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上早没有了人,济兰走上台去,转身对易晓天做了个请的姿势。( ·~ )红衣美人笑吟吟的对自家兄弟道:“真是爽快人,极对我的眼,都不想下狠手了,怎么办?”易晓霜冷哼一声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说罢直接纵身掠起,脚尖点着桌,如大鸟般飞到了戏台上。易晓天嘟哝道:“性急鬼!”说着又瞪了一眼戴诺,冷哼一声亦纵身来到戏台。
揽月楼的掌柜被人叉到一边,眼见着就要打起来,他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这酒楼要是出了岔他全家就完了!虽然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可他一咬牙还是准备去劝说,正走了两步忽见跑堂的溜边儿过来,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他听完大惊向其中一个雅间看去,脸上显出了欣喜之意,老掌柜心里一松,便一个劲儿的擦起了汗。这一幕并没有人注意到,除了跟随白少飞来的老者,他此时也向雅间那边看去。他摩挲着拐杖,一双眼皮耷拉的小眼目光闪烁,也不知在想什么。
事件起初林笑很是亢奋,这可是活生生的江湖戏!在打黑除恶做的很好的文明世界哪里会见得到?头次遇到能不兴奋吗?说不欢乐那是骗人的!也有点小自责,为什么自己的神经会这么大条呢?只是……真的没问题吗?
从易家兄弟一出现她就觉得眼熟,在哪里见过呢?林笑一直在想,想到那上面开了打。居然是二打一!居然玩的是暗器!见哥哥吃亏,她心里一急,顾不得什么便高声喊道:
“怎么两个打一个!你们不讲江湖规矩!”
突然的高喝让众人都回头去看她,猛然被这么多凌厉的眼神注视,林笑不觉有点害怕,人瑟缩了一下,一旁的戴诺攥住她的手,眼神里带着安慰,她感激的对他点了点头,双眼毫不退缩的瞪了回去!
此时台上打的正酣,弹珠乱飞,击打在墙上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消多时好好的一个戏台就千疮百孔了!琅济兰或徒手去接或左躲右闪,他身甚是柔软,有时竟折成了不可思议的角度,躲避的姿势优美从容的不像比斗倒像是在跳舞。 ~
台上的易晓天偷袭未遂,一击不中后速速向后掠去,得了空他瞥了林笑一眼,早就看到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了,看他的样和琅济兰长得有几分相像,不是兄弟就是亲戚,年纪不大胆量到不小,他翘了翘嘴角道:
“我们兄弟打几个都是两人上。小,你若不服气也可以上来帮他。”说完还招了招手。易晓霜被济兰强攻着后退了几步,恼怒道:
“你在做什么?!”
易晓天嘿嘿一笑一个翻身从梁上跳下来,和弟弟并排站在一起。他歪着头打量着济兰道:“你的擒拿手师从少林?”济兰也不作答,突然脚步疾走,速度之快让那二人防不胜防,只得分开各自向他攻击。他们自诩轻功甚好,没想到这少年的轻功也高明的紧,三人以快打快竟如陀螺般在台上飞速旋转,六掌翻飞看得人眼花缭乱,贴身作战暗器自是发不出来,易晓霜打的不趁手心中发急,而易晓天边打边问:
“王矫是你什么人?”
济兰干脆的答道:“不认识!”
“你又如何会的青云出岫?你是飞天神猫的徒弟?”
“不是!”
兄弟俩眼神一对,收手后跳出战斗圈外。易晓天这回没有笑了,他冷声道:“你学的倒杂的很,是不想让人看出你的师承吗?可惜,内力骗不了人,少林何时出了你这个俗家弟了?”
“少林弟?”济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扬眉道:“我没那个荣幸。 ~你们,还打吗?”
难得遇到强敌,琅济兰正打在兴头上,一双眸黑亮亮的透着亢奋,雪白的脸也因热血沸腾染上了红晕。原本温文的少年像是换了个人似地,强烈的斗气竟给他添了份狂意。双生互视一眼,他们从来都是心有灵犀,方才交了手已然觉得琅济兰身手不可小觑,再万一得罪了他的师门怎么办?易晓天有点后悔接了这个活儿,可撒手是不能了,他微叹一声道:
“琅济兰,得罪了。”说完便抽出了身后的长剑,剑尖指着少年道:“今日,无论如何得给你个教训。”
济兰毫不畏惧,他做了个起势,稳稳站住等着攻击,易家兄弟的双剑编织成一片带杀气的网向他笼罩过来。
林笑攥紧了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台上看,她的心像擂鼓般狂跳着,居然用兵器了!似乎是朝不好的方向去了,这不是比武吗?比武不是点到为止的吗?现在他们到底想干嘛?!忽听曹颙道:“莫急,济兰兄的武艺只怕在他们之上,不会有事的。”
“啊?!真的?”林笑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曹颙道:“先松开老戴的手。”
林笑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使劲握着戴诺的手,后者已经在呲牙咧嘴了,见她看自己又很快做出了个笑脸。林笑脸一红忙松开手,“你,你……”她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有点恼羞成怒的白了这个傻小一眼,转过脸来问曹颙道:“哥哥占上风?我怎么没看出来?”
