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如玉笑着摇摇头,转而对林牧道:“我们开始吧。”
林牧与小风也笑着,展开了各自的卷宗。
“师父,关于玄音阁里长老的设置,你觉得可有合适的人选?”朱如玉没有去打开卷宗,而是掀开了这个话题供商量,“如今四大长老去了三个。我原本是打算在经过考察补充一下,可是这次玄音阁长老内斗,也是一个教训,所以我想,是不是不应该设权力这么大的几个长老分权,而采用别的方式来达到同样的目的?最好保证我们玄音阁上下一体,伸出去是一个拳头,而不是五根手指。”
“你有什么想法?”林牧知道朱如玉之所以提出来,可能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他想听听她的意见。”
朱如玉笑笑,“我想,长老就设师父一人,统领内外事务,下面再设四个姑姑,通管玄音阁内务——这个就由秋菊她们四个管吧,有句话说‘聚贤不避亲’,她们虽说是我身边人,但她们的能力我也看的出,完全可以说胜任。如今正是玄音阁用人之际,可用之人也有限,不如叫她们来锻炼一下吧。”
对于秋菊等人的能力,小风也好,林牧也罢,不怀疑,毕竟是他们训练出来的人。
所以,朱如玉的这条建议很快就通过了。
“再有,长老之下再设三个殿主,分开管理外务。殿主之下,是堂主,舵主。至于三个殿主的人选,长老与小风,你们看着办吧。”
朱如玉将任务丢给了两人,然后笑了笑,“其实,你们知道,我对这个位子一点都不感兴趣,真是,就这样被你们一路推上来,所以你们就多分担着,等事落,玄音阁走上正规,我可就当一个挂名了。”
林牧一听朱如玉要撂挑子,脸色一囧,“这怎么行?你既然当上了就要当到底,这是你的担子,休想推给我们。”
“我不管,我还想要周游天下呢,你别说不准啊。”朱如玉直接向林牧表明了自己态度,“还有,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不习惯,所以以后你们就多担待了。”
林牧欲哭无泪,“阁主,你说我与小风谁能够完全镇住玄音阁?若是之前,我还差不多,可现在我内力一半没有了,小风还没有到九阶,而且,我们跟冥族也不熟悉,大祭司也与你有来往,王爷是天玄宗的宗主,这些关系是多少人想要却得不到的,阁主都有,所以,你不能不管我们……”
“是啊,阁主,现在我们正是关键时刻,你可不能一走了之。”小风看朱如玉不像开玩笑,也着急劝道。
朱如玉摇摇头,“我没说不管你们呀,看看你们两个这模样,苦肉计呢?我是说,大多数事务就有劳你们了,我们都是一体的,对不对?”
林牧这才放下心来,开始跟她商量事情。
对于朱如玉,他自然了解,她从来就不是喜欢权势之人,对这个阁主从来没有大多兴趣,若不是自己告诉她若是失利不仅命保不住,还会连累一片人,她更不会感兴趣。
所以他也很担心朱如玉将这些事情处理完毕,挥挥手洒脱离开——自己好不容易培养了一个新的阁主,怎么能让她跑了呢?
事情很快商量妥当。
林牧与小风去华夏大陆各处清理其他长老的残余势力,毕竟情况他们比较了解。而朱如玉则带着三位刚提拔上来的殿主去招收新弟子,为玄音阁注入新鲜血液。
秋菊与桂花还有小鱼,留在玄音阁主持日常的事务,小果则跟随朱如玉去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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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朱如玉他们怎么继续办公,单说左倾寒从书房出来,并没有回自己院落,也没有去看美景,而是溜溜达达绕到了养伤的白沐尘住处。
他们虽是客人,但并没有住在一起,不仅没有住在一起,而且还离得比较远。
青竹掩隐下,白沐尘的院落到了。
左倾寒打量了这个所在,然后走到门前,冲良辰良夜道:“麻烦禀告一声,就说本座来访。”
良辰打量了一眼左倾寒——这个家伙长得很祸害,最不能容忍的是,他竟然一路跟狗皮膏药一样黏着王妃,实在讨厌。
“等着,我进去禀告一声。”他的语气不怎么友好,但人家来拜访,不能拒绝,所以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进了院子。
左倾寒冷哼一声,这白沐尘是个冰块脸,他的属下也没有一个有好教养的。
良辰进去之后,很快出来道:“我家宗主请你进去。”
左倾寒斜睨了良辰一眼,嘴角勾了一个淡淡的笑,“就说嘛,宗主那么好的教养,他的手下也应该差不多……”
良辰嘴一抿,看着那个妖孽挂着一副欠揍的懒散模样,从他身边经过,手心不由攥了攥。
白沐尘的确在养伤,医生刚给来过,重新给他换了药,上了包扎。他正半躺在榻上跟清风说话。
看左倾寒进来了,便起身对清风与明月道:“上壶茶,去外间候着吧。”
左倾寒依然一身玄衣,衣襟与袖口还有下摆都缀着繁复又神秘的花纹,笑容淡淡,进了门来,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沐尘,“王爷伤势如何了?本座很忧心。”
“少司命费心了,本王不过小伤而已。”白沐尘面色淡淡,请左倾寒坐下,看清风进来沏茶后,又道,“少司命请用茶。”
左倾寒也不客气,端起来,轻啜一口,又放下,低声道:“本座真是很佩服王爷,对自己下手可真够狠的……”
“少司命这是何意?”白沐尘不动声色,凤眸波光平静,自顾自斟茶,似乎心思完全没有被对方的话影响一丝半点。
“本座可看的清清楚楚,当时你完全可以避开那石头的,为何硬是那背去抵?你喜欢受伤?”左倾寒紫瞳充满了促狭,微微前倾了身子,一手支颐,瞟向白沐尘,“苦肉计,真是天衣无缝呢?为了挽回朱阁主,王爷可真是舍得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