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跟随着艺玄来到了发出哭声的院落外面,抬头打量着挂着白布的院落,在看看门两边各站一名的如同搞健美的肌肉男,单单是从外面两扇展开的朱红色的大门,还有把门的两个健壮肌肉大汉,就可以看出这座院落是一个富足的大户人家。
望着不时从院落里面进进出出的人们,通过观察那些人们身上所穿着的细致绸缎,就可以看出进出院落的人也都很富有。
阿牛观察了一会不解的问道:“貌似这家正在办丧事了,我们就这么进去要吃的,人家会给吗,现在是大白天的,单单是那两个猛男都不好搞定啊,”
艺玄嘿嘿一笑,趴在阿牛的耳朵上面小声的交代了一番。
阿牛听了艺玄的吩咐,红着脸挠了挠头不确定的说道:“老大这个方法行不行啊,不会被人发现吧”
艺玄看着进进出出面带伤感的人,拍了拍阿牛的肩膀,鼓励的说道:“为了我们的肚子,你就牺牲一下你的眼泪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阿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大手在脸上用力的搓了几下,向着门口快速的走去了,一阵微风吹动,阿牛的烫发,轻轻的在空中抖动了起来。
在距离门口还有几步远的时候,阿牛随手摆弄了一下杂乱的烫发,轻轻的回头看了一眼正在静静抽着雪茄的艺玄,然后头也不回的向门走去了。
看着阿牛的驼着背的身影,猛烈的吸了口雪茄,弯腰把吸剩下的半跟雪茄插到了地上,就当做为阿牛践行。
顶着一头晃动的烫发,低着头默默的摸着眼角,想起了刚刚艺玄交代过自己的话,艺玄让自己尽量回忆那些伤感的事情,尽量让自己大声的哭泣起来。
阿牛是一个缺心少肺的人,突然让他回忆伤感的事情,的确让一项自以为坚强的他,感到有些为难。
突然之间脑袋灵光一闪,脑海之中想起了二十几年前自己饲养的一只大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当初大熊倒在自己床上的眼神,那眼神之中没有丝毫半点的痛苦,有的只是无限的快乐和享受。
想起大熊倒在血泊之中的身影,突然间泪如雨下,张开大口大声的嚎叫起来:“你怎么就走了呢,你怎么就不等等我呢,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间,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都没有在找到像你这么好的朋友,你走了让我可怎么活呢”
艺玄本来正蹲在地上,面对着半跟云雾缭绕的香烟,摸摸的为阿牛祈祷了,突然听到阿牛连哭带嚎的叫声,整个人为时一愣,叼着半跟雪茄脸色一喜,赞叹道:“想不到入戏这么快,看来我以后的好好培养一下,有前途啊”
两个肌肉男正在把守着大门,突然看到一个头顶烫发,泪流满面的壮汉朝着大门走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朝对方看去,想要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些端倪。
两个肌肉男毕竟是给人看门的,看到有人要往里面走去,而且打扮的还有些破烂,于是惯性的站在了大门前面,想要阻挡住阿牛的步伐。
阿牛向来是一个一旦陷入幻想,就很难自拔的人,他现在大脑之中已经判定,被自己弄死的大熊就在大门里面的棺材里面躺着,看到有人要拦住自己的去路,阿牛怎么能够就此停止前进的脚步呢。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肌肉,实在是不能够跟门前的两位胸部相比,于是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的大声嚎叫着从两个人之间的空挡处爬了过去。
看着从空挡处已经爬进去的阿牛,两个人一阵疑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两个健美肌肉男也是拿人钱财,替人看门,主人只让他们两个看住外人不要走进去,却没有交代过不让外人爬进去,这个爬跟走毕竟是不同的。
