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勋接过盒子来打开。盒子里是一对莳绘珍珠袖扣和一对莳绘珍珠耳扣。
“这礼物贵重了。”欧阳勋一看便说。“这我们可不能收。”
“这只是我一点心意。上次去旅行时买的小纪念品。花纹比较漂亮,谈不上贵重。”夏至安说。
欧阳灿并不懂这东西价值几何,但的确看起来蛮好看也蛮贵的样子。
她瞅了眼夏至安——这小子的打扮花里胡哨的,品味还不错……不像直男。
对了!
她眼睛一亮,差点儿双手合十。
夏至安正和欧阳勋客气,也难免被她惊动,看了她一眼——她眼神有点儿古怪,脸上笑意明显,不知道在憋什么坏呢……
欧阳灿说:“我进去帮忙摆桌。”
她说着就溜走了。
欧阳勋又推辞了一番,无奈将礼物收下,说:“以后不准这样了。住在我们家里,虽然是客人,可也不要太客套,随意些的好。你也看到了,我家的气氛是这样的,很自由。”
“是,看得出来。”夏至安微笑道。
“来,我们去吃饭,边吃边聊。”欧阳勋带着夏至安往餐厅走来,看到欧阳灿已经把餐桌摆好。“小灿,以后小夏要在家就和我们一起吃饭的。要是我和你妈妈都不在家,王叔也会来给做晚饭的。”
欧阳灿答应着,看了夏至安一眼。
父亲安排的很周到,看样子的确是打定主意要替老朋友照顾好这个“特殊人才”了。
王叔是个退休厨师。她上中学的时候,父亲和母亲都在工作最忙的阶段,时常顾不上家里,要给她换口味或者家里有客人,就请王叔来做饭的。
王叔手艺很好,她口味就是给王叔养刁了的。但是后来出去读书,一走好些年,也就那样了……
欧阳灿听到外头座机响了,愣了愣,问:“咦,座机又通了?”
“先去接电话吧。”欧阳勋说。
“好!”欧阳灿起身出去接电话。
家里的电话机还是那个老壁挂式的。这些年会拨座机打电话的人越来越少,这个老古董坏了很久,谁也没有想要修它。
没想到竟然又用起来了……
“喂?”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听筒里吵的很。对方问能不能请欧阳灿听电话。“我就是。您哪位?”
“我是香江路派出所的李一帆。有个事要找你协助一下。事情是这样的……”这位李警官语速非常慢,欧阳灿听着他说话有点费劲,但没几句也听明白了。合着所谓有事要找她协助,是因为派出所里有个人等着她解救呢。
这人就是田藻。
欧阳灿听到“田藻”两个字,握着听筒站在那一时没出声。
她记得在飞机上没有和田藻互留电话号码,以为从此之后她们又各自消失在各自的生活之中,下一次见面遥遥无期,没想到田藻回来得这么快……她听到李警官把电话交给田藻,田藻接了电话“喂”了一声,就在话筒里连哭带诉起来。
欧阳灿越听,越觉得自己胃简直抽筋儿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