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就在马夫看兵书看得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串刺耳的音符将他彻底惊醒。
他伸了伸懒腰,十分淡定地说:“我不是一遍又一遍地和你们说了嘛,遇事要淡定,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你慌什么?”
那士兵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强作镇定道:“李傕、郭汜、韩遂等打着天子的旗号,奉丞相之名,率领十万大军向安夷袭来!估计五日内即可到达!”
“什么!”马夫一怒之下,砸了酒杯:“那董贼果然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说什么援军,现在倒和韩遂一起来打我们了!”
士兵见马夫大怒,正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往下说。马夫看他脸『色』不对,追问还有何事。
士兵吞吞吐吐地说:“祈求将军莫要治我的罪!”
“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马夫此时也很难淡定了,他手上只有一千士兵。虽然说这些日子在安夷城几大名门的帮助之下,他组建了一个骑兵队,士兵们也都配上了较好的武器,但是面对十万大军,那是标准的螳臂当车呀!
“董丞相在出兵之际就已经昭告天下,说将军你蓄意谋反,如果马将军不将你给交出来的话,他就要血洗西凉!”?? 虎豹骑3
“什么?我蓄意谋反?这简直就是鬼扯!去,赶紧到武威求助!如果安夷有失的话,西凉也难保!”
士兵领命,连忙奔赴武威。
马夫在军帐里来回踱步,丝毫没有任何的应敌策略。
而在此时,一士兵又进军营报告说:“有三个天水人在练兵场附近大吵大闹。”
马夫大怒道:“赶他们走便是,这种事还用来问我?”
士兵诚惶诚恐道:“我们赶他们走,但是他们又回来,如此重复数十次了!他们要求见将军,不然的话,绝不会离开此地!”
“大战在即,我没有什么功夫见外人!赶紧赶他们走,如若他们不走的话,就直接结果了他们!”
马夫此时颇为烦躁。自从当了这安夷长以后,连番遇刺不说,几乎没有遇到一件顺心的事。
他现在真有点后悔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而答应马腾了,不过天下并没有后悔『药』可买……
过了一会儿之后,那士兵又跑到军帐里,气喘吁吁地道:“将军,他们三人和兄弟们打了起来,已经打伤十来个兄弟了!”
“真是一帮废物!”
马夫呵斥一声,拿起长枪,冲出营帐,他这个时候还正烦恼没什么东西可供他发泄呢!
那三人见到一英俊少年拿着长枪向他们走来后,赶紧放下兵器,跪拜到地道:“我等早就听闻将军的威名,特来相投,奈何这些士兵不肯通报!”
马夫仔细端详了这三人,只见其中有一位纶巾粉面,明显就是一个书生。不过他手里竟然也拿着一把剑。其他两人长得十分威武,看起来精神抖擞,器宇轩昂。
马夫请他们站起来,然后问那个书生模样的人道:“你能上战场?”?? 虎豹骑3
那人连忙道:“在下仅是一介书生而已,固然不能上战场,但是在下自幼钻研孔孟之道,黄老之说,对于治民安邦,颇有研究。手中长剑,纯为自保。”
“哦?你的口气倒是不少,那你就权且说说如何治理这安夷城,如果说的让本将军满意的话,本将军可以考虑收留你们!”
只见那人不慌不忙地道:“安夷接东通西,道路纵横,来往商人络绎不绝,如此之地,亦是兵家必争之地,将军只可高筑城池,修理道路,多设驿站、客栈,鼓励百姓诚实守信,如此方可!”
“就这样?”
马夫扬天大笑,这在现代来说,无非就是加强基础设施建设,但是现在兵荒马『乱』的,建了被毁,毁了重建,如此循环往复,根本不是治本之道。
那粉面书生似乎看出了马夫的心思,道:“当然,现在天下大『乱』,如果真想治理好安夷的话,还必须要有像将军这样懂得体恤百姓的人驻守在这里方可!”
这马屁拍得让马夫不觉有些飘飘然,不过他立即克制住自己的虚荣心,一脸冷酷道:“你们走吧!这些话不值一提,全是废话!”
说完,马夫转身就往自己的营帐走去。那书生赶紧大声喊道:“有十万精兵从东方来,将军难道想孤家寡人对战十万雄狮吗?”
不可否认,这句话可真是说到马夫的心坎里去了,他现在手底下真是太缺乏能人异士了,但是刚才那书生的表现并不能让他满意。
见马夫突然停止了脚步,书生继续道:“我等虽然不才,但是如果将军不主动舍弃这安夷的话,我等愿意誓死帮助将军守城!”
