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男人,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也请你理解一下宁月大人的心情,十几年的时间,对一个女人来讲,这是多么漫长的煎熬,你懂的!”余宇说道。
枪神长长叹口气,不再接话!
本来今天的事情,按照正常展顺序,余宇无论如何都该和豆豆在一起,去谢谢自己的师兄们,没有他们在场,他的这个仇,是报不了的。但突然的变故让余宇不得不放弃正常的展程序,带着枪神直奔茶馆而去。
乌云不再,晴空万里,四月天气还是像原来那般清爽,干净的街道上行人如织,普通人并没有因为今天的大战而有任何不同,他们该做生意做生意,该做买卖做买卖。
只是皇宫里,朝廷里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动!
皇帝听到赤龙是邪修的事情之后,脸色苍白,息剑从卧盘山赶回,第一时间将这个事情告诉了皇帝。
当他看见皇帝那极其怪异的表情之后,息剑脸色微微一变,皇帝的反应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作为皇帝的亲弟弟,他对皇帝是了解的,这是一个无比镇定,智慧过人的人,就是在东山狩猎,生命危在旦夕的时候,皇帝也并未表现的如此失态。
今天这是怎么了,赤龙对帝国的意义虽然重大,但他是邪修,必然不可能长期对帝国有利,赤龙的死,对帝国不管怎么看,都是利大于弊。
难道皇帝不想赤龙死?
为什么?
看到息剑投过来的询问目光,皇帝脸色现出前所未有的失落,他的身子微微有些抖,这让息剑有些震惊了。
究竟出了什么事,能让皇帝害怕?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三弟!”御书房内没人,皇帝长长出口气,舒缓一下自己的情绪,浑身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万岁,究竟生什么事了?”息剑不解。
“你还记得我们在动手狩猎时,被那大妖围困吗?”皇帝看着息剑道。
息剑点头!
“我曾经意气风,曾经认为天下间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没有帝国办不到的事,但那天的事情,给了我当头一棒。我见过那大妖的厉害,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么可笑。我是帝王,但也仅仅是人间的帝王,对于那些神通惊人的修士,妖族而言,我这个帝王,可能什么都不算!”
息剑眉头一皱,但也没说说什么,静静听着!
他是修士,大修士,他当然知道,自己虽然身为皇族,但其实对皇权看的并不如何重。根子便在于实力太过强大,和一个完全俗世的国家对抗,不在话下。
当当今的皇帝毕竟是他亲哥哥,两人感情又十分好,他不得不去维护这个帝国,这个人。
皇帝接着道“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你知道我对余宇的态度,当日他在教军场直接顶撞与我,我当时很很生气,其实真的很生气。可能是因为我做这个位子太久了,已经不习惯有人直接顶撞我了。”
息剑默认!
他其实一直非常清楚皇帝对余宇的态度,一切的示好,都是源于余宇身后的学府。如果余宇身后没有学府,比说李家,赤龙,就是皇帝本人,也不会让他存在这个世界上太久。
但他们不敢动手,只能示好,包括息剑在内,也不敢妄动!
毕竟一开始的时候,谁都不知道府主的态度,现在知道了,那就更不敢再动余宇了。
“我知道,我不忍,也得忍!”皇帝苦笑一声“毕竟学府太强大,我皇族修士已经没落至此,有什么好说的。但我很不甘心!在我手里,帝国前所未有的强大,焱国从未出现过如此盛世,从未出现过如此国泰民安的盛世。
我在这个位子上呆的时间越久,便越是留恋!我不想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满朝文武当中,只有赤龙看到了这一点!”
息剑知道重点来了,他抬起头,看着皇帝!
皇帝微微顿了顿,道“他想我饿展示了很惊人的本事,然后告诉我,他知道我不甘心,他也不甘心作为武帝,百年之后变成一抔黄土,他告诉我,他找到了办法!”
“什么办法?”息剑问道。
“长生的办法!”皇帝无限向往的说道。
息剑眉头一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皇帝。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的心,竟然如此之大,就是他,现在号称剑神之下第一人,也不敢妄想长生!
皇帝却在想这个问题!
“他告诉我,他有办法,他会稳固西北,但每年要招收新兵五十万!因为他需要这些人的生命,去实现他的那个办法!”皇帝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沉默了好长时间才说道。
“你答应了?”息剑眉头一挑,这是皇帝上位一来,他第一次直接称呼对方为你!
以前,都是万岁!
