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看来“狗嘴里也能吐出象牙”,但怀里还抱着一箱好酒,她很现实地把这句话咽下去了。
“你最近都很忙吗?”夏至安问。“看你三天至少有两天晚上不在家吃饭。”
“还好吧。这些天有点邪门儿,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大案。”欧阳灿说。
“所以连看月亮的时间也没有啊。”夏至安似乎是叹了口气。
欧阳灿听了,莫名有点受触动,倒一时没说话。
夏至安抬抬下巴,说:“快点拿进去找个地方藏……藏……”
“怎么突然结巴了?”欧阳灿要笑,抬眼一看夏至安脸色都变了,突然明白过来心说“糟糕”,果然一回头就看到风吹动着纱帘,那副骨架就在纱帘飘飘忽忽的浮动下,看起来就是在手足并动……大晚上的突然看到这个,能不吓一跳么!
“哎,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别在我这探头探脑乱瞅!”
“那……那是……”夏至安一时半会儿还捋不直舌头。
“哦,那是我爷爷……”欧阳灿再回头,就见夏至安脸都僵了。
“什么!”
“那是我爷爷在世的时候收藏的,现在归我了。我跟你说过轻易不要来我房间,就是怕吓着你。”欧阳灿说。
夏至安忍不住抬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
“喂!”欧阳灿瞪大了眼,“你要造反是不是!”
“说这种话,麻烦你不要断句!”夏至安白眼都要翻出来了,作势抹了下额上的汗。
欧阳灿忍不住笑起来,“不好意思了啊,可是我警告过你的。”
夏至安看她笑的实在不像话,说:“你刚一说,我差点儿跪下。”
“跪下干嘛,磕头请安啊?”欧阳灿笑问。
“是啊,还得上三炷香,求老人家原谅我惊扰之过。”夏至安说。
“你胆子也太细了。”
“换个人来试试,恐怕你这会儿得叫救护车了。”
“哪有那么夸张。就你这文弱书生胆小如鼠……”欧阳灿把酒箱子放在桌上,看看手里的酒杯和醒酒器,说:“这个很不错啊,找个好地方放着……放哪呢?”
“厅里不是有个酒柜么。”夏至安说。
欧阳灿想想,说:“嗯,可以的。”
她说着把袋子拎出来拿去摆在酒柜里。玻璃器皿的造型质朴实用,也很耐看。
“你朋友是个艺术家啊。”她说。
夏至安说:“生意人里的艺术家,艺术家里的生意人。”
“这个评价有点儿意思。”
“她人也很有意思。她在海边有间意大利餐馆,还不错,有空你可以去尝尝,提我名字,虽然不一定有折扣,可是会给你最好的酒。”夏至安说。
欧阳灿笑笑,看了眼酒杯底下那银色的字,“藤子坊。滕藤子是你的朋友啊。”
“你知道她?”夏至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