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这样的暗,多点些蜡烛,免得伤了眼睛。”花小骨说着,轻轻挽起袖子,将手里的蜡烛对着桌上烛台上的那一根点燃,而后拿在手里转动着,插在了烛台空着的那一边上。
田岚青抬头,目光温柔地瞧了眼花小骨。
“你在写什么?”花小骨从桌子一边转了过去,便被田岚青轻轻揽在了怀里。她低头往纸上看过去,而后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失神,恍惚,易怒……这是什么?你生病了?”花小骨扭头看向田岚青,伸手摸了摸他的鬓角。
田岚青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这张纸上的字,而后在花小骨耳畔轻声说道:“不是我,是岚光。”
花小骨一顿,而后歪着脑袋想了想:“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更年期?”
“更年期?”
“……不是,当我没说。”花小骨抽了抽嘴角,指着那张纸:“我没发现二少爷最近这样啊。”
“不是最近,就是今天。”田岚青深深呼出一口气,眉眼垂了下来:“我与他坐一辆马车,发现他今日从一大早便神情恍惚。原本我也没在意,只是晚上他的态度实在有些奇怪,便趁机把了把他的脉。”
说到这里,花小骨突然想起来晚上的时候,田岚青确实拉住了田岚光的手腕。
“脉象怎么样?”花小骨问道。田岚青确实是懂医术的,之前还曾经伪装过大夫来为她瞧过病。
田岚青摇了摇头:“脉象有些乱,可仔细探寻,却又摸不准到底哪里不对。”说到这里,田岚青闭上了眼睛,皱着眉捏了捏自己的眉间:“我只是读过几本医书,对医术并不算研究得太深。说不准是我多疑了。”
花小骨从田岚青的怀中钻出来,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捏了捏太阳穴:“不,其实我也觉得有些古怪。”
“特别是那个香娘,我心里总觉得她来路不正。可是喜鹊也说了,这姑娘确实半点功夫都不会的样子,就算是往后跟我们一路进京,只要稍微防备,怕是她也不会对我们不利……可若说她本身就没有问题吧……”
花小骨说着,表情便有些纠结了起来。
田岚青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花小骨的手:“别多想了,咱们明日现在这里呆一日,我找借口请个大夫给岚光瞧瞧。若是果真有问题,那便趁早治好,若是是我多疑,也多留一日解决香娘的事情。”
花小骨点了点头,而后似乎又想到什么一样,补充说道:“不过,我觉得明日还是大家都检查检查身子吧,若是那个香娘果真不对,说不准会给我们下毒?”
田岚青又是轻笑了一声:“下毒?她今日可曾碰到过你的吃食?”
花小骨一哑,好像……确实没碰到?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直到花小骨打起了哈欠,这才离开,回到自己屋子里睡觉去了。
这一夜,不知道喜鹊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田岚光是什么时候回屋的。好似在月光的发酵之下,有些事情渐渐便得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