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拐的人临离开时,上前对郝新,雷震安等前来搭救的人跪地叩谢。
二三十人同时跪下,让郝新顿时不知所措,懵了片刻,急忙将他们扶起。
“咱们做了件大好事。”一名固县县役得意道,剩下人点头符合。
雷震安不忘调侃:“你们挣了银子又积德行善。”他的话让为五两银子而来的众县役无地自容,当即表示此事意义重大,退还银两。
郝新拒绝退还,认为既然给了钱岂有退回之理,往后凶险未知,拿钱承担相应危险也是应该。
小皮带了三十多人,护送被拐带的女娃后生回固县。
第二天返回别墅。后面跟辆马车相随,车上装有米面、蔬菜、酒水、干肉。车夫卸车后便快快离开。
雷震安见只有他归来,带走的同伴却未归,问他原因。
小皮无奈回答,县令安排那些人分送被拐的外地后生,少女回家乡。
雷震安大声怒骂县令真不是东西,这边本来人手不够,他应另行安排人员护送。
郝新问道:“一车食物谁给的?”
“当地百姓为了感谢咱们送的。”小皮:“接下来要做什么?”
郝新思索但愿县令听从劝告,悄声安排人员护送,别搞得大张旗鼓惊动罪魁祸首。
不过事与愿违,县令并未按照建议,悄声送人。送人时虽谈不上大张旗鼓,却也不少人皆知。他还恬不知耻吹嘘都是自己悉心安排才有的收获。
距离交易还不到一个月时间,郝新下令人人不许出院,一车食物加上每个人自带干粮足以撑个把月。
随后详细分派任务,把带来的绳子结编成网。找好埋伏地点。对方进院如有反抗随即撒网,放箭。
众人听的清楚各自忙乎。
转眼二十多天很快过去,大家已将各自任务,埋伏地点熟悉透彻,又多次演练。
郝新认为万无一失。心底盘算那怕五大派掌门任意一人在不明情况下,遭遇这等埋伏袭击恐怕也难以脱身。凶犯不可能会比五大派掌门功夫还高?对于此次伏击信心满满,有点飘飘然。
交易日期转眼便到,众人早早在各自地点设伏。
郝新搬出椅子坐在院中耐心等待。
不知不觉日上杆头,院外没有任何动静。
雷震安焦急待要出去转转,郝新不放心雷震安鲁莽拦住。决定自己出门查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施展轻功在四周转了半个时辰,连个人影都没见到,扫兴而归。
大痦子当初也没明确告知什么时辰对方会来,现在只好干等着。
慢慢天色暗了下来,一轮明月从东山脚下升起,月光明亮,清光四射,分外显得皎洁。
埋伏众人已萎靡不振,尤其趴在屋顶的,一整天没怎么动弹,当下腰酸背疼,又至夜晚深感夜凉。
有人认为可能不会来了,更有人怀疑大痦子自始至终都在骗人。
雷震安从屋内走出,“要不让大家伙休息吧。”
郝新:“再等等,若是战场设伏敌人,等个几天几夜不足为奇。对方已在暗处,咱们稍有不慎前功尽弃。”刚说完,啪啪!院门被人敲打。
夜色下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人只觉惊寒。
郝新浑身打个激灵,急忙对雷震安连使眼色。他悄然退回,心里激动主犯终于来了。
啪啪拍门声响不断,按照大痦子交代,敲门暗号为两长一短。
可当下的敲门声,明显不是交易信号,那敲门的会是谁呢?
郝新内心升起默然的恐惧,“何人敲门?”
“麻烦开开门,我是进山砍柴的,夜色昏暗迷失了方向。特此借宿一晚。”院外一个老头声回答。
郝新开门,见是个满脸褶子的老者,看样子七旬往上。
老人堆笑褶皱全部挤在了一起。
“进来吧。”他心想对方应不会是凶犯,首先凶犯是对中年夫妻。而面前只有老者一人,且他年老,身体佝偻,怎么看也不像人贩子。
忽地感觉不对。说自己是砍柴人,为何没带刀具柴禾。
况且固县人讲过附近经常有人失踪,不会有人来此活动。那这老者究竟是什么人呢?
老者不知郝新心中思绪辗转,问道:“小伙子,这么大的院子,你一人居住?”
“对。我替人看房子。”
“主人没跟你交代什么?”
“你到底什么人?”郝新带着疑问试探着:“你是来买——”
老者摇了摇脑袋,反问:“买什么?”
“没什么。进屋给你做点吃。”他盘算不管老者什么人,带到屋内先关起,免得坏事,这么做也等于为了老者安全考虑。
郝新前脚往正屋走去,老者跟在其后。
呼!
脑后劲风来袭,郝新心道不好,就地一滚躲开对方偷袭,大声质问:“到底什么人?”
老者露出丝丝诡异冷笑并不会回答。郝新也不再发问,直冲过去,挥掌拍出。
对方也是一掌打出。
顿时两人双掌相对!
蓬!
