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吃惊地说,哎哟,还真行,你爸妈真好,小子,以后要好好孝顺爸爸妈妈,他们多补不容易啊。
李欣说,可不,现在三个人对我最重要,爸爸妈妈,还有他,指指赵冷星,嘴角带着笑,幸福溢于言表。
春喜说,那不成啊,我哪,我拍第几啊。
李欣说,那你就排个第四吧。
春喜嘻嘻笑着说,还成,第四也挺光荣。
李欣又关切地对春喜说,姐,我看你现在情绪挺好,没事了吧。
春喜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说,没事了,我可是牛皮做的,抗打击能力特强。
李欣就撅着嘴说,是,有什么啊,谁丢人谁知道,谁不要脸谁知道,我以前只道电视剧里才有这种狗血情节,没想到现实生活中还真有这种不要脸的人。姐,你知道吗,我跟大美丽他们几个自从那事发生以后,从来都不跟他们俩说话。每次都觉得恶心。要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早去别的队打了。
春喜说,别啊,我都没怎么样,你就当看不到他们就是了。他们还去队里打球啊。
李欣说,可不,人就当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唉,你说见过不要脸的,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大美丽说,她要是你,她就用硫酸把那大脸给泼了。
春喜淡淡地说,那犯不着,我不能毁了别人也毁了自个儿,我还没活够呢。再说了,说真的,我真的不怎么恨他们了,曹郁松曾经对我真的很好,毕竟我们也快乐地过了两年,余佼佼跟我磁的时候,我觉得她是真心地对我好,我俩的友谊都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男女之间的感情,有时候不是你想控制就控制得住的,现在你要是真问我有什么感受,我希望他们能结婚,生孩子,安稳地走完一生。可能我永远都不会跟他们讲话,但是我觉得他们要是过得挺好,我也觉得挺好。真的。
李欣听到最后就有点想哭,抓住春喜的手,扭头对赵冷星说,看,我姐,我说她是羽坛周慧敏,是不是,人美心善,姐,你也会幸福的。
春喜就笑着点点头,同时心里问了自己一句,要是她现在没有观少的爱情,会不会对余佼佼和曹郁松这么大度?
唉,这人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这天下班的时候,太后打来电话了,就问,宝贝,最近还好吗春喜就说,太后吉祥,妾身尚且安好,得太后亲自垂询,那自然是惊喜交加。
太后就笑,说,还是那么贫,看样子心情不错啊。
春喜说,还凑活吧,今天发了点奖金,这不iphone4s出来了,我得赶紧入手,不用*了。
太后说,那自然是极好的,宝贝,好久没见你了,一会下班一起吃饭。
太后这语气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每次太后这样说话,春喜就知道肯定有事。
于是春喜说,行,反正我也没事,那咱们就朝阳门见吧,一起吃饭。
太后说乖,一会儿见。
春喜先到,等了一会太后,太后才来,就使劲地对着北京的堵一顿抱怨,自然各种恶毒的语言层出不穷。
太后抱怨的这功夫,春喜早点好了菜,赶紧让上菜。
于是太后就问春喜的近况,说,宝贝,有没有新的姘头?
春喜不要瞒太后,就期期艾艾的说,有个不错的,刚开始发展,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太后就说,那就好,别难为自己,谁跟谁过一辈子啊,开心就好。
然后就聊些队里的事情,春喜打听问大家都怎么样,太后就说不省心啊,一个个都不省心啊,队伍难带啊,这些玻璃心的少女们加上一群矫情的老爷们,让她心力交瘁啊。
春喜就抿嘴笑,说,还真是,咱们这队要没有你,早散了,你在家就在,你在队就在。
太后就说,合着感觉老娘还真像你们的娘亲了。
然后太后就话题一转,说,也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恨他们吗?
春喜知道太后指得是谁,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菜说,早就不恨了,恨有啥用。毕竟他们都跟我都曾经那么好过,再说了,哪有那么多十恶不赦的坏蛋,谁也不是坏人,坏能坏到哪里去啊。
太后说,是,这件事上,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孙子,办的孙子事,可是他们孙子,也不能自个儿变成孙子,给堵一辈子。人家说越是恨,越放不下,你现在这状态,我就放心了,证明你真放下了。哎,也就是你,宝贝,你是我认识的人里面,真的善良。换成是我,天天在家扎小人诅咒他们。
春喜就笑起来,哎呀,姐,跟你在一起永远那么开心。
太后就接着说,你说姐今天为啥来找你吗?是,我很久没见你,特别想跟你唠唠嗑,但是,还有件特为难的事,我这酝酿半天了,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春喜就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有事,还有你这泼妇开不了口的事啊。
太后就直愣愣地说,那对狗男女要结婚了。
春喜心里就一愣,脑袋一片空白。
太后继续低着头说,余佼佼让我给你送请帖。你说依我的性格,我能管这事吗?可我欠余佼佼一个大人情,上次我爸分房子那事,本来特气人,要不是余佼佼给拖了关系,就得吃一大亏,再说了,余佼佼这事上虽然特孙子,但是也不是坏人,其实她也特需要朋友,挺孤独的。她也是期期艾艾了半天才托我这事,她说本来不想给你送,也知道你不会原谅她,但是她无论如何都心里当你是朋友,说只要我把这个带到了,你哪怕当场撕碎了都没关系。妞,你看,我带到了,也说了,你赶紧给我把它撕碎了。
春喜拿着请帖翻来覆去的看,越看越心酸,眼泪就吧嗒吧嗒落下来了,呜咽着说,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不想气死我不甘心啊。
太后接过话茬说,我刚开始也这么想,但是后来仔细一想,也不对,她余佼佼完全可以就悄悄把这婚结了,犯不着给你送请帖,你想,她也不是个坏人,她气死你有意义吗?我倒是感觉这余佼佼心里真是拿你当朋友,我看着请帖上写满了愧疚。她知道你不会去,但是,这也可能是她表达歉意的一种方式。
太后这么一说,春喜心里也觉得有道理,也就不哭了。
太后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宝贝,你去吗?