余宇带着枪神,来到了茶馆的外面,枪神重重叹口气,看看门外迎接的年青人,又看了看放在门口的大大的“歇业”的牌子,没有说什么,和余宇一起,迈步走了进去!
茶馆内静悄悄的,一个人影皆无!
这是6斌的安排!
余宇带着枪神,走在6斌的身后,6斌带路,将两人带上楼!
蹬蹬噔的脚步声,和宁月的心跳连在了一起!
她脸色苍白的坐在屋里,两只手死死的合在一起,揪着手帕。门外,月香探头探脑的向下望去!
当她看见余宇身后那个垂垂老矣,不修边幅的老人时,她震惊了!
月香张大了嘴巴,双眼前所未有的那么大,她像是看见了鬼一样,想惊叫出来,但却怎么都无法喊出声。
她的印象中,枪神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美男子,是圣城公认的焱国第一美男,无人可比。那时的枪神,高大,威猛,面如冠玉,双眼迷人,剑眉如墨染,眼神似星辰,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无上的威风,无比的自信。
他是所有女人梦中的情人,是天下所有男人的公敌。
他是枪神,是武帝!
现在,他是什么?
一个老人,满头的灰,稀稀拉拉,头上挽个小髻,髻上也没有多少头了,脸像是刀刻出来的一样,没有一点表情,额头上,脸颊上的皱纹纵横交错,更让月香差点晕倒的是,这个人一张嘴,想冲她努力的露出一个微笑的时候,月香愕然现,这个人满嘴的牙,竟然差不多掉光了。
她登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她不由得扶住了身后的门,虽然她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失败了。
她的失态,枪神完全看在眼里!
见到十几年前的故人,枪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有些尴尬,甚至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余宇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该说些什么,只好退在一旁。
肖雪楼很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对月香道“好久不见了,你们都还好吗?”
“你,你真的是枪神大人?”月香扶着门,震惊的看着这个满嘴牙齿脱落的剩下没几个的老人,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枪神苦笑,四月的天气,已经很暖,但他还是将双手拢在了袖子里,看上去,和一个乡下老人没有半分差别。
门吱呀一声开了,月香一个没留神,一下子跌在了从里面出来的宁月的怀里!
“啊!”月香惊叫一声,紧跟着现宁月脸色凄然,浑身抖个不停的看着面前这个老人。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肖雪楼站在她的对面,尴尬至极!
他不敢抬头,低声说道“这些年,我不来见你,是怕你失望!其实,我不该来的,是余宇,非拉着我来!”
“雪楼,是你吗,是你吗?”宁月带着哭腔,浑身哆哆嗦嗦走向肖雪楼,嘴里喃喃问着。
余宇走过去拉了拉月香的袖子,月香看看面前极不协调的两人,跟余宇离开了。
此情此景,如果说宁月是肖雪楼的女儿,没人会怀疑!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来见我,为什么?”余宇走下楼梯,听见身后宁月那凄惨而幽怨的哭喊声,他看看身边的月香,低着头走了下去。
“我是怕你失望!”肖雪楼解释。
“我失望什么,我失望什么?”宁月彻底爆了“难道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就会失望吗,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多想你吗,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为什么……”
宁月的声音依稀传来,余宇和月香快步走下楼梯。
这种事情,外人不该知道,也不能知道,有什么话,他们两个人说就够了!
御书房内,皇帝看看眉头立起的息剑,他知道息剑的心情,作为一个国家的君王,为了自己的私欲,虚无缥缈的一己私欲,竟然拿自己子民的生命去赌,而且竟然是如此荒唐的一场赌注。
作为修士,息剑太再明白不过,邪修不可能不死的,如果能不死,能长生,那天下人岂不都去修邪修了吗,那么多的修士难道都是傻子?
大家辛苦修炼,为的是什么,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寻求长生,但从上古至今,能达到这个境界的,有几个?最后还是增强实力!邪修的生命是悠长一些,但日子也过的极为难受。越是境界高的邪修,越是度日如年。他们不但要苦修,而且修炼的危险极大,后来要经历很多的生死难关,毕竟邪修是人类,不是魔族,魔族的功法能修炼,但大成的,还没听说过。而且他们还要防备其他修士的击杀。这种人,一旦被人现,绝对不会留情。修士界的公敌,是邪修,不管大家平日里有多少恩怨,在面对这个问题上,态度是一致的。他们的危害实在太大,是所有人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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