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新收起了适才的严厉,换了口气说:“你怎么肯定下毒剂量,不会致人死亡。”
陈夫人犹豫一会,擦了泪水,肯定道:“我保证那点剂量死不了人,当初老陈给马财主儿子也灌的这么多。”
此话一出全场大为惊讶,原来马财主儿子现在的傻样,是被陈管家害的。
关县令微微皱起了眉头,事情变得复杂了,“不可胡说啊!”
“没有胡说。
陈管家窥探马财主家产已久,趁他两个大儿子离家出走,找个机会把他小儿子毒傻,本打算连马财主一块毒傻了,又担心引起怀疑。
随后想了主意,哄骗小妾桃花,天天给马财主饮食下少量毒药,慢慢摧毁马财主身子,这样人不知鬼不觉。”
毒药哪来的?这么多药量显然药店买不到,郝新问出心中疑虑。
陈夫人满脸茫然,闭着眼努力想着什么,片刻睁眼开口,“毒药是它给的。”
“它是谁?”郝新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陈夫人绣眉翻起,有种惊恐,不确定的表情,详细述说自己见到的景象。
大概四五年前,有次半夜发现老陈不在床边,以为又去喝花酒找女人,心中充满怒火,心想你在外胡整,我也要对得起你,盘算去找情人共度寂寞夜晚。
去马房途中,经过书房时突听房内有人说话。
此时书房内并未点灯,她寻思大晚上谁在说话,也不点灯,误以为下人偷窃。
自古下人偷窃主子的事情多了去了,算不了啥稀奇事。
陈夫人要捉个现形,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待要推门时,耳听里面有老陈的声音,她心下奇怪耳贴门板留心听着。
就听陈管家问,此药真的管用。
另一个声,先是发笑,然后说,心放肚子里,我啥时骗过你。
陈夫人打算听下去,这时梆子声由远而近,是陈宅巡视的下人夜晚宅内巡逻,书房内也没了说话声。
她急忙躲在花坛内,等巡视的人离开,待要继续偷听。刚刚抬头,书房门轻启,她急忙缩低了脑袋,眼光顺着花丛朝外望去。
只见一个五尺多高的身形从书房走出,身高像个孩子。
这个东西走到墙边,跐溜一下好似黑色幻影,顺着墙根窜到屋顶紧接着便不见了踪影。
“到底是什么东西?”关县令迫不及待的问。
陈夫人木讷地晃了晃头,“当时天色太黑,我眼神差。着实没看清,不过我隐约见那身形屁股后好像拖着个长长东西,像是尾巴。”她不敢肯定。
关县令浑身有点抖,颤巍的道:“难不成是妖怪?”
“那东西笑声,我记忆犹新便如夜枭般,让人不寒而栗。几天前马
财主被打的当天夜里,老陈鬼鬼祟祟的下床出门,我好奇偷偷跟了出去。
看到老陈进了书房,也不点灯,又听见那玩意的声音,大概听到句马财主必须死,我心底害怕不敢多听,急忙回了卧室。”
郝新等崇仙弟子,从中听出了熟悉的味道,感觉那玩意似曾相识。
案子审到这已明晰,陈管家毒害马财主与其儿子,而他自己也因孽缘而被毒害。
它是谁?
陈管家本打算慢慢搞垮马财主身子,后面为什么迫不及待杀了他?
而陈管家自己最后被谁毒杀?
几个问题在郝新脑中缠绕,以目前形式来看陈夫人知道有限,关键人物陈管家已死,查不出所以然,他低声对孔令杰说了几句。
孔令杰拱拱手,“事情大概已明了,我们带郝新回去,耽误久了,怕恩师担心,就此告辞。”
关县令急道:“少侠且慢,请为镇上除妖。”
郝新:“陈夫人口中的它具体是何,啥时出现,当先谁都无从知晓,只有陈管家知详情,可他现在已死,我们总不能天天守株待兔。”
方红柔:“若真有妖物作怪危害镇上,崇仙派绝不袖手旁观。”指了指陈夫人,继续说:“这两人也是受害者,苦命人,还请县老爷酌情处理。”
关县令快步下了走出公案后,来至郝新身前,拉着他的手,激动说道:“小兄弟破案神童,请留下帮我,让你当捕头,咱们联手定是罪恶克星。将小镇真正做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从杀人犯转化为破案高手,身份转变太快,太突然,郝新实在不适应,大脑发呆,缓了片刻婉言谢绝关县令邀请。
表示自己崇仙派区区杂工,不过看的书多而已,能耐不济,难当大任。
说完几人迈着大步走出县衙。
外面天色大亮,温暖的朝霞涌出天际。
审了一宿,几人脸上均显疲惫,郝新深深懒腰,笑着道:“多谢孔哥,方姐。”
方红柔回以微笑,孔令杰铁青着脸,不说话,牵过马匹率先朝镇外走去。
三骑沿着柳荫小道急速行驶,路上花田水影,陡崛高山和山脚下绵延如海的草甸花树。
郝新的心情与之美妙景色相得益彰,格外欢喜。
方红柔好奇地问他,当时为什么那么肯定陈夫人是凶手。
郝新得意地笑了笑。
一,他在卧室发现柜门外露出包袱一角,估计陈夫人要跑。
二,服丧期间衣食住行应以素为主,陈夫人手带珠宝和她脸上的淤青,证明两人感情有问题。
三,床底下空空无任何杂物,异常干净,谁家再有钱,也不能闲的无聊,将犄角旮旯打扫这般干净。
四,退一万步来说,即便主家有洁癖,将地面打扫干净,可单纯留
一枚铜钱,这说不过去,由此确定床底有人趴过,并且待的时间不算短。
这人难以保持相同姿势,辗转反侧间将地面灰尘尽数蹭到衣服上,
又不小心将铜钱掉落。
方红柔听完分析,满脸尽是佩服之色。
忽然吁的一声,孔令杰急刹坐起,凌空而起直奔身后郝新。
郝新,方红柔同时抬头见他举动,大惊失措。
半空中孔令杰双手探出,分住郝新肩膀,随即一脚踩住马臀,借力向旁纵出,将郝新重重摔倒地面。
郝新呲着牙,摸着疼痛的肌肉,不解望向孔令杰。
他左手似电按住对方身躯,右手作势要拍。
“师兄不可。”方红柔大声道。
“师妹别管,这小子偷学武功,必须废除。”孔令杰面露狠色。
“孔哥听我解释。”郝新大叫。
方红柔趁着师兄迟疑之际,展开轻功,三两步奔上前,拉住他胳膊。
“我不会武。”
“打到马财主和众多家丁,就是最好证明。”
“我时常劳作,力气自然比旁人大得多,当时舍命乱打一通,那几人做了坏事,心底发虚,怎敢相拼,因此我才占了便宜。”郝新故意装出委屈。
方红柔:“他来门派多年,常见弟子们比划拳脚,由此耳熟目然不经意间把简单招式记载心里,并非稀奇事。”
“对啊,我要会武,则能让几个衙役抓了。”郝新辩道。
孔令杰想想有点道理,收起进攻姿势,把郝新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灰尘,“对不住了。”
郝新露出苦笑,心底长出口气,好险,差点露陷。
三人牵回马匹,纵马继续朝门派奔去。
PS本章案情结束。各位兄弟姐妹们,我不顾昼夜更改,创作看在这份辛苦上,行行好给个推荐票。拜谢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