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的落下,吸引了谷域骨域所有活物的视线,见着它们,尚还活着的人族的修士虽然觉着光线的寒意,给了他们后背的冰凉,却不觉着有多么危险。
白骨族人和球形凶兽这两种活物,却在见着之后,寒意自然还是有袭上他们的身,但除却寒意,还有无法抵挡和躲闪的感觉随之而来。
然后……他们疯狂的抵挡和躲闪,因为光线的目标就是他们。
即使是反应过慢的,在第一时间没有抵挡或者躲闪,在见到身旁的同伴遭了光线一击,瞬间就成了飞灰,也在惊恐之下,抵挡和躲闪起来。
可惜是真的无用。
因而方才还整齐得宛若方块的军阵,崩溃崩乱。
之前还恭敬相迎的球形凶兽,乱蹦乱窜得宛如受惊的兔子。
其实也被惊到的,还有人族修士。
“听刚刚的话语,似乎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可他……这是怎么做到的?”
遭受光线攻击的只有白骨族人和球形凶兽,人族修士或者尚还活命的灵兽灵物是一点没有遭到攻击。
“不管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救了我们一命。”
“是啊!他救了我们。”
许多人发自真心的表示感激,可也有人发出愤怒的质问。
“既然他有这样的手段,为什么一开始不用?”
“如果一开始就轰杀那些该死的凶兽,他们就不会死。”
如同这般的愤怒质问,骁勇所在的这边方格也有,骁勇懒得回答这个问题,林墨不屑去说,主事长老大手又扬起了,但巴掌没能落下去。
玖秋蓉看向了他,主事长老畏惧玖秋蓉的身份地位,也敬畏身为她的小师弟的骁勇,收回手掌,说道:“你们以为少宗主不想吗?可这是上古封印!想要借助它的诛灭之力,不是那么容易的!”
“上……上古封印?居然是它!”
上古封印是上古大能用来封印骨域的,能以一己之力封印一个大域的他,修为境界必然可怕,否则白骨族人想要破开封印,也不用耗费千年万载。
对应的,骁勇想要借助上古封印的力量,也绝非易事。
众人恍然一悟的,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就是……为什么骁勇能借用上古封印的力量?为什么就是他了?
“很简单,因为他是我们的少宗主。”
好吧,这么一个答案,完全不能算作答案,玖秋蓉解释道:“这还得从小师弟他借助天劫震慑诸位的时候说起。”
玖秋蓉所说的“诸位”自然指的就是从谷域城那边杀出来的那些各大域的宗派高手了。
这些人相互对视,各自猜想,有人尝试性的说道:“莫非那个时候,骁少宗得到了某种指引?”
玖秋蓉微微一笑:“正是如此。”
什么“正是如此”?根本就是假话。
真正的原因是,林墨利用那些被引爆的球形凶兽,对上古封印动了某些手脚。
好吧,这是林墨给予骁勇的解释,但骁勇清楚,这其中恐怕还有这带着洛琪英消失了的秋水天心的分身的暗中手段。
当然,这是骁勇能知道的,玖秋蓉也能猜到的,旁人却不能知道。
旁人知道的,是玖秋蓉解释出来的版本。
说什么骁勇得了指示,依着指示去了一个地方,然后如同闯关一般的,历尽千辛万苦,才到得地方,启动了上古封印的诛灭手段。
得了手段,不代表就能施展手段,因为这诛灭手段需要有能量的积蓄,和符文的一一引动,才能施展出来。
“也就是说,在刚刚那一刻,这诛灭手段才能被我小师弟施展出来,而且……这施展只能有这么一次。”
有人关心重要的问题。
“请问玖殿主,这手段能一次性的杀尽白骨族人和球形凶兽吗?”
玖秋蓉没有回答,她看向了骁勇。
骁勇脸色有些苍白,或许是引动诛灭手段所致,他喘息几声,说道:“不能,上古封印到底存在的时间太久,为时间磨损太多,这诛灭手段,因此减少了许多威力。”
减少了许多威力,也是威力恐怖,因为面前那方军阵中的白骨族人已经伤亡大半。
“要不我们乘胜反攻?”
“不!”骁勇有气无力的道:“我们……我们需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因为上古封印的诛灭手段终止之时,也是它彻底崩溃之时,而那个时候,历代白骨族人留下的手段将会爆发,我们若不走,唯有身亡的结局。”
“可这谷域有着各种限制的,我们……嗯?”
有人惊喜的发现,限制他们施展传送阵、瞬移之类的无形力量消失了,便是说,他们可以使用这些手段离开谷域了。
众人也知时间的紧迫,纷纷动用这些手段,知画宗这边也有动作。
骁勇没有参与其中,而是借助上古封印,万分费力的向着整个谷域通告了此事。
骁勇的确消耗极大,体内的灵力、骨元之力乃至血肉之力,都在方才的一指“当诛”中,耗去了七七八八。
他很累,累得眼皮都非常的沉重,身子也摇摇欲坠。
玖秋蓉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柔声的道:“好好休息一下吧,接下来有师姐在,不会有事的。”
白骨族人和球形凶兽都在为从天而降的光线惊恐,没时间找骁勇他们的麻烦,即便有那么些发觉此事居然是骁勇引发的,想要攻击他,也在还没有冲近之前,就被光线化作了灰烬。
至于同在一个方块的人族修士,即便是那些杀出谷域城的,也不会来找对他们有大恩,对人族有大德的骁勇的麻烦。
相反的,他们还有意无意的将骁勇乃至知画宗一行围在中央,避免有白骨族人或者球形凶兽对他们造成伤害。
而后……传送阵布好,瞬移之类也准备妥当,各自就用各自的手段,离开了这已然毁去的谷域。
受了骁勇的费力提醒,其他方格上的修士或者灵兽灵物,也用他们相应的手段,离开这谷域。
不会或者没有这种手段的,也在同伴的相助之下,接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