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头散发,一脸嚣张的李江南泡在一个宽大得足可以躺下二十人,全是黄金铸成,钻石镶成的龙榻上,在他的身边,除了刚脱下的龙袍,那就是美女。
好多的美女。
有长得体欺皓雪之容光,脸夺芙蕖之娇艳的,有长得仙骨珊珊,清丽绝尘,宛如明珠出匣,奇花初胎的,也有凤眼含情,腰如弱柳迎风,面似娇花拂水的,总之一个个是倾国倾城,昙花一现间就可以让男人流半桶口水。
李江南当然没有流口水,因为他的皇帝,至尊无上的皇帝,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皇帝。美女,对他来说,就和御花园里的一朵花,一根草没有什么区别了。
此时他的头就枕在一个美女的又香又嫩,有如白玉般的胸脯上,这是李江南的一个习惯,睡觉就爱枕美女的胸脯,否则就不能入眠。
而这样的枕头是需要千挑万选的,除了容貌身材要美之外,胸脯的质量是很重要的,太硬了容易头痛,太软了容易摇晃,太大了趴着睡容易憋气,太小了又没感觉,目前这个还是心腹太监小安子万里迢迢从高丽国给自己找来的。
不过李江南睡了十天就烦了,打算明天让小安子给自己找一个西洋美女来,但一定要提醒小安子仔细检查,听说近来西洋女人爱在那一对玩意上造假,别找个假货来糊弄自己。
美女实在太多,整个龙榻上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里面一点儿就轻展玉臂,用嫩葱般的纤指在给他按摩,在他的脚那头,甚至有一名美女用自己的樱桃小嘴在给他舔脚趾。
李江南被这美女舔得好生舒服,懒洋洋的用手指点了点她,问了她的名字。
那美女说了句什么,但李江南没有听清楚,只是道:“好好,就你了,就你了,升你当西宫娘娘,明天把你的父母兄弟,伯父姨妈的名字写上贴子呈上来,全部官封一品,就是家里那些猫啊狗什么的,朕也给它们换上金蹄子。”
那美女听了,喜极而泣,三呼万岁之后,就更尽心的给李江南舔起脚趾来。
这时候,李江南却发现她旁边的一个美女柳眉紧锁,流露出有些恶心的样子,便一指她,喝道:“我太阳你个烂西瓜,你怎么不舔?”
那美女显然被他的威严骇住了,娇躯乱颤,战战兢兢的道:“皇……皇上,你……你有脚臭。”
这样无知而犯上的话,让李江南不仅郁闷,那是相当的郁闷,于是他大骂道:“贱人,朕是皇帝,上天之子,怎么会臭,那明明是包冶百病的天赐异香,你却胡言乱语,不知所谓,来啊,把这贱人给朕拖下去打入冷宫,把他的父母兄弟,伯父姨妈的名字也写个贴子递上来,朕要将他们全部充军。”
此刻有一名美女低声问道:“那她家里那些猫啊狗什么的怎么办?”
李江南不假思索的道:“公的猫狗全部阉了,母的在发qing的时候把它们和那些阉了的公猫狗关在一起。”
于是所有的美女都娇呼起来。
“皇上英明。”
“皇上英明。”
那不识好歹的美女很快被拖走了。
一床的美女都在对着李江南媚笑。
李江南只觉浑身炽热,但是,在这样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些美女最重要的三个部位,竟然遮着一个一个朦朦胧胧的小格子,让他失去了欣赏的快感。
李江南伸手去扯,没想到的是入手一空,居然没有扯下来,那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一片让他从炽热开始急燥。
当下李江南是气血攻心,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喝道:“你们的身上挂的是什么东东。
见到圣上龙颜大怒,所有的美女都骇得花容失色,跪了下来,其中有一人道:“是……是东洋国前些……前些日子献的马……马赛克,臣妾们一穿上……一穿上就再也取不下来了。”
李江南“啊”的大吼了一声:“妈得个巴子的东洋国,明的打不过朕,竟然玩阴的,想要朕暴血管,好好好,你既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来人啊,替朕拟旨,诏告天下,朕明天就亲率大军攻打东洋国,要是让朕抓住这制造马赛克的人,非把他的JJ切下来泡酒,灭他九族不可。”
很快就有人答应着拟旨去了,李江南火气略平,重新坐到床上,那些美女们就又围了上来,莺声燕语的叫着。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李江南没好气的道:“息怒?息屁个怒?你们都穿上马赛克了,让朕怎么息怒?”
