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草堂回到府中,虞永才迫不及待吃下一丸,感觉草药味并不很重,反倒带着酸甜的山楂味。
一个时辰后觉得肚子有些饿,吩咐厨子做吃的,本打算饮酒想到治病期间怕酒和药起冲突,没敢喝,更不敢想那种鱼水欢之事。
第二天去书院上课,不忘带上一丸,下课后偷偷到书院角落,掰开药丸刚要入口,突然一声,“吃什么呢?”
吓的他差点将药丸掉落,急忙放入怀中,扭头见乌恩格、沙志勇坏笑着站在身后,“没吃什么。”
这两人见虞永才饭后鬼鬼祟祟的,便悄悄跟上。发现他吃药,认定得了花柳梅毒病。
虞永才生怕让莫雅菱知道,急赤白脸大声辩解没得花柳。说出自己从徐丹那买药的事情。
乌恩格哈哈大笑指着他鼻子骂傻子,徐丹王八蛋是骗子。之前问过医生,医生说药丸是山楂和面制作而成的,吃不死人,也没有任何功效。
虞永才恶恨着拉上两人去找徐丹算账。
三人刚出大门,见对面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书院同学。
乌恩格仗着身高体壮扒开人群,顿时心中忍不住惊叹。
路边停靠一辆马车,车厢是平板,面上竖着个一人多高,全部用玫瑰花搭成的心形。
车身用百合、牡丹、月季、杜鹃等各色花朵点缀。
连马匹身上也缠着彩带,显得整个马车异常漂亮,光彩鲜艳。
人丛互相交头接耳均不知怎么回事。
马车旁一个仆从打扮的人拿出张纸,大声念道
“有一美人兮,未施粉黛,胜佳人,见之不忘。
从离别,思相逢,几回魂梦,与之见。
一日不见,心之狂。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夜夜月光照,唯恐梦似空,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中见。”
念完,不少围观女生叽叽咋咋,表露羡慕之情。
这首诗是位大诗人见到绝世貌美女后,难以压制心中朝思暮想之情,而写下的爱慕情诗。
马车后面走出个长相英俊,穿着华丽的阔少。
围观的赵冉脱口惊道:“二哥。”
赵帅对着人丛大声道:“慕容姑娘,收下我的一片心意。”
人丛发出阵阵“咦”“咦”的惊呼,大家不由自主目光找寻慕容嫣。
这些目光有羡慕、嫉恨、轻视、不可思议、意料之中,形形色色,各种情绪为之显现。
慕容嫣快步走上前,眉目间充满怒色,低声呵斥:“二皇子你自重。早跟你说明白,我此行目的专为学习,别无他想。咱们两人身份家世相差甚远,不匹配。”
赵帅目光热烈地注视着慕容嫣,毫不在乎道:“无所谓,我赵帅交朋友,追女孩从来不在乎对方身世如何,有没有钱。因为再有钱也没我有钱。”
慕容嫣绣眉一撇:“说不通。”转身就走。
赵帅紧跟几步,焦急道:“别走啊。”
此刻焦聪元满脸狰狞,身形一晃挡在他与慕容嫣之间。
赵帅吃过对方的亏,深知不是对手,但又心不甘,口气带着威胁道:“给我让开。”
焦聪元纹丝不动,话锋犀利:“怎么?仗着你身份,派人抓我。告诉你,我们是圣上请来到贵国学习的,迫害外朝学员的罪名你担不起。”话语深中赵帅要害,对方若不是外朝学员身份,早把他活埋了。
自打慕容嫣来后,赵帅三天两头派人追到书院或宿舍给她送花、送钱、送马车、送豪宅,都被一一拒绝,
对方越是这样,他心中越觉得此女世间少有,吸引力越大。几乎夜不能寐想着她。
这次想出主意亲送花车,顺带告知大家,慕容嫣是赵帅追的女人,任何对她有想法的人都躲远点。谁知又碰上这个不知好歹的焦聪元。
退没面子,追又打不过面前的人,就在赵帅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之时。
“二皇子。”
听见有人叫,不耐烦扭过头,一张大饼脸上镶嵌一对小似豆的眼睛正看着他。
赵帅心中窃喜,“苟载来的正好。”
苟载碰巧打此经过,见到赵帅与人对峙,上前询问。
赵帅想出一计,“笑话,我能有什么麻烦,这位外朝学员仰慕咱们大唐武功非要跟我比划比划,我最近身体不适,碰巧你来了,不如代我跟这位少侠过几招,让他长长见识。”
其实赵帅也不知苟载武功怎样,只觉身为黑熊帮副帮主,功夫应该不差,要不怎能服众。
两人对打他同时有台阶可下,弄不好苟载还能教训教训焦聪元,两全其美。
