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六章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的确,杨庆就是怕把那些正在收买四民代表的士绅给吓跑。

他要搞一场大狱。

就才收割两个未免太少了。

两百九十九名四民代表,怎么也得几十个才行,然后顺便牵连出一大堆贿选的士绅,话说他的赎买计划耗资可是惊人,能少花点就尽量少花点吧!

但凡贿选的统统抄家。

所以这只是开始,不能操之过急把人都吓跑了,得适当表现一下护国公对法律的尊重,以及对士绅们的安抚,然后无论行贿的还是受贿的都可以放心大胆了。徐四的检举第二天就被他转给了都察院,然后都察院正式立案对此展开调查,至于剩下就是走程序了,但无论如何,曹溶二人是不会真有什么大事的。毕竟就徐四的检举,也没有什么其他证据,无非把曹家的仆人找来调查,这些仆人又没听见他们三人谈了什么内容,而且徐四也没收钱,连物证也没有。

总之调查吧!

至于索额图对徐四的刺杀……

这是以福临为首的一小撮建奴叛乱分子所为,他们想在南都通过对四民代表和官员的暗杀制造混乱,然后趁机把福临弄出南都,并逃亡到北方招诱建州卫各部,以图重建他们的大清国。对于这种谋叛罪行,是必须坚决予以打击的,然后锦衣卫迅速逮捕了福临,并且在北衙严刑拷打,很快福临就招供了全套计划,另外还有暗中与其勾结的一干党羽。一个庞大的叛乱计划就这样浮出水面,他们由一帮索额图这样不甘心失败的少壮派为首,以福临为核心,再加上大量原本被俘的建奴旧军官和士兵,一共有近三千人暗中勾结。

不得不说锦衣卫在这个问题上有些失职了。

不过也很正常。

毕竟这几年大量建奴被卖到了南都及江浙各地,光南都其实就得上万建奴,这里面成年男人也得两三千人呢,他们肯定不甘心认命的,试图进行反抗也是正常的。

但锦衣卫对此也没法预防。

因为这些建奴都是在那些豪门世家做家奴的,他们的监督之责在这些豪门世家,他们都属于后者的私有财产,锦衣卫也不可能跑到这些士绅家里去监视他们的家奴啊!

至于武器……

手弩又不受什么限制。

这些士绅家别说手弩,就是火枪都有呢,平常谁还不带着家奴出去打个猎什么的,所以锦衣卫同样无法在这些事情上进行管控。总之这件事也是过去都大意了,不论锦衣卫还是顺天府的警察,还是那些蓄奴的人家都大意了。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然后就在展开大逮捕的同时,那些蓄养建奴的人都得到警告,尤其是还有护国公的建议,也就是要他们给建奴都戴上镣铐。对此这些人当然尊从,虽然戴上镣铐影响工作,但锦衣卫可说了,再有下次他们就得负连带责任了,更何况他们也怕自己的家奴真有造反心思,哪天再抱着为大清不惜一死的心思给自己一刀。既然这样当然给建奴带镣铐是必然选择,反正这些是建奴,在大明连人都不算,主人就是看不顺眼吊死也没人管,话说大明的奴隶制严重倒退。话说过去家奴可不是随便杀的,最少也是要挨一百大板,甚至情节恶劣的还有可能被处死,这样的案例有过,但现在对于奴们可以随便处置了。

仆人可不行。

哪怕抽仆人一鞭子,人家也是可以去告雇主故意伤害的。

仆和奴必须分开。

所以曹溶在这件事情上,仅仅是因为没看好自己的家奴,让他逃跑并行刺四民代表而受警告,另外就是因为徐四的检举被都察院传唤,然后被限制离开南都而已。

就这些了。

至于老乡贤……

他已经卧床不起,而且耄耋之年是可以享受部分特权的,其实按照大明律,这个年龄充军以下是直接免刑的,流放之类由子孙代替,偷盗及伤人可以赎,就是交罚金,到九十以上就是死罪也免刑。所以他就连传唤都没有,仅仅是都察院的御史上门问了一下而已,但他已经昏聩到说胡话的地步了。就这样此事迅速平静,因为没有找到其他人证物证,仅仅依靠徐四的检举,是无法在法律上给曹溶定罪的。

他照样在自己的府中歌舞欢宴。

至于唯一倒霉的……

“我冤枉啊!”

孝陵享殿前的广场上,曾经的大清皇帝福临,在十字架上哭嚎着。

不过观众寥寥无几。

南都是一座繁忙的城市,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已经没多少闲人跑来看凌迟了,尤其是那些工人,不放假谁闲得蛋疼了请假出来看这个。说到底过去一处刑就人山人海都是闲的,而且缺乏娱乐活动,但现在谁会对这种事感兴趣啊!

“哭什么哭,还是做过建奴皇帝的呢,你那些大臣都没哭的,我剐了那么多建奴,头回见你这么窝囊的!”

刽子手怒斥道。

然后他手中的小刀在福临胸口落下……

福临骤然惨叫一声。

四周寥寥无几的喝彩声紧接着响起,不过剧痛反而让他清醒了,他带着痛苦和绝望,留恋地看着眼前盛夏的红花绿树,看着远处那片繁华的都市。现在只不过才十五岁的他真得不想就这样告别这个世界,他真得还想再活五百年啊!他的目光很快落在了一个中年贵妇脸上,当然,说中年有些夸张了,准确说应该是三十左右的少妇,后者风韵犹存的脸上,一双眼睛正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但紧接着旁边一个老男人出现,揽着她的腰一起转身走了,那应该算阿姨的少妇还回过头再次看了他一眼。

这一刹那的回眸,让福临仿佛忘记了痛苦……

“那不是董小宛吗?”