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了上,马夫也没有拒绝他们的道理,只得将手一招,让士兵让他们三人进来。
那三人颇为高兴地随着马夫步入了营帐,马夫请他们坐下以后,道:“还未请教三位尊姓大名。”
那书生道:“在下杨阜,字义山,天水冀县人。”
一听到他就是历史上记载的三国时期刚正不阿的曹魏名臣,马夫大惊,立马颇为谦卑地道:“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杨阜没有想到安夷长的态度竟然直接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虽然他们三人在天水一带十分有名,但是相比于一个养马之人年纪轻轻地就把闻名天下的韩遂给打败了,那真是大巫见小巫。
“岂敢,岂敢!将军安夷一战连杀韩遂五部将,早已是闻名天下,如今能和将军同在一个营帐下,我等真是三生有幸!”
马夫微微一笑道:“纯属侥幸而已,敢问其他两位兄台的尊姓大名?”
那手拿长枪之人道:“在下赵昂,字伟章,天水冀人。”
另一个手拿大刀之人道:“尹奉,字次曾。亦是天水冀人。”
马夫听完他们的简短介绍后,除了对杨阜有一定的了解之外,对于其他二人并没有太深的印象。
毕竟三国英雄多如牛『毛』,而他又是一个不喜欢读书的人,最近虽然强迫自己读书,但是也很难读进去。
他所接触的三国历史大都是在茶余饭饱之后,在战友们讨论中得知亦或在特种兵学校上学的时候,实在无聊,偶尔翻阅三国历史而知晓的。
马夫道:“三位堪称‘天水三兄弟’,不知三位对当下的形势有何看法呀?”
杨阜道:“将军之勇猛可谓天下无敌。但是面对十万之众,终归如滴水斗大海一般。我劝将军立即派人通知马将军,请求支援。”
马夫道:“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早已派人去请求支援了,但是……”
毕竟是刚打交道,马夫不愿轻易地将自己心中所虑告诉他们。
杨阜品了一口茶后笑道:“好茶,只是此茶虽好,终归不是安夷之物,将军虽猛,亦永远难成马将军的心腹之人!”
马夫大惊,这杨阜果然有些能耐,竟然直接看出了他心中所虑。
马夫索『性』直接道:“我担心马将军不愿出兵,如此的话,安夷必被韩遂所夺,而我等亦身处险境。”
杨阜道:“将军莫慌,在下就是靠笔杆子吃饭的,我替将军休书一封,必然让马将军出兵相助!”
“哦?”马夫真不相信区区一封信有这般威力,但是当下别无他法,他也只好让杨阜先写。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杨阜就已经拟好了一封信。看着笔势飞动,姿态优美的隶书,马夫不禁惊叹。但是里面许多字,他竟然看不懂,无奈,他只得一一向杨阜请教。在看完了书信的内容之后,马夫赞叹不绝,他赶紧派人快马加鞭将书信送往武威。
“将军,还有一点,不知当说不当说!”见马夫颇为高兴,杨阜问道。
马夫道:“杨兄但说无妨!”
杨阜道:“现在安夷城虽然被将军加固,但是兵马,武器奇缺,我三兄弟虽然不才,但在临行之际,也召集弟兄八百多人,只要将军允许,我现在就可以让伟章(赵昂)前去号召他们投奔将军!”
“如此甚好!我焉有不答应的道理,但是安夷距天水较远,只怕远水解不了近火!”
杨阜道:“有将军在,安夷固守几日定然是没有问题,另有马将军援军相助,一时之间可以与韩遂大军纠缠。我让伟章去召集那八百兄弟是备不时之需,万一安夷被围,我们有自家人在外围,亦可便宜行事。”
马夫一听,拍着杨阜的肩膀道:“杨兄深思熟虑,我远不及你呀!”
杨阜笑道:“将军莫要谦虚,其实我们三人在安夷城已经呆了多日。将军可以使安夷四大名门出血相助,这绝非一般人可比。”
马夫在穿越后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会说又会写之人,他赶紧命令士兵摆下宴席给他们三人接风。
在痛饮一番以后,赵昂主动请辞,马夫知道他此去肩负重任,也就不再挽留。
待赵昂走后,马夫又和杨阜,尹奉痛饮直至三更,显得英雄相惜。
酒量十分不错的马夫此时已经是满脸醉意,杨阜则是星眸微眨,较为清醒,而尹奉已经呼呼大睡起来,呼噜声此起彼伏。
杨阜突然对马夫道:“将军绝非池中之物,为什么要帮那马腾守这安夷小城!”
马夫醉醺醺地吐出了八个字:“天下大『乱』,此物必出……”
说完,马夫亦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