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重逢

叶雨轩轻轻地按下门铃,门开了,母亲苍老的面容呈现在他的眼前。看见雨轩,叶妈妈狠狠地举起手,却始终没有打下去,眼里含着喜悦的泪水。

“你还知道回来?十年了,我还以为你忘了回家的路了。”叶妈妈抱着雨轩哭着责备。

“妈,对不起,是儿子不孝。”叶雨轩紧紧地搂着母亲。

“老婆子,是谁啊。”叶爸爸从房里走出来,看见雨轩,泪水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

“爸,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来,站在外面做什么。”

叶爸、叶妈一左一右拥着叶雨轩进屋。

“老婆子,快去买些好菜回来。”叶爸爸急忙吩咐,“我看还是不用了,我们出去吃吧。你也别忙里忙外的。”叶爸爸高兴得不知如何安排。

“爸妈,不用麻烦了,我这次回来会呆上一个多月,让我好好的孝敬你们。”看着父母花白的头发,叶雨轩明白自己过去是多么任性。

“好好,快让妈妈好好看看你,十年没有回来了,你瘦了很多。你每次写信回来也只说自己好的。”叶妈妈心痛地说。

“你还说呢,哪份报子、杂志有雨轩的消息,你不一堆一堆地买回家一遍又一遍看,你妈以前从不看时装,现在啊,家里的各种时装杂志可以开个小型展览会了。”叶爸爸笑咪咪地说。

“别光会说我,你不也是一样。”叶妈妈有些不好意思。

叶雨轩内疚地说:“爸妈,对不起,当初我太任性了。”

叶妈妈叹了叹气,“过去的就算了,当初妈妈也有错,太过于保护你了。现在妈妈老了,只求我们一家人能圆圆满满的。”

“对啊,你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好好为自己的事业奋斗吧。我和你妈身子骨硬朗得很,只要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团团圆圆的就好。”叶爸爸用力拍拍叶雨轩的肩,以显示他健康的身体。

“妈,婉莹她怎么样了,我很久没她的消息了。”尽管叶雨轩从来没爱过李婉莹,但始终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妹看。

叶妈妈的摇着头说:“婉莹她死了。”

“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情?”叶雨轩有些惊讶。

“九年前她打电话回家说过段时间会回来,可是一个月后警察通知李叔叔说有班从纽约飞回国的飞机中途失逝,婉莹的名字在乘客名单中,但却找不到遗体。李阿姨受不了打击,听到消息就中风,至今仍瘫痪在床。”叶妈妈惋惜地说。

“明天我去看看李阿姨。”

“我看不必了,这么久了,李阿姨的病情稍稍好转,免得看见你让他们想起伤心事,更何况,李阿姨认为婉莹的意外是你间接造成的,刚开始的那几年,她连我们也不想见。我看还是不要见了。”

“是我害了婉莹。”

“不说这些伤心事了,我们出去吃饭吧。”叶爸爸打断他们地谈话,催促大家去吃团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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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不要!救我!”

“晓艾,晓艾,你醒醒。”身着医生白袍的男人摇醒睡梦中高呼救命的女子,“你又做梦了?”

晓艾揉揉太阳穴点点头,“我又梦见了那位和我长相相似的女子。这次我梦见她抱着一把古筝跳下悬崖,好恐怖。”

“不知怎的,至从去年在泰山发生意外后,我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有时梦见和我长相一样的女子,身着古服,忧虑地望着远方。有时会梦见我的一个朋友,她也身穿古服,还有他,也是一样。郝医生,我觉得这些梦好真实,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

“做梦而已,不要乱猜。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每天为了写你的小说,脑袋里总想些奇奇怪怪的故事,不做怪梦才奇怪呢。”郝医生笑着说,“你该做检查了,我是来为你抽血的。”

晓艾缓缓地下床,卷起衣袖。

“对了,你新出的书出版了,刚出版就卖断市了,你知道吗?”郝医生小心的把针扎进血管里。

“你知道我向来不关心这些。”晓艾漠不关心,“以后不要提小说的事情,除了你还没有人知道念雨这名作者是谁。”

“出名还不好啊,干嘛把自己藏起来,我真不明白你,自己的小说如此畅销,本人却从来不露面。”郝医生故作生气样。

“写小说只是我的爱好,我没想过靠它出名或者发财。再说,我再露面让他们知道也不好。我想他们也该有了各自的新生活,让我活在他们的心中不是更好。”

“你啊!永远为别人想。”郝医生不太赞同地摇摇头。

“林老师,你醒啦。”扎两个小羊角辫的五岁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进房。

“彬彬,什么事这么高兴?记得一会儿你要背外语单词给我听。”晓艾捏捏她的小脸蛋。

“林老师,爸爸要我学钢琴,钢琴已经送来了,你陪我下去看看好吗?郝叔叔一起去吧。”彬彬兴奋得手舞足蹈。

“好啊。”晓艾牵起彬彬的手。

“我就不去了,我把血液样本拿去医院化验。”郝医生收好针管,“有了结果,我打电话通知你。”

林晓艾点点头。

“彬彬,你爸爸呢?”林晓艾问。

“爸爸在花园和一个叔叔聊天,我们去找爸爸好吗?”