“其实论武艺,我也不是很懂。”曹颙摸了摸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只是,你看那两个人头上都见汗了,济兰兄却没事,看上去还游刃有余的,所以我说济兰兄是占上风的。”
林笑略感安慰的点点头,又看了会儿,她实在看不出个孰高孰低,想起好好的一场外出游玩变成了这样,她不禁憎恶的看了眼白少飞道:
“这人到底是谁?以大欺小好不要脸!白少卿又是怎么回事?”
曹颙道:“金陵白家是做车马生意的,也开有镖局,接的都是大买卖,振威镖局在江南一带也是数得上的。这白少飞就是现任白家的家主,白家势起也不过两代,据说白少飞的父亲白勇以前是做刀口舔血的买卖的,得了不义之财才发了家,具体如何没人知晓。我只知他们确实和江湖人有往来,还供奉了几位武林中人,大约是为了押镖方便。那个白少卿,”曹颙说着摇摇头:“白少飞为人暴躁,又爱名利,别看他长的壮性粗疏,其实很会结交官家,不论怎样这人还算把白家打理的不错,可他这个兄弟却玩劣之极,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无不涉及,仗着自己会武艺有钱有势惯会欺辱他人的。”
戴诺啐道:“那厮真是白张了一副好皮相了,肚里全是坏水!两年前他就和济兰交恶了,似乎是他当街鞭打一个要饭的,济兰看不过便出手相救了,以后,他们俩只要见面几乎没有不动手的。说来也怪,明明打不过还老要挑衅,也是济兰总讲什么道义,出手都是点到为止罢了,要不然几个白少卿都不够死的!所以我才不信他被济兰打成重伤了,一定别有隐情!没想到这次白老大亲自出手了,竟然还叫来了帮手!无耻啊无耻!呀!!小心!!”
林笑被戴诺的惊呼吓了一大跳,转首去看,直惊得她脑袋嗡的一声,惨白了脸色,易晓霜的长剑贯穿了济兰的腹部!她脑中一片空白,惨呼一声:“哥!!”便什么也不顾的向台上冲过去,曹颙伸手去拉也没拉住,就看琅家大小姐脚下打绊磕磕撞撞的跑了,急的他也往前去拦人,也就是这几瞬的时间,台上的济兰和易晓霜如雕塑般胶着矗立着,少年的脸色惨白,血从嘴角流了出来,而后者脸上则满是疑惑。易晓天从旁攻过来,这是他的全力一击,剑快若疾风的刺向济兰的左肋,呼吸间却见济兰向侧偏了偏,带动着易晓霜也偏了偏,于是易晓霜的背便大露在剑下,也不知为何他竟然不动。易晓天大惊,硬生生的将剑撤了回去,他一口真气突然逆转便从空中跌落下来,易晓霜见兄长吐血急的大喊:“哥!”,他提气大喝“撤!”,手一松,剑也不要了,人蹬蹬向后退了几步,绊倒在兄弟的身旁。
“你怎么样?”
“无妨。”易晓天也不看弟弟,直瞪瞪的盯着那剑,只见济兰左手一伸拿住剑柄,剑光一闪,剑尖已指向兄弟二人。再听“铮”的一声,银光划过剑直插到易晓霜身边,剑没入地半尺有余。这时台下的人才看清原来济兰并没有被刺中,而是用右臂夹缠住了剑身藏到腋下,一道血从济兰的胳膊上蜿蜒滑下,滴落在地,少年清冷冷的道:
“你们都硬断了真气受了内伤,可还能与我一战?”
易晓霜怒道:“你没受伤!你骗我!好卑鄙!”
济兰拭去唇边的血迹道:“兵不厌诈。我体力有限,与二位只能速战速决。”
易晓霜还待说什么,他的兄长抬手制止道:“是我们输了,只是,”他起身向济兰道:“这一招和你先前所用大不相同,就如小人和君之别,并不相称,没想到少林弟竟也会用这样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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