不管是攻击还是传授,只要到了魇的身上,只要魇想要,都可以轻轻松松的据为已有,像滴水入海,不留半丝痕迹。跟魇打架,就相当于给他送礼,敌人越强,魇得到的就越多。所以魇才如此强大而不可战胜,魇完全就是个万能力量吸取机,全不用自己修炼,完全的不劳而获。那天在袁家大厅,袁祖宗也曾起过疑心,可是俞誉仪容温雅宜人,实在跟这个“魇”字离的太远,所以他才又咽了回去。
温九只觉匪夷所思,对他上下打量:“你真的是魇?魇居然会这么平心静气的坐在这儿说话?魇的身上,居然会没有一点杀气?”
俞誉淡淡的道:“魇究竟是怎样,又有谁真正知道了?”
温九哼道:“是,我只知道魇是煞星”停了一息,忽然想到,急转回身:“你既然就是魇,又为什么这么想方设法的毁灭自己?”
俞誉不出声的叹口气,缓缓的道:“这些事当真一言难尽。我的确是魇,但我也是俞誉……通常天地间魇生则浩劫生,魇总是在新生的瞬间变的强大,然后迅速疯狂,自己完全不能控制,造成一方生灵涂炭,然后被天劫毁去……可是我是一个奇怪的存在,我在将生未生之间,被高人压制,未能爆发,在地底苦苦的挨了几百年。一直到后来,俞誉……俞誉游山,肉身跌落山下死去,我的本身不能出,便以神魂与他交谈,几年下来,竟如老友……可是一到我的神魂成形,却抗不住魇的本能,吞噬了他的魂魄,占了他的肉身。但是我们的精神与意志,却也融在了一起,我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也许我现在倒有一大半像俞誉吧。我以俞誉的面目入人间,半魇半鬼,理智尚存,却仍是满心疯狂。”
他自嘲的摇头,续道:“也许魇之一物,原本就是为了惩罚人间而存在,我自认意志极强,却仍是完全不能抗拒魇的本能,若不是恰好碰到了喵喵,我也许也会像之前所有的恶魇一样,毁灭人间,再毁灭自己。”
他的眼神缓缓的转为温柔,“幸好我碰到了喵喵。喵喵心地光风霁月,并无半分尘埃……也幸好她是这般清澈纯净,得她之助,我才终于压制住了魇的本能,像‘人’一样在人间游走。”
“但是我毕竟只是一缕神魂,我再怎么拼命吸取天下力量,也不能与魇的本体相抗衡。本体一出,就连我,也不过是一个魂飞魄散的命运。我不想再像魇这样疯狂然后死去,与其这样,倒不如引来天雷,为自己求一个往生。所以我才这么费尽力气的筹谋,却实在想不到,身入绝地,竟会柳暗花明。”
温九长眉深皱,修道修法之人,养式神,养灵鬼,而式神与灵鬼皆有自己的意志。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神魂与本体也可以各自独立的……难道说魇的本体,只不过是一股恶之极,又强大之极的力量,而魇的神魂,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温九看了俞誉一眼,既然有一个这么平心静气的“魇”,那神魂灭本体这种事,也就没什么可较真的了,于是他便问:“这事跟喵喵又有什么关系?”
俞誉微笑道:“魇将生未生之时,碰到高人压制。而我将生未生之时,却碰到喵喵……这一起一止,便是圆满了。”
这句等于什么也没说,温九恼火起来,冷笑道:“你最好不要喵喵长,喵喵短的,喵喵将来,注定是必应居的女主人。”
俞誉竟失笑出声:“温九啊温九,已经到了这种境地,你居然还端着必应居的架子,当真叫人佩服……好教尊驾得知,必应居,现在已经姓顾了。”
温九一窒,袁祖宗借了顾途之身,就是明晃晃的皇亲国戚,现在又英明神武的占了必应居……当真是顺风顺水,无往不利,温九咬牙,俞誉悠然道:“何况,就算你还是昔日的必应居主人,你有本事跟魇争么?”
温九更是银牙咬碎。魇吸取天下力量以为已用,知天下事,通天下技……就算十个必应居,也是完全不够瞧。俞誉含笑道:“你说势力,所以我就跟你说说势力。你说力量,所以我就跟你说说力量,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关键还是喵喵喜欢。”
他站起身来,微笑道:“好了,你现在的力量,只是一个普通的魂魄,最好在这阵中多待几日。我想你一定想亲自动手收拾袁家那位,所以我也不必多事了。”
他拂袖便走,温九皱眉道:“你要去哪里?”
俞誉道:“你既然醒了,我也就不必再来了,我自然是去陪喵喵。”
温九气的无言,隔了许久,才道:“你若当真是君子,就不要趁虚而入,等我恢复体力,再……再让喵喵慢慢选。”
俞誉大笑道:“若你是我,你会答应么?你只怕会抬手就把我杀了吧?”温九语塞,俞誉微微一笑,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