“不了,不要耽误你爸爸工作。”

“林老师,你看。”彬彬指着书房里一架白色的钢琴说,“这钢琴很漂亮吧,声音很亮,真好听,我好喜欢。”

林晓艾摸着钢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摸着它。自己有多久没有弹琴了,十年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就十年了。十年前,她瞒过所有人,悄悄地离开,十年后,她再次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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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主编,祝我们合作愉快。”叶雨轩端起酒杯敬汪子安主编。

汪子安,全国最著名出版社之一《明日》出版社主编。今日在此与叶雨轩把酒畅谈就为了给他做个人专访。

“雨轩,你这大忙人实在难请,如果不是靠我们学生时代的那点交情,我看想给你做专访还真难啊。”汪子安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

“我哪敢啊,你汪大主编亲自采访,我可是立刻亲临贵府。”

“好了,客套话我们也不必多说了。今天全当叙旧,明天我再谈公事。”

“那感情好,先干了这杯再说。”叶雨轩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光。

叶雨轩拿起桌上的一本书,作者的名字很是吸引他。“念雨。”叶雨轩轻轻念出作者的名字。

“怎么,雨轩,你也喜欢这名作者的小说?”

“不是,我对小说向来不感兴趣。只是觉得作者的名字很特别,念雨,仿佛在思念某个人。”叶雨轩说出心中的疑问。

“近几年,这个小说家的作品很畅销,就拿这本书来说,一出版就卖断市了,比她前几本小说卖得更好。”

“那你们出版社可以考虑和她签约,买断她的版权啊。”

“我也这么想过,不过,这个小说家很特别,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名,甚至是男是女也不知道。我们也是通过网络联系,她从来不露面,新作品一出,最先在网上发表。我已经把合同书发进她的邮箱了,就等她的答复了。”汪子安有些无奈,他不喜欢这种被动的局面。

“这本书我可以拿去看看吗?”叶雨轩突然很想读这本书。

“你拿去吧。我们准备出第二版了。你先坐坐,我去看看我在宝贝女儿。”汪子安起身走进屋内。

叶雨轩静静地翻着书,一页一页,他越看越奇怪,越看越激动。书中的故事分明写的是他与林艾冰的感情,虽然书中主人公的名字改了,可是从他与林艾冰相遇、相识、相知,还有那笼罩在音乐声中的雨夜,痛苦而甜蜜的雪夜,他的痴与婉莹的情,真真实实地记录在书中。她是谁?小说的作者是谁?念雨、念雨,她是冰儿,这小说一定是冰儿写的。他一定要问清楚,他要知道这小说到底是谁写的。叶雨轩飞快的跑进屋,想找汪子安问清楚。

叶雨轩打开书房门,他呆住了。

“雨轩,你来了。我来为你介绍。这就是我的宝贝女儿彬彬。”汪子安看见雨轩进来,马上为他介绍。

“冰儿,你在这里,我找你找得好苦啊。”叶雨轩不理会汪子安说了些什么,径直走向林晓艾身边。

“先生,我想你认错人了。”林晓艾尴尬地笑笑。

“不会,我苦苦找寻了你十年,怎么会认错。你就是林艾冰。”叶雨轩坚决地说。

“雨轩,我看你认错人了。这位是林晓艾小姐,彬彬的家庭教师。”汪子安解释。

“不可能,世上没有可能长相一样的女子,你和冰儿一模一样,甚至是脸上的疤痕,要我相信你们是两个人,很难。”

林晓艾摸摸自己的脸,坚持说:“先生,你认错人了,我是彬彬的家庭教师。对不起,我还有事,失陪了。”说完就往外走。

叶雨轩一把抓住她,“怎么,被我说中了,你又想逃了是不是?这本书是不是你写的?我和林艾冰的之间的感情,没有人比我们自己更了解。”

“子安,这位是你的朋友吧。我看他需要看医生了。”林晓艾头也不回地离开。

“雨轩,你这是怎么了?”汪子安有些摸不清头绪,“这本书怎么可能是晓艾写的呢。没有人见过念雨这名作者,连他是男是女也不知道。”

“不是的,你知道这本小说写的内容是什么吗?就是我和我女朋友十年前的感情,我永远无法忘记的爱情。这本书写得那么真实,就像亲身经历过一样,我敢肯定这本书就是我女朋友本人写的。”叶雨轩激动地说。

“可是,这也不能证明晓艾就是写这本书的人,你该去找你女朋友问清楚。”

“她在十年前去逝了。”

“去逝了?对不起,雨轩,接受现实吧。”汪子安惋惜地说。

“不,我相信她没有死,她还活着,就是你女儿的家庭教师。”

“怎么可能。我和晓艾认识好几年了。我从来没听她说过有这样的过去。你别乱猜了。”

“我没有乱猜,她们长相一模一样,而且她的名字是林晓艾,我女朋友的名字叫林艾冰,朋友们也都叫她小艾。她们根本是一个人。”叶雨轩想冲出去找她,却被汪子安拦住。

“不要去找她,我不知道她曾经发生什么事情。她是你女朋友也好,不是也罢,我相信她这么做总有她的理由。让我和她谈谈。你先回去吧。”

叶雨轩看着被她关上的房门,他相信她就是冰儿,不论怎样他也要让她承认过去。曾凌,对,他要去找凌姐来证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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