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禄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讲给了永安听,谁知永安一听,便是激动地跳起身来:“竟然是这样?早知道我就拦着不让小骨过来了!这样一来,小骨岂不是成了靶子,自寻死路?”
天禄伸手将永安按了下来:“小骨姑娘都没急,你急什么?这是她自己选的,没人逼她。”天禄说着,脸上还挂起了笑:“大少奶奶要与田家同甘共苦,多伟大的精神!”
永安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片刻又开始挠头:“不对啊,怎么刚才那侍卫头子说,小骨是什么……女骗子?”
天禄一听,左右看了看,这才凑到了永安面前,小声说道:“小骨姑娘不是暴露了出来吗?她便想出法子将计就计,干脆将自己变成一个骗了田家大量财产的骗子,这样一来,往后小骨姑娘再出面,也变得合情合理。怕是之后一段时间,你们得当坏人了。”
永安半晌摸不着头脑,只坐着发呆。天禄看了看天色,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也不敢离开大少爷太久,便拽着永安一路往书房外头去了。
此时,夜已经极深了。
这一夜,于定山同样没有睡着。
一开始,他确实是稍稍安了安心,可回到于府之后,却越想越不对头。
只是直觉上觉着哪里不对,可若要仔细推敲出来,却又找不到可以怀疑的地方。于定山辗转反侧整整一夜,终于还是没忍住,决定一大早去找莫太师,将他在田府所见之事亲自向莫太师说明。
天刚亮,于定山便换上了得体的衣裳,带着拜帖往莫府去了。莫府如今正是最热门的地方,日日前来送礼攀交的,比往日更胜两三倍。莫府的下人们收了于定山的拜帖,而后安排他坐在待客厅的一角。
待客厅里,已经候着许多人了。
足足等了三四个时辰,于定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这才有下人走到他面前,轻声说道:“主子有请。”
莫太师这些日子,心情都十分不好。如今他已经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所以于定山刚走进书房,一见到莫太师的脸色,便是心中一跳,不敢多说话。
莫太师抬眼看了于定山一眼,面色不郁:“怎么回事,又怎么了?”
于定山拱手行了一礼,而后忙将昨日在田府发生的事情跟莫太师说了一遍。
“这点小事也要来烦老夫?老夫如此像个闲人吗?”莫太师不耐烦地伸手挥了挥:“老夫只知如今田家不成气候,他们内宅有什么事老夫从来不感兴趣!落水狗你都不会打,简直废物。”
于定山脸色发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开始后悔来找莫太师了,只唯唯诺诺点了点头,不敢出声。
“滚吧,自己想法子将生意都抢过来便是,难不成多了个女人,你就怕了?”
没再多说一句话,身旁的下人便走上前来送客了。于定山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下人一路往外走,直到走出了莫府大门,他这才敢重重喘上一口气。
太师心情不好,也不知是不是朝中发生了什么事。于定山坐上自家的马车,低头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