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踢着腿说:“别转了!快是把我放下来,是我,真的是我。”
白清寒这才将如意放下来,他盯着如意的脸,生怕一不留神她就不见了。
如意看白清寒这幅样子,大概明白他的记忆已是被抹去了,只好再是对他道了一次歉,说了一回对不起。
忘尘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说:“我们不是还御剑在天上吗……怎么会在这?咦这位是……”
如意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天色不早了,进城找个地方落脚我再与你们详说吧。”
这一次有忘尘在边上,纵然白清寒多么兴奋喜悦也是没好意思去抱如意,两个人站得甚至都不怎么近。
如意心说,这样也好,或许那一切,那夕阳下的拥抱,那山顶上的星辰,那温暖的拥抱和他贴心的问候……只存在于她一个人的记忆中就好。
有时候,她越是发觉自己在乎白清寒,就越害怕。她活的这些年来,错过的也好,失去的也好,往往都是她在意的人。诸如娘亲,诸如秦笑。她有些怕,若是自己全身心的投入了,命运会不会把小白都夺走了……
所以某种意义上,她不敢勇往直前。于这一点,她甚至觉得,无忧仙子抹掉白清寒的记忆未必是一件坏事。
如意等人在城镇落宿一晚便准备回即墨城,与楚傲和郡主汇合。
赶路的过程中,如意始终在想一个问题——为何太岁和无忧仙子都是一样的反应,他们似是对自己身体中的某一部分感到非常的吃惊,却又不愿意说透。
他们的敏感是否与自己的前世身份有关?她前世究竟是什么人?与师父燕玄乙和九天之上的那些神仙又是否有渊源呢……
……
城镇,街头,茶铺。
人来人往,喧闹至极。
有两张桌子的主人按耐不动,各自手里都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茶水,却是无人举杯啜饮。
其中一人浑身上下着了黑衣,黑纱斗笠遮面让人看不清楚面容。
另一个人面容枯槁,苍白无比,身着黑羽长衣,露出来的脖颈处纹着一个飞狐印记。
周围的台子翻了数次,这两个人稳如泰山,动都不动。呆坐在此几个时辰。
直到日落黄昏,茶铺老板上前,略带歉意的说:“二位,抱歉啊,小铺子要打烊了。二位若是喜欢小店的茶,明日再来吧。”
头戴斗笠的那一位低沉的嗯了一声,往桌子上按了一锭银子,反身便走。他的速度极快,步伐迈的实落,可看起来却是虚影重重。
另一位面色苍白之人见状也是留下了买茶钱,紧随其而去。二人步子越来越快,在闹市之中掀起一阵疾风。
茶铺的老板把银子放在嘴巴里咬了咬,愕然道:“乖乖……今个儿是什么日子……真是撞了大运了!”
黑纱遮面的人直直走到郊外废弃的破庙方才停了下来,他侧脸轻声道:“出来吧。”
与人其高的狗尾巴草后面出现一人,经过一番追逐,他的面色更是苍白了。他张着嘴巴,红着眼睛,半响才用一种难辨雌雄的声音说:”“姬先生,我总算是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