旁边刽子手一边割他一边说道。

“哎呀,当年的秦淮名妓们也都老了,前天我还看见顾横波呢,跟在秦王妃后面就跟个婢女一样,看上去也不是当年了。”

另一个刽子手感慨道。

“她也算倒霉了,原本想着傍上秦王荣华富贵,结果秦王却早早就死了,她也没孩子,连个正式的名分都没有,龚鼎孳也不再要她。要不是秦王妃心肠好,继续让她留在秦王府当姐妹对待,这时候估计她又得去秦淮河重操旧业了!”

刽子手说道。

因为注意力不集中,他手中的小刀一下子扎深了……

福临骤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叫,叫,又叫!”

刽子手怒斥道。

福临悲愤地看着他……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和他们一起逝去的,是我的青春啊!”

远处的凉亭里护国公举杯哀叹。

“明天四民大会就投票了,你倒是悠闲得很,据我所知,因为你的纵容,可是有不少四民代表都胆子大了起来,照这个情况,你的公田法未必会通过。还有王夫之也在那些代表中联络,认为四民大会不能沦为你的傀儡,必须试着对你说不,很显然他们想以此来试探你对四民大会是真尊重还是假尊重。”

李来亨说道。

“尊重,我当然尊重了!”

杨庆说道。

“规则是我定的,如果连我都不遵守规则,那岂不是自己打脸,如果四民大会拒绝公田法,那我无非等下一届再提一次。”

他很坦然地说道。

这倒是真的。

王夫之很显然已经真正带入了议长的角色,不过他是不是出于自己的利益,但他真得在联络那些四民代表反对公田法,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四民大会不应该做他的傀儡,四民大会是代表人民的,不应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必须学会对他说不,以此防止他肆意妄为。

简单点说就是限制他的权力。

这也是必然。

任何朝代一旦天下大定,那些士人就开始惦记限制武将权力,包括限制皇帝权力,而杨庆恰好现在两条都算。

“他们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李来亨说道。

“然后他们会怎么做呢?他们会自己提一份新的土地法,王夫之已经在这么做了,他正在和那些士子代表还有部分地方士绅一起,在研究一套新的土地法。按照四民大会制度,四民大会有立法法权,他们可以对内阁提出的法律进行审议表决,四民代表也可以自己提出一份法律,他们是有立法权的。所以他们要自己制定一套法律,重新明确大明的土地制度,防止我在下一届四民大会再次提出公田法。

你看,

阶级在四民大会已经很明确。

王夫之为核心,土地士绅,商人新兴资本家,他们正在形成同盟。

土地士绅不愿意公田法通过,然后自己的地被分,新兴资本家不愿意公田法通过,让那些工人可以有更多选择,从而增加他们的工资成本,利益就这样让他们凑在一起,他们处于相同的阶级。

而农民和工人呢?

他们很显然还一盘散沙。

他们同样也需要一个人把他们团结起来。”

杨庆说道。

“那不就是党争?”

李来亨说道。

“党争是必然的,这种东西是永远无法杜绝的,所以干脆就让它公开化制度化好了,王夫之为核心正在四民大会形成一个政治集团,这个集团代表土地士绅和新兴资本家利益。那么就需要另外一个,代表着农民和工人利益的政治集团出现,否则农民和工人继续一盘散沙,终究是斗不过他们的。”

杨庆说道。

“你想让我来建立这个政治集团?”

李来亨说道。

“对!”

杨庆坦诚地说。

“党派可以在四民大会出现,但军政系统不准出现,无论是内阁还是地方官员,都不允许加入任何一个政党,至少不允许公开加入,至于军队就更不行了。

军队是女皇的。

女皇陛下是帝国的保护者。

军队只服从女皇。

同样女皇也是国家治理者,她任命内阁治理国家,而四民大会代表的是人民,为人民监督女皇的,党派只能在四民大会出现,女皇必须是中立的,她任命的军政系统也必须是中立的,加入党派就失去中立性,所以内阁可以有党争,但军政系统不允许有党争。

至少不能有公开的党争。

所以我就不可能出面组建这个政党了,必须得另外找一个我放心的人。”

杨庆说道。

“那为何是我呢?”

李来亨说道。

“因为你后面有人,你后面是关中和山西的皇庄,甚至还包括河北的皇庄,这些与江浙士绅没有什么关系的皇庄百姓是你的后盾,尤其是关中和山西的,他们会全力支持你。而我的那些亲信都不行,他们和士绅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实际上他们绝大多数都是和士绅一党,毕竟他们都是新兴资本家。

但你不是。

而且你已经没有军职。

你不用受任何限制。

你的名声也足够。

如果你以工农的维护者身份收拢工农代表,形成与士绅集团对立的政治集团,就可以在四民大会和王夫之这帮人斗争了。”

杨庆说道。

李来亨是最合适的人选。

首先他是理想主义者,依然对均贫富充满向往,第二他的名望也足够让人向他聚集,第三他的基本盘足够强大,北方皇庄区的代表会无条件地支持他。他本身的理想可以在杨庆帮助下迅速形成政治纲领,北方基本盘的支持让他短时间形成势力,剩下就是吸引更多支持者了。接下来就算这一批四民代表卸任,以王夫之为核心的政党也已经实际上形成,那么以李来亨为核心的工农政党,就可以与之在四民大会斗争了。

说到底政党是必然的。

压制也没用,这东西只要有人就一定会出现,与其压制让他们在地下斗争,还不如干脆放到明面上。

“你这是让我做众矢之的啊!”

李来亨说道。

“但谁又敢动你呢?”

杨庆笑着说:“你可是侯爵,你背后可是有一个庞大的军事集团,政治上斗争无所谓,谁要敢用别的手段对付你,那旧秦藩的将士们和关中百万民兵可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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