掌气激荡的地面灰尘四起,两人各自退后数步。
这时不知谁喊了声,“撒网”
呼唰!一张巨大粗麻绳网,从房顶抛下,顿时将老者罩住。
不等老者有所反抗,网子四边的长绳已被人牢牢拽住。
老者当下是动弹不得,同时四周火把亮起。
小皮带着房中埋伏的十几名衙役,端着连弩机瞄准老者,缓缓走近。
屋顶上的弩箭手同样准心对着老头。
雷震安从屋内跳出,大声质问:“老不死的。这么大岁数还干伤天害理的事,你有没有同伙?”
老者丝毫没有被眼前阵势所吓,反而出奇的镇定,嘿嘿笑着:“早料到有变数,只是不确定,现在确定就好,确定就好。”
听他重复两遍,郝新感觉怪怪的,难不成他来探路的?
老者:“你们既然埋伏在此。那些个美味是不是都放了?”
郝新愣住,什么美味?随后马上领悟,对方称被拐的后生少女是美味。那被拐的人都逃不过被吃的下场。他只觉浑身森寒,同时震怒,对雷震安道:“让这老匹夫尝尝杀威棒的厉害。”
雷震安难得露出为难表情看着郝新。
“你何时变的心软?”
雷震安解释:“我怕一棍子下去,老逼非死不可,那审不出主犯了。”
“打断他的腿。”郝新狠道。
老头啊哈哈大笑,随即恶狠狠地道:“不知死活的小东西。放了我的美味,我吃了你们。”
不等雷震安一棍子挥下去。
老头双手抓住网子使劲转动起来,周围拽着绳子的人顿感被股巨大力量带动而起,被转的七倒八歪。
这令的雷震安无从下手。
小皮看出事态不对,却也不敢下令放箭,怕误伤同伴。
郝新急道:“放开绳子,准备放箭。”就在几人放开绳子瞬间。
蓦地里!嗤嗤嗤嗤数响。四面八方的弩箭向老头射去。
不得不说老头的速度快的令人惊讶,他在弩箭射下瞬间,撕裂网子,同时将网子舞动开来。
哗哗。网子被舞动成密不透风的防护网罩。
铮铮!密似雨下的弩箭纷纷被网罩挡在外边。
就在连弩机第一批弩箭射后,短暂地停顿数个弹指间,老头瞅准机会抓起网边长绳,唰地,甩向就近一人。
长绳飞快抖动,好像长眼的毒蛇,快速而准确地将那人绕住。
老头甩开双臂,把网绳带人用力投掷到左边屋顶埋伏的弩手。
啊哟,几人被突降而至的同伴砸了下来。火把散落在地。哐啦!屋顶砖瓦纷纷掉落地下,摔个稀碎。
雷震安见状,不等小皮几人弩箭上弦,抡出铁棍,使出常子兴所教镇魔棍法。
呼!朝老头当头挥去。
此棍特点就是快而凶猛,棍光闪过,人已经杀了过来。
老头面临雷震安刚猛地势道,镇定自若,弯腰收腹,第一棍距他肚腹半尺而过。
雷震安眉头微皱,催动内力一招一式紧随其后。
连续攻击三次,都被老头躲过。
小皮怕他吃亏,扔下连弩机拔出腰刀,大喝:“兄弟们一起上。”
十几名衙役噌地都拔出佩刀冲了上去。
老头看准来势极快刀锋,身体跃起陡然旋转,躲开挥砍在前的利刃,双手刺啦挣破皮肉,变成两支鸟爪般的巨爪,足有脸盆大小。
众人见他变化,顿时呆住。老头左足一着地,右足马上跨前,双爪分攻两名衙役。
这两个衙役面临盆大的巨爪,慌忙之下不便及时举刀格挡,就在这当空,嘶的声响。
两人均觉肚子剧痛难忍。低头看去见自己肚子已然被抓开撕烂,肠肚顺着裂口往外流出,鲜血淋漓。同时双眼一闭倒地死去。
老头看着手掌的鲜血异常兴奋,迫不及待伸出舌头狂舔手上的血迹。
郝新大吼:“这老头是妖怪,今天不能让他跑了。”话说着窜上前来。
老头眼睛布满红红血丝,猛地抬头啾啾两声怪叫。
叫声尖锐悠长,传出颇远。
当场所有人都觉这怪声刺人耳鼓,凄厉悚然,不由毛发一根根直竖起来。
后面的一幕更是异常恐惧,恐怕让这群人毕生难忘。
老者双爪对着自己全身皮肉,呲啦,呲啦,将皮肉一块块抓掉。
丝丝红血不断顺着撕裂的皮肉流出。他身体慢慢变高,噗嗤。身上仅有的一点皮肤被撑裂。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高约三米,浑身褐色健硕的肌肉,肌肉上布满黑茸茸的毛,脸色青翠,尖锐的獠牙伸出嘴外。
脚掌又长又大,每根脚趾黑而弯尖,形同鹰爪。
屁股后面拖根二米长,有嶙峋锯齿尾巴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