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反应!
天禄冒着自己被用家法的风险,继续补充了一句。
“只可惜,小骨姑娘酿酒的手艺再好,也是要嫁人的。往后相夫教子,怕是不好抛头露面了。”
田岚青身子渐渐僵硬起来。
是啊,她是会嫁人的。
不爽,极端的不爽。
田岚青将手里的书不耐烦地往桌上一丢,背脊靠在椅背上,紧紧皱着眉头,深深抿着双唇。
天禄无奈,自己还比自家主子小一岁呢,怎么他都能想明白了,自家主子这点破事都想不通?
咬了咬牙,天禄闭着眼又说了一句:“今日小骨姑娘以女子之身出现在众人面前,也不知会不会有人看上她。”
“她坐在我身边,也敢有人肖想?”
“可您也没说她是谁啊,或许旁人以为是府上远方的哪位亲戚呢?”
“她是花小骨!京中谁人不知花小骨是我的……是我的。”
好吧,田岚青终于反应过来了,只可惜想得有些偏颇。
他眉眼顿时舒展,笑容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脸上,似乎是带着一丝笃定,理所当然地丢下一句:“花小骨是我的。”
说罢,他站起身来,朝着窗外伸了个懒腰,脚步轻快往外走去:“备水沐浴。”
天禄张了张嘴,稍稍哑了哑。
他是不是无意中提醒错了方向?人家姑娘哪里就是他的了?
不过,自家少爷天之骄子,看上的都是他的这种思想……大约是与生俱来的。
在心中默默为花小骨姑娘点了一根蜡之后,天禄匆匆去吩咐备水了。
此时此刻,睡梦之中的花小骨,突然梦见了一条巨蟒。她被这巨蟒灯泡大的眼睛紧紧盯着,动弹不得。
她打了个寒战,猛得从梦中惊醒。这梦……到底是吉利还是不吉利啊?
第二日一早,花小骨精精神神地来到工坊的时候,便知道这梦到底是不吉利的了。
望着一屋子被打砸得不成样子的酒坛子,花小骨整个人诧异得不行。
这是什么情况?
周围来来往往有不少的伙计往里偷瞧,花小骨怔在原地,屋里碎了一地的碎瓷片和酒液,让人根本下不去脚。
“嘶……”花小骨肉疼得不行!这些酒可都是田家酒坊里最好的酒液,被她蒸馏过之后,五坛酒才能蒸馏出这么一小坛子来!这一屋子的酒液被砸了,她几个月的功夫被白花了也就罢了,但是这一地的酒……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三明抄着手,嘴里还叼了个花卷,正朝这里来呢,却见到永安兄弟的工坊外头,围了一圈的人。
他是与“永安”最先熟悉起来的伙计,又见永安一步一步以飞快的速度稳固住了在酒坊里的地位,心里也为他高兴。他嘴里叼着花卷,不明所以含含糊糊地问道:“素了撒似?素了撒似?(出了啥事)”当人挤进人堆里,看见这一地的碎片,嘴里的花卷顿时便落到了地上。
“永安……你这是得罪了啥人?”怔了半晌,三明嘀咕了一句。
花小骨气得原地打转:“我我我……我得罪过谁啊!我我我……啊啊啊啊!”
瞧见花小骨快气疯了,周围人纷纷开始安慰她。
“没事没事,永安莫急。咱们新酿都出来了,按照你这速度,能赶得上秋日里给宫里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