春喜把请帖放包里,想了想说,我回家想想吧。
观少来的时候,春喜刚哭了一会。春喜跟太后分手以后,回到家里,看着那请帖发呆。以前跟曹郁松和余佼佼在一起的很多事情就想起来了。本来跟观少相恋之后,很多事情已经很久没有去想了,这一下跟翻滚的锅一样,各种往事一下子翻腾起来了,就忍不住抱个抱枕在沙发上大哭起来。
观少来的时候也没发短信,自己就上来。观少一进门,看春喜红着眼睛,惊诧地问,妞,怎么了?
春喜默默转过身,回到沙发上,不说话。
观少就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喜帖,拿起来看了看,大体心里隐约猜到点什么。有点吃醋地说,是前情儿的吧?
春喜鼻子堵着哼了一声。
观少说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说,我还没听你说过你以前的事儿,感情以前还有过男朋友啊,看样子感情还挺深。
春喜白了他一眼,说,我又不缺胳膊少腿的,怎么就可能没有男朋友。
观少把腿翘得更高了,说,那给爷讲讲吧,我想听。
春喜正愁着没个倾泻的地方,观少这一说,就心一横说,反正早晚都得跟你说,那就说吧。
于是就从头讲起,怎么进羽毛球队,怎么曹郁松追求她,怎么余佼佼进羽毛球队,怎么跟余佼佼成了好朋友。讲到一半,观少就大体明白怎么回事了,春喜讲两句,观少就一句孙子,或者真丫欠抽。
春喜就讲到了曹郁松的妈妈来了,观少说,我真想知道那老娘们是个啥凑性。
春喜回忆一下子回到一年多以前那个时候。
曹郁松的妈妈来了之后,春喜处处陪着小心,他妈妈虽然有的时候爱埋怨,但是倒从春喜身上跳不出多大毛病。第一次两人发生冲突,还是因为妹妹。
春喜觉得北京的大妈们都喜欢狗狗,于是觉得曹郁松的妈妈也肯定很喜欢狗狗,所以有天去曹郁松哪儿的时候,就自作主张的把妹妹也带去了。
妹妹一进门,看到曹郁松的妈妈,就热情地跑过去,去抱曹郁松妈妈的腿,妹妹对陌生人总是毫不设防地热情。
春喜就听到一声绝对惨烈过灭绝师太的惨叫,曹郁松的妈妈一脚就把妹妹踢开了。这一脚踢得挺厉害,妹妹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不停嗷嗷叫着,然后一瘸一拐地跑到春喜的身后躲着。
春喜被这突如一来一幕给惊呆了,立刻心疼地抱起妹妹,一边轻抚着妹妹,一边说,阿姨,你干嘛踢它?
曹郁松的妈妈就厌恶的往后面退了几步,恶狠狠地说,我最讨厌狗啊猫了,没事儿你养这个干嘛。人都养不活。这东西多脏啊,身上不知道带了多少细菌,一点卫生常识都没有。谁家正正经经的城里的女孩子养这个。
春喜心里一听,特别难受,得,好心没好报,自己直接成了不正经的了。
这时候曹郁松过来了,皱着眉头说,春喜,你不知道我妈最讨厌狗了,你还带它来。
春喜委屈地说,你什么时候跟我说了啊?我还以为你妈喜欢,专门把它带过来让你们开心的。
曹郁松说,我没说过吗?你赶紧把妹妹带走吧,我妈过两天就要去检查身体了,你这不给她添堵嘛。
春喜的轴脾气上来了,一句话煤坑,抱着妹妹,转身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妹妹疼得直哼哼,春喜的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心里也发愁,想,曹郁松的妈妈这么难相处,以后该怎么办啊。
果不其然,如当时格格所说,曹郁松的妈妈住院两天后,余佼佼就来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