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勇不是纯粹的刀客,可他的这一刀,即便是身为刀客的尤半刀也不得不为之鼓掌夸赞。
斩出的时候和斩出的过程中都凝练不显,如同夜里黑针。
斩到身前了,这一刀却大放光芒的胜若天地间最为灿烂的烈日皓阳。
但尤半刀没有功夫鼓掌和夸赞,因为这一刀是能伤到他的一刀。
可尤半刀也没时间挡刀或者接下这一刀,却是骁勇这一刀来得太好又太妙。
不能挡,也不能接,尤半刀只能化刀防御。
骁勇这一刀一出就是去不可止,既然如此,他才不管尤半刀是化刀还是化其他什么,直接斩到尤半刀的身上。
“当!”
一声巨大的金铁相交的声音骤然响彻这片阵法范围,阵法之中的那些海水如同遭了地覆天翻的恐怖力量,炸开外飞,显出一个百丈深渊。
尤半刀也是了得,居然借着化刀,将骁勇的一刀的威力往下传,就造就了这么一个惊人的场面。
可惜的是,刀也是实物,不可化虚,就不能完完全全的将骁勇这一刀的威力传走,就有一部分留在了他化的这柄刀的身上。
虽然只是一部分,可这一部分也绝非可以忽略的部分。
尤半刀受伤了,他居然受伤了!
尤半刀有点茫然,也很是愤怒。
一个所活岁数不及他的一点零头的臭小子竟然伤了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尤半刀就出刀了,他以刀架住斩在他身上的短刀,以自身力量,以刀推刀的退推开骁勇的手中短刀。
骁勇咧嘴一笑,说道:“你中计了!”
阿智出手了,准确的说,他这是出剑了。
雨闻霁是有从葬剑道人那里得到好处的,因此他也有了化身葬剑门的神剑的手段,但是那样的神剑终究不是真正的神剑。
能给尤半刀带去一点威胁,却不能真正的伤及尤半刀的根本。
但葬剑道人亲自化成的神剑就不同了。
那可是葬剑门传承已久的神剑,其上有着历代的葬剑门传人的化身为剑,使得这一柄剑非同小可。
再者说了,这一柄神剑还是有着断仙石的神威相助的。
如果截仙圣尊没有因为某些事情受了影响,借着这一点神威,他还能稍稍阻止一下葬剑道人所化神剑的斩出。
可他此刻麻烦甚大,才没有心思管什么尤半刀。
尤半刀就又中剑了。
“你真以为雨闻霁吞噬了葬剑道人吗?假的!那只是我们散播出去的假消息。”
尤半刀乃至其他截仙岭的截仙得知的消息,的确是葬剑道人遭了雨闻霁的偷袭,而后雨闻霁才是那个能够化身葬剑门的神剑的人。
这一点也不错,因为葬剑道人在闭关的时候,自自身身上剥离出了许多无用的剑中杂质,而这些杂质,雨闻霁拿去吞噬融合了。
别看都是些杂质,其实它们也是神剑!只不过这些神剑的属性与葬剑道人不契合,以致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雨闻霁不同,他从煊卓那里得来的传承令他可以吞噬几乎是天下间的所有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
人这一路,骁勇不许他去做吞噬,雨闻霁就只能吞噬物品了,比如葬剑门的神剑。
不过到底是边角余料,吞噬了,也融合了,也肯定比不上葬剑道人本身所化的那一柄一脉相传的神剑的。
可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尤其是雨闻霁用着散化飞灰的秘法和一点寒星交换了一些暗杀手段之后,他完全可以利用自身散发的飞灰给人以致命的伤害。
尤半刀中的这一剑造成的伤口之中,就有雨闻霁身上散发的飞灰的融入。
当然了,更多的是属于葬剑门的神剑剑气。
这种剑气威力不俗,甚至从某方面来说,比尤半刀的刀意还要厉害。
因为葬剑门葬剑门,既然是葬剑,就自有一种死意。
这种死意堪比剧毒,尤半刀中了,感到它在体内乱窜,脸色一青一百的转换不止。
雨闻霁不甘寂寞,因为吞噬了神剑之后而变得也有了锋锐的飞灰也在他的御动之下在尤半刀的体内乱窜。
还有就是姚小姝,她分给阿战的截仙圣器的一部分也有借着伤口钻进尤半刀的身体内部,也在里头作祟搞鬼。
这让尤半刀的脸色更显难看。
骁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微微一个换气,也出招了。
体内有着那么三样皆不寻常的东西影响,尤半刀为了压制它们,外显的实力自是大减,骁勇就能因此正面与之对刀。
尤半刀也不是那么容易输的,他的实力减了,刀法却没有减,而他是能够借着刀法杀人的。
很多时候,与他对敌的修士什么的,根本不需要他动用其他手段,仅凭刀法就能将之斩杀。
尤半刀就想用同样的方法斩杀了骁勇,奈何他小看了骁勇。
骁勇的刀法一点也不弱,能够自创狩猎刀法就是证明。
因而尤半刀的刀法,他不仅能接下,还能记下。
虽然说,尤半刀的诡邪刀法不适合他的路数,但到底是刀法不是?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何况是在刀道上走了这般远的尤半刀的刀法?
“当!当当当当!”
刀来刀去,刀撞刀碰,出了一剑的阿战没法插手了,得了葬剑门的传承,剑法高超的葬剑道人也没办法加入。
刀剑终究不同,葬剑道人要是加入进去,本是对敌的两把刀即使不情不愿,也会共同将他当做敌人。
他不行,同是使刀的阿刀也不行。
却是阿刀的刀道修为太低,参与进去了,三两下的就会被绞成渣滓。
唯一能参与其中的,只有剑气、飞灰和那点截仙圣器的部分。
于是乎,葬剑道人、雨闻霁还有姚小姝就竭尽全力的引动它们,力求给尤半刀带去更大的压力,从而将他的实力压制得更低。
他们的动作起了作用,尤半刀的实力再受影响,骁勇那边就渐渐占据了上风。
尤半刀的一颗心却也渐渐沉下。
骁勇占了上风,落得下风的就是他,而照此下风继续跌落,迟早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