大门里面的热闹的人群早已经被外面阿牛的嚎叫声音给惊动了,人群纷纷侧目向外看去,就连院落的主人也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阿牛按照艺玄的吩咐,从大门口一路爬着向前走去,越是向前爬去,整个人哭叫的声音越是大,其实阿牛已经稍微的从幻想之中脱离了出来,可是奈何他一路爬来,自己的膝盖早已经磨掉了一层皮了,每向前面爬一步,膝盖处就传来一阵阵转心的疼痛。
膝盖处的疼痛使阿牛整个人不哭都不行了,既然哭索性就哭个痛快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吗。
阿牛连哭带叫的从人群之中缓缓的向灵堂的位置爬去了,本来人群并没有任何一个人伤感,可是听了阿牛发自内心的哭喊之后,都不觉得黯然落下了眼泪,不自觉的为阿牛的诚心给感动了。
地上的阿牛由于膝盖疼痛的实在厉害,连带着速度也缓慢了很多,站着的人群看阿牛在地上爬的确实辛苦,于是很多人都动了恻隐之心,想帮帮在地上爬着的阿牛。
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起先动脚的,随着第一个男人把脚踢在阿牛肥胖的屁股之上,人群瞬间都感觉眼前瞬间一亮,人群在没有任何人的指挥之下,迅速的排成两道相对的直线,而直线的目的地,直接连着灵堂。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撞击之声,阿牛瞬间感觉自己在地上爬的速度明显增加了不少,不觉感慨道:“人间还是好心人多啊”
在众多好心人的帮助之心,阿牛飞快的来到了灵堂的之内,自己的眼泪还在因为着膝盖的摩擦而痛苦流涕着。
阿牛抬起泪眼朦胧双眼仔细的观察起视线之内的灵堂,灵堂的正中间摆着一口小巧的棺材,棺材的大小也就能够装的下一头小狗。
小棺材的两边各站着两名披麻戴孝的年轻女子,不过看相貌也是极其的丑陋,阿牛抬着头观察了一遍灵堂的环境,透风极其顺畅,点了点头感慨到:“死了都这么舒坦”在想象自己还没有吃饭的肚子,整个人不自觉的感慨生活的艰辛,眼泪又不自觉的挤了出来。
快步的上前几步,脑袋普通一声磕在了棺材之上,瞬间脑袋上面的血就流了下来,双手扑着棺材放声大哭道:“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相当年我们一起拔山射水,一起波涛汹涌,一起哭喊颤动。
为何我在见到你时,你就变成了这番摸样了呢,你不能够就这样丢下我不管啊,没有了你,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啊。
你们不要栏我,就让我一头撞死在棺材之上算了。说着话又往棺材上撞击了一下,鲜血又一次的喷涌了。
阿牛晃了晃自己的手臂,按说按照艺玄的交代,此时应该有人拦着自己不让自己寻死才对啊,可是晃荡了一些自己的手臂,竟然没有发现有哪位好心的人来劝慰自己。
众人站在门外边看着如同疯掉的阿牛,都很是不解的望着,实在想不通这其中到底发生过什么精彩的故事。
阿牛想象自己就要血撒灵堂了,整个人更加的愤怒了,愤怒的人一般都不拿自己的头当回事。
站在前排观看的人群彻底被阿牛的行为震撼了,都掏出手绢擦了把喷到自己脸上依旧带着温度的鲜血,瞪大着眼睛兴奋的说道:“在用力,在用力”
人对于自己所不了解的事情总是存在着很大的探索欲望,而人类在探索的过程之中,往往不拿别人的脑袋当回事。
眼看着一条人命就要断送在众人的鼓动之下了,艺玄快速的从灵堂外面走了进来,一把抓住了正在不断撞击,而且因为其他人的喝彩而更加卖命的阿牛,一把阿牛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本来按照跟阿牛的约定,一个人潜入到宅院要演戏,另外的一个留在墙头外面做接应,考虑再三之后,还是感觉阿牛是作为潜入宅院的不二人选。
站在门外叼着雪茄的艺玄,本来正在猜测阿牛最终会讨来什么好吃的东西了,突然听到院子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动之声,心中猜测定然是阿牛自己要独吞掉所有的食物,于是快步的向里面走去,想要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