“全听二皇子吩咐。”苟载爽快答应,抱拳对焦聪元:“在下苟载,请教大名。”
苟载也甚为头疼,见到二皇子挺高兴,认为是个好机会,请他吃个饭,听个曲拉近拉近感情,不曾想刚开口要自己与人动手,对方什么情况路数都不知道。
谁都不能怪,就怪自己贱,适才一走了之也没这么多麻烦,又想这也不见得是坏事,输赢二皇子都会欠自己个人情。
苟载干什么事习惯把利弊都想一遍。
焦聪元嘿嘿冷笑,不将面前这个小眼当回事,大大咧咧:“青山派焦聪元。”
书院围观的人听到要打架,很多不会武的都躲的远远地,只有严峻光等崇仙弟子原地不动,抱着看热闹心态继续围观。
慕容嫣已然拉着赵冉离去,可笑赵帅,焦聪元心底都期盼她能为已方打气助威。
苟载:“咱们只为切磋,点到为止。”
“少废话。”不等话声落下,点步直腰,当即一跃而起,乘着跳跃之势,化掌为刀劈势,狠狠砍下。
苟载不敢怠慢,左脚向后踏出,运气丹田,忙伸臂挡架。
两人力道相撞,随后焦聪元毫不想让,右手按、左手撩,一招‘青山撩掌’出手极是快捷。
见来招劲道不弱,苟载忙双手合并打出。
二人力道再次相撞。此刻都互相试探对方力道如何。
苟载幼年在乡下跟当地一位告老还乡的老镖师学过武功。
入赘之后时常得到岳父加以提点,又跟着黑熊帮几位武功颇深的堂主互相探讨切磋。
他武功不弱却学的很杂,什么都懂点,什么都不精通。
两人相对而视,警惕注视对方的一举一动。
苟载缓慢挪动着身体,思索着最佳攻击招式。
焦聪元有心通过此战深深挫败赵帅花花心思,看对方腰间别着刀,一努嘴:“你带着刀,不如咱们兵器上见输赢。”说着不管对方同不同意,仓哴哴,拔出腰间青钢剑。
苟载当下是进退两难,本想着拳脚上替二皇子出头拔疮即可,并不像刀剑相拼,不曾想这人竟然动起了兵刃,这是要玩命的节奏啊!
容不得思索。焦聪元剑招已出,开始攻击。
苟载忌惮对方兵器锋利,向后纵出,同时已抽腰刀在手。耍开了岳父传授绝技‘镇山刀法’此刀法已狠辣凌厉著称。
当年黄志峰凭借熟练刀工,力战黑熊帮八大堂主,这才坐上了黑熊帮主之位,苟载颇得真传。
他手握明晃晃大刀一挥,刀尖向上的翻起,手腕不停抖动,大刀舞成个银色光圈,朝着焦聪元直攻而来,虽然去势不急,但形状特异,蔚为奇观。
焦聪元见招拆招,双目紧紧盯住刀锋,刀锋向东,他眼睛跟到东,刀锋削向西,眼睛也跟到西。
叮呤当啷,一阵响脆声过后,便将对方看似防不胜防的招式尽数破解了。
迎面一刀再次砍来,身子略闪,唰地青光一闪,倏地向前一送,长剑疾向苟载当胸刺来。
刺啦!苟载躲闪之际,外袍还是被长剑划开,露出袍子之内薄铁轻甲。
他身为黑帮之主,生怕被人陷害暗算,是以多热的天,都穿有薄铁护胸甲以防万一,长吁口气,有惊无险。
围观旁人大声叫好,苟载面红耳赤,顿觉脸上无光,好小子,有你的。不找回面子誓不罢休。
握紧刀柄,两人相隔约莫数米,他加速奔腾,猱身直上,大刀猛砍,将镇山刀法凌厉霸气势头挥洒而出。
焦聪元嘴角上挑,毫不为之所动,待得刀刃距他胸口已不及二尺,已然感到刀气之时,一个倒纵步退开尺许,横剑封挡。
随之快速回剑,一招快似一招,招招剑路难以捉摸,灵动有若有魂,所携的威势直接逼得苟载节节后退。要待抢攻,已经不行,勉为支撑。难为他所学之杂,怎能敌得过深得青山武学真传的焦聪元。
严峻光看出依此下去苟载必败无疑,赵帅势必脸上无光,严重的话没准调来护卫军,到时难以收场,喊道:“二位旗鼓相当,就此罢手。”一面说话一面拔出长剑,跃入场中。
抬剑使出本门变幻奇妙的凌霄雷霆剑势,挡开焦聪元剑峰,铛啷声脆响,跟着伸腿似电踢开苟载刀背。
虚晃两剑分别向两人胸前分刺一剑,将两人拆开。
二人一呆脸色大变。严峻光:“无冤无仇,难道你们非要斗个死活才肯罢休?”之举引来众人齐声喝彩。
赵帅看出苟载不行,也觉差不多了,拦道:“罢了罢了。焦兄功夫让人钦佩。”满怀感激看着苟载:“刀法不错,世间少有。”
不愧出身皇家,久经政务,轻描淡写两句话分别将二人都夸了。
苟载听言脸上沮丧之色顿消,变为洋洋得意。
赵帅下人提醒该撤了,书院较皇宫近,围观人多,再纠缠下去会传入宰相和圣上耳里。他眼光寻了遍慕容嫣,不见人灰溜溜地乘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