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帝国，旷世鑫山，操盘手大赛会场，地下一层。
黑桃皇后站在骏骐巫师身旁，她正凝视着全息屏幕操盘手比赛的排行榜，她指指排名第七的F493686号，“这个是小可？”
“没错。”骏骐语气淡淡的。
“她果真赢了，AI也没有发现她作弊，这真的一反常态，我已经从里面闻到了某种阴谋的味道。”黑桃皇后眉头紧锁。
“如果像我推断的那样，她有资格和元老莫哀会面，很可能她已经知道元老莫哀在现实世界中的真实身份，她现在要做的无非是拿到证据，对其他元老她一定也是这么做的。”骏骐笃定的说。
“那么，你知道元老莫哀的真实身份么？”
“我不知道，但我猜想应该在这张照片之中。”骏骐巫师调取出来裂斧F给他的那张照片，显示在全息屏幕之上。
“照片上是神脑计划的几位发起人，这是裂斧F查调查自己身份时候发现的，幻影帝国发展的如此迅猛离不开神脑计划和X-CASE基地用外星人基因繁衍变种人的计划。无论怎样，元老们很可能在这几人之中。里面有两位的身份是投资方，一个是钱南·理查，另一个是里卡多·格雷。元老莫哀很可能在这二人之中。”骏骐的视线落在钱南·理查身上，在照片上画了标记。
“我会派人紧盯着这二人，幸好他们现在都在纽约。一定能发现点儿什么，以证实你的猜测是否正确。”黑桃皇后目光细腻而深沉，盯着那张照片。
“元老莫哀会见这些操盘手的时间段是从明天下午纽约时间5:30开始，每半小时会见一个，元老莫哀会见小可的时间是在晚上8:30。”骏骐提醒道。
“放心，我会派人从5：30之前就开始盯梢，到时候我们也许证实你的猜测了。”
***************
这几天，小可只要想出门就得化个奇怪的妆，让自己看起来不像自己，并且一定要戴棒球帽和墨镜。
很简单，她可不希望在和元老莫哀见面之前，被那些阴魂不散的人盯梢，无论是墨鸦圣殿的人，还是坤灵的人，她都不想招惹，要躲得越远越好，以免横生枝节。
所以她努力克制自己，尽量足不出户。
她思前想后，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黑羽到底怎么样了。
尽管这样可能会让黑羽有些难堪，但是她认为明天和元老莫哀的会面的任务的优先级更重要，她以关心他的名义造访，做一次不速之客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她得亲眼看到黑羽才能判断他的状态是否适合执行此次任务，尽管任务并不难，但是她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黑羽如果病了，遭遇苦难，此事也是因她而起。她有责任帮着他一起解决，毕竟如果没有他帮她，她在操盘手大赛中进入TOP10将毫无胜算。
***************************
卡索给她的黑羽临时住所的门禁密码她记得格外清楚。
她不费吹灰之力她打开了黑羽临时居所的门锁。房间里静悄悄的，她只听得到自己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还有透过卧室那扇虚掩的门可以听到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客厅里光线昏暗，此刻已是傍晚时分，窗外的色彩逐渐暗淡下去，客厅里没有开灯。
小可有些犹豫，这样蹑手蹑脚像个偷窥狂闯入别人家毕竟不是她的一贯作风，
她十分心虚。
“只看一眼也许就能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也许他需要点晚餐补充能量。如果他真的出了状况，他也需要被关心和照顾。”
她看着手中的购物袋中刚刚购买的食物和饮料，为自己不太体面的行为找了一个看似正当的理由，她把购物袋放在客厅桌子上。
她的手轻轻摸到了卧室门把手，用尽可能轻得不发出声响的方式扭动门把手，“只看一眼。”她的心砰砰直跳，她对自己说。
小可轻轻推开门，卧室拉了窗帘，光线比客厅更暗。电光火石之间，她已经感觉到自己腰间被狠狠踹了一脚。她毫无防备，摔倒在地上，膝盖和胳膊撞击在地板上，疼得她直咧嘴。
冰冷的金属硬物正抵住自己的后背，她猜那是枪管。
“不想死，就别动。”她听得出来，那是黑羽的声音，但是有些低沉和沙哑。
她像个俘虏一般趴在地上举起了双手，她从未如此狼狈过，“别开枪，是我。”
黑羽此刻神志并不是很清醒，受到能量场的辐射的他并不好受。
