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往外走着,白桃抹了一把眼泪,伸手就要去扶花小骨。花小骨笑着摆手:“我哪里那么娇弱,这几日除了脏臭一点,也没饿着也没累着,用不着扶。”
永安一直抿着嘴不说话,直到三人终于走到了大牢的门口,花小骨又一次看到了天上的太阳时,这才抬头看了花小骨一眼。
“小骨,咱们回小云镇吧。”
花小骨一怔,低头去看永安:“怎么了?”
永安不回答,只低着头继续往前走。白桃眼瞧着眼圈又要红,她左右瞧了瞧,这才小声说了一句:“咱们先回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停在外头候着的马车,并不是田府的马车,而是永安临时租来的。三人坐在了马车上,马车挺小,又没有什么防震的装置,所以显得这一路格外的颠簸。当马车停下了,花小骨顺着窗户往外看的时候,却是愣了一愣。
“这……咱们来酒坊做什么?”
永安继续低着头不说话,好似这二十多天内突然成熟了不少。白桃倒是伸手去扶花小骨,三人往酒坊里去。
酒坊里,人稀稀落落的不算多,如今京中大乱,也没多少人有心思去干活。胡管事远远地从窗口看到了花小骨,便立刻出来。
“小骨姑娘,出来了?”胡管事上下看了她一圈,而后点了点头:“出来就好出来就好。”
花小骨对胡管事笑了笑:“托您的福。话说如今酒坊还在干活吗?京中乱成这样,皇帝驾崩未出五七,怎么就开始干活了?大少爷吩咐的?”
胡管事笑容僵了僵,而后并没有回答,只是将几人迎进了屋里。
进了屋,胡管事亲自倒了杯茶水,放在了花小骨面前,而后斟酌了一下,说道:“小骨姑娘,如今这酒坊,是我胡某人买下来了。”
花小骨顿时愣在了原地。
“田家乱成了一团,几乎大半的铺子工坊都已经转手,大少爷如今在家不理事,老爷卧病在床……”
花小骨听到了这里,突然便站起了身来。
“我要去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ωwш ☢тт kan ☢¢O 永安伸手便将花小骨给拽坐了下来,脱口而出:“你还不明白吗?你自己想想,你在牢中这么久,有谁曾去瞧过你!田岚青不去,还不让我们去!你可知我跟白桃姐这几日都是怎么过来的!知道为什么我们将你带到这里来吗?田府容不下我们,已经将我们赶出来了!”
花小骨张了张嘴,屋里顿时死寂一片。
“……胡管事,我现在是不是还能住在之前的院子里?”
胡管事赶紧点了点头:“只要你不嫌弃,便还是住在那里。”
花小骨点了点头,对着胡管事笑了一笑:“那我先去洗洗换身衣裳,二十多日未曾更衣沐浴,现在有些坐不住。”
永安看着花小骨平静离去的背影,惊讶地张了张嘴:“你……”
花小骨的声音平静地从她离去的方向飘了过来:“天大的事,等我洗完澡再说。”
此时此刻,田府中的田岚青,在听到下人的禀报之后,这才轻轻松下了肩膀。
“……天禄。”
“奴才在。”
“去收拾收拾小骨的东西,给她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