众美女一时间面面相觑,露出了黯然委屈之色,不过其中一个美女很是聪明,对着李江南抛了一个媚眼道:“皇上,臣妾们虽然上了东洋鬼子的当,将重要的部位遮住了,可是……可是也能够让皇上你高兴的。”
李江南立刻心领神会,顿时浑身一热,连连抚掌笑道:“冰雪聪明,冰雪聪明,善解人意,善解人意,朕见过懂事的,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好好,你如此识得大体,这个正宫娘娘,是非你莫属了,你家的茅坑朕都拿钻石给你镶。”
那美女一脸狂喜,连连谢恩。
见到此人用“旁门左道”得到了皇上的欢心与封赏,其余的美女不服气了,纷纷表示也可以效命。
李江南此时是龙颜大悦,正要好好享受一番人生之乐。
就在这时,一个尖厉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南子,还不快起床,不是叫你早点起来去替我收账吗。”
这声音好生的熟悉,熟悉得李江南骇得一震,然后睁开了眼睛,霎时之间,黄金床消失了,美女挂在了墙上,这是一间不过十来个平方,陈设简单的小屋,黄色的龙袍是没有的,黄色的夹克倒是有一件。
“老妈,你就不能晚一点儿叫我,那怕晚十分钟也好啊。”
回味着刚才的一切,李江南喃喃的咕噜了一句,真是懊恼无比。
有位名人说过“人生的悲哀莫过于:辛辛苦苦的作了一晚上内容香艳的美梦,第二天早上醒来居然全都记不起来了。”
李江南显然非常幸福,那样大场面大制作的梦境是不常有的,而且清晰度第一次达到了高清的水平,可惜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部分被活生生的剪掉了。
此时他不得不从梦境之中回到现实的生活,答应了一声道:“知道了,妈,已经起来了,正在穿衣服呢。”
听得他的母亲刘芳道:“你这孩子,一个寒假每天看电视都看那么晚,也没见到你学习这么用功过,大学就要毕业了,我看你也没有学到什么真本领,将来怎么办啊,我听隔壁的老王说,现在不比我们那时候,大学生越来越多,文凭根本不值钱了,每年都有很多大学生找不到工作,还在用父母的钱,我们可快养不起你了,你读这个大学,我们还在你三伯那里借了好几万哩。”
这样的话,李江南听到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心中一阵乱烦,只道:“知道了,知道了,马上起来,那笔账都欠这么久了,也不急着这会儿啊。”
刘芳在门外道:“你知道个屁,那个糟老儿除了我们的饭钱,还欠着好几家,而且他一天就知道喝酒,那一天喝死在屋里都没有知道,你记着,去要帐可要凶一些,现在的人,欺软怕硬,就怕横着来的,实在不行,就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拿来低账。”
李江南答应了一声,又道:“妈,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今后不要叫我小南子了,像个太监,会被人笑话的。”
刘芳道:“被什么人笑话,我从小就是这么叫你的,我看那个敢笑。”
李江南只好妥协,道:“好好,没人的时候你可以这么叫,人多了可不行。”
刘芳道:“知道了,知道了,那你快起来,账单都在外面桌子上放着,豆浆和油条你自己热一下,我走了,店子可没有人看。”
等母亲走了之后,李江南又在床上闭了一会儿眼睛,好好回味了一下那梦境,连连叹息三声,这才慢慢起了床,出了自己的卧室,到了外面,就着冷的豆浆与油条吃了,然后拿了账单出门而去。
此时,李江南不曾想到,自己真的做了一个好梦,一个很吉利的好梦,而他一生的命运,会在今天悄然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