和三天前的自己交换了太多的股票信息导致他仍然迷失在高烧导致的神游状态，加上他刚刚还被一个时空监督员惩罚了，脑子里着实空空如也。
他现在的任何举动都是为了保命所做出的下意识的反应行为，这是时空警察的基本功。
在他的视线中，趴在地上那个纤细苗条的身体在他的眼前交迭，似乎变成了三个重影。他用另一只手揉揉眼睛，另一只手拿着枪依然抵住她的后背，毫不松懈。
“别跟我耍滑头。慢慢转过身。”他喊道。
她照办了，在地板上翻了个身，她看见了双颧泛着红色的黑羽，双眼迷离，眯着眼睛，左手下意识揉了揉眼睛，似乎狠命想看清楚眼前的她。
糟了，这该死的妆容、帽子和墨镜。还有他模糊的视力和混乱的大脑，所有这一切让他认不出她了。
“黑羽，我是小可。”她目光闪烁，试图用手摘掉墨镜。
“别动。双手抱头，摘掉帽子。”
她乖乖照办了，不禁黯然神伤，黑羽果然病得不轻。
黑羽摘掉她的墨镜，摇摇头，“别想糊弄我，你不是小可，说，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你难道听不出我的声音么？只要给我几张卸妆纸巾，我擦掉这些，我保证我是小可。”
黑羽眉头轻皱，眼神困惑，如同喝醉酒一般，手中的枪依然没有放下。
他从手边的柜子上拿了一包湿纸巾扔给小可，“擦掉。”
小可使劲擦拭脸上的浓重的妆，用了很多张湿纸巾。直到黑羽开口，“够了。”，她才停下来。
他靠近她，蹲下来，手小心翼翼的靠近她的脸，捏捏着她脸上的肌肉，检查她耳朵边和额头是否有整容的痕迹，就像一个精细的外科医生那样检查得格外仔细。
“货真价实。”小可把黑羽的手从她脸上拿下，有些愠怒的望着他，“黑羽，你究竟怎么了？”
他依旧用迷离的眼神望着她，支撑他刚才下意识防御的精神和力气突然一下子土崩瓦解，黑羽眼前一黑，哐嘡一声，他侧身倒在地板上，躺在小可的旁边。
小可感受到了他发烫的身体，像一块被夏日烈日烘烤下的岩石。
*****************
小可把黑羽沉重的身体搬运到床上，开始给他物理降温。她从冰箱里找到了几片退烧贴放置在他的额头。
她试了很多种方法，酒精擦拭、温水擦拭、冰块冷敷，甚至把他扶起来，逼迫他用吸管拼命喝水，即使一番折腾，他的体表温度还是烫得惊人。
她手足无措的望着黑羽，突然开始心慌意乱。
她不得不打电话给肖恩求助，但苦于又不知如何开口。
想了想，她换了种问法：“肖恩，请教一下，你是否知道，如果是AMIXMAST星奴，在进行短时间的时间旅行或经历时间跃迁之后，一般会对身体产生何种影响？”
“不同时空中量子干扰、细菌干扰、病毒干扰或者环境的变化产生的生理紊乱，比如发烧、呕吐；严重的情况可能面临DNA被破坏，还要要进行DNA修复，还有的人可能出现记忆丢失或者思维错乱。”
“那么，生理紊乱的症状如何能消失？多久能消失？”
“要看情况了，穿越的时间跨度越大，对身体带来的不适感会更加明显，不良症状持续的时间就会更长。”
“有没有什么能解决生理紊乱的快速起作用的特效药？”
“ARF星奴们身上的血液中的修复生长因子就是特效药。你今天为什么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喂，你可千万别犯傻，你一个星期内已经从自己身上抽了太多自己的血了。”
“知道了，谢谢你。”
***********************
她挂掉了电话，手又摸摸黑羽的额头，温度似乎比刚才降下来了一些。
她又打电话给卡索，“明晚，针对元老莫哀的行动，黑羽到底有没有申请备选替补？”
“他向萨威利先生申请了一个，萨威利先生已经批准了。你不用担心，明天我会一直参与远程调度。”卡索胸有成竹的说。
“替补人员是谁？”
“你放心，替补队员不是菜鸟。他叫井泽岩，也是一名国际刑警。上次验证元老多米尼克真实身份的任务，就是他跟进的，他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
小可在黑羽的临时住所里找到了医药箱，在里面找到了针管。
如果自己抽血，再注射给黑羽，也许之后，自己会晕厥或者昏睡过去，她得随时查看黑羽的状况是否有好转，她给自己定了闹钟，一个半小时之后叫醒自己。
然后她忍着排山倒海而来的剧痛把针管插入自己的血管开始抽血，抽了，注射在黑羽的血管中。
抽完血之后，疼痛感并没有消散，她感觉到所有的肌肉和骨骼都在疼痛，痛感放大效应又一次袭来。
她的眼前开始眩晕，她挣扎着在意识涣散的最后时刻拖着既沉重又虚弱的身体，一头栽进了客厅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