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禄伸手便要去抽永安的脑袋,被永安一矮身子躲了过去。
“你家少爷古古怪怪的,还爱干净到了变态的地步,跟他过一辈子,我家兄弟岂不是得累死!”
“用得找你兄弟动手吗?我家少爷堂堂田家大少爷,下人多得是,连我都不用自己洗衣服了,你兄弟若是嫁进来,就等着享福。”
两人说着说着,便不知不觉尽释前嫌,小声一边凑着头嘀咕着,一边往院子外头走去。
天禄和永安,还有那个可怜的车夫,三人人从里到外将马车刷洗得干干净净,此时已经月上枝头,繁星满空了。
天禄擦了把头上的汗,小声嘀咕了句:“成了,我们去将少爷扶出来。”
永安点了点头,随着天禄往院子里走去。
刚背开那车夫,天禄便又小声问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永安小脸难得严肃:“我想了想,好像还不错。”
天禄立刻眉开眼笑:“那是当然。”
“……只是,我兄弟满脑子都是酒,根本不像个姑娘家,你家大少爷不会嫌弃?”
“不会不会!”天禄赶紧摆了摆手,他心想,他家大少爷二十多年来,就没有不嫌弃过谁,反正是个人他都嫌弃,花小骨那姑娘……他们家大少爷好似还嫌弃得少些。
两人讨论得热乎,好似这事他俩就能决定了一样。抬腿一块跨进屋里,却不约而同哑住了声音。
屋里,柔和的灯光之下,花小骨与田岚青正一人坐着一张凳子,趴在同一张桌子上,头顶着头,睡得正香。
花小骨第二日一大早便醒了过来,她坐在床上,而后一阵恍惚。
酒精害人。
她本仗着自己酒量好,便天不怕地不怕了。可是谁又能架得住旁人喝醉了,祸害到她头上来呢?
花小骨叹了一口气,希望那个清醒时板着脸吓唬人的田家大少爷,不会醉醒之后恼羞成怒,过来找她的麻烦。 шωш⊕тt kΛn⊕c ○
毕竟,现在她可是在他家酒坊里讨口饭吃。
爬起来洗漱完毕,花小骨穿上了干净的衣裳。再三闻过身上没有酒气了之后,这才走了出门。
门外,永安已经早就起了,此刻正在院子里扫地。
花小骨有些疑惑:“怎么一大早就在扫地?你是魔怔了?”
不怪花小骨觉着奇怪,毕竟永安身上长了些懒骨头,这么一大早就起了,还拿着扫帚扫地……
她有些不习惯。
永安抬头瞥了花小骨一眼,小声嘀咕着:“你可是个少奶奶命,我哪敢让你扫地……”
“你嘀咕啥?”
“……没啥。”
花小骨觉着永安有些奇奇怪怪的,多看了他两眼,便也往屋外走去。
“我去大厨房瞧瞧,若是有啥早饭,我就带回来给你吃。”她一边走,一边说着:“要不我今日就跟胡管事说一声,说我弟弟住在这里,免得你住在这还得躲躲藏藏的……反正,田家也知道你在这里了。”
“不用说了,反正你也在这住不了多久。”
听见永安小声的这句嘀咕,花小骨又觉着奇怪了。
她扭过头来:“什么?”
永安抬头看了花小骨两眼,而后挑了挑眉继续低头扫地